景焕和陆时雨说了一路, 让她大致了解下情况。
三人很快来到飞舟前, 何擎正在此和其他门派的人对峙……这么说并不准确, 因为一旦有谁想说点什么,何擎一个眼神过去, 被他看的人的气势就弱了, 之后声音渐低,直至消声。
看到陆时雨和容昭出来,立刻有人指着容昭出声:“你杀我门派那么多人,本座今天绝不会放过你!”
陆时雨看着那人沉声道:“申长老,事情还没查清,你凭什么擅自定本座弟子的罪?”
被称申长老的人道:“书合亲眼看到他深更半夜从我派飞舟上离开,还能冤枉了他不成?”
陆时雨看着他, 平静问道:“除此之外呢?就凭你门派弟子的一句指认?未免太过武断了吧?
再者,半夜杀人,你们如今才来要说法,是生怕当场抓到证据?想你们大概不会如此……”‘蠢’这个字陆时雨没说, 只笑了一声,嘲讽意味却比直说更甚。
下一刻,陆时雨目光陡然凌厉起来,扫过在场的其他门派长老,语气也加重:“还是说,你们这段时间将消息告知其他门派,打算联合来给本座施压,要本座弟子没错也得认是不是?”
无相塔比试虽然结束,但还要签订接下来五百年的协议,虽说妖族和魔道背地里也不完全遵守,但明面上得过得去,所以流程还是要走,因此各大门派这几天也没离开,如今倒是全聚集了过来。
陆时雨遇事是喜欢武力解决,但不代表她不善言辞,别人和她讲道理她也是能讲的,只是大多这种时候是各执一词,说不通的,最后还得靠武力。
但之前景焕好言劝了她半天,所以陆时雨还是给面子的先讲讲道理。
虽然可能大概她这道理讲的更像挑衅……
有人站出来打圆场:“陆峰主言重了,我等前来只是想要知道真相,毕竟几十个人说杀就杀,这做法未免太过令人发指,我等决不能留如此残忍之辈逍遥法外,陆峰主说是不是?”
陆时雨收起凌人的气势,淡淡点头:“既然如此,还是查明真相重要,走吧,去案发现场看看有没有线索。”
陆时雨话落,稍远处突然燃起火焰,接着便是爆炸声响,众人脸色一变,急忙赶过去。
陆时雨脸色不好看,她已经预料到发生了什么。
到了近处一看果然如陆时雨所想那般,矢元派的飞舟被毁了,飞舟的残垣断壁飞溅的到处都是,原本在其中的尸体也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伤处完全没法辨认了。
陆时雨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问道:“按你们的说辞是早就发现了情况,那应该有留影吧,如果有近距离的影像倒也勉强能辨认。”
之前一直不依不饶的申长老顿了一下,看向矢元派和他同来的齐长老。
陆时雨一看他们这模样,顿时气笑了:“没有录制?好样的。”
这嘲讽的语气使得原本有些惭愧的申长老脸上挂不住了,怒道:“如今这么多道友在场你门派都敢公然包庇,只我等几人上门你们只会更加肆无忌惮,我等自然要先寻帮手,晚点证据都被毁掉便只能任由凶手逍遥法外。”
那现在还有证据吗?陆时雨手攥成拳,想要一鞭子抽过去,她就说讲什么理?打就对了,左右也没人听的懂人话,一遍遍重复观点有什么用?
景焕沉声道:“申长老,慎言。如若此事真是我派弟子所为,本派绝不徇私轻饶了他,但不是本派弟子所为,他人也休想栽赃嫁祸。
而是与不是要讲证据,不是谁一句指证便能数,更不是哪方人多就能歪曲事实。”
这边正对峙着,一旁推推嚷嚷的走来几人,其中被绑着的那人笼罩在黑衣之下,只脸显露在外,走到近前看到容昭后立时喊道:“前辈救我,晚辈只是按照您的吩咐做事,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在场的人脸色一变,押着黑衣人来的其中一人站出来说道:“各位前辈,此人乃是魔修,就是他炸毁了飞舟。”
陆时雨沉着脸,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上前,瞬间出现在黑衣人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一巴掌拍在他头顶。
其他人一愣之后立刻反应过来阻止,申长老更是喊道:“住手,陆峰主你这是要公然杀害证人吗?”
陆时雨沉声喝道:“闭嘴。”然后一手攥着一道神魂转身,另一只手中拿出一块记忆石。
陆时雨不顾手中神魂的挣扎,一道术法直接打入其中,又仿佛牵扯着什么东西灌入记忆石里。
做完这一切,陆时雨手中的神魂也散了个干净。
陆时雨这一手也是搜魂,只不过是加强版,能将一个人的记忆复制后外放,当然对被搜魂人的神魂伤害也更大就是了。
陆时雨看向众人,淡淡说道:“既然是魔修,他的话能相信吗?本座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陆时雨说完,没急着将魔修的记忆外放,反而问押着黑衣人来的几人:“看衣着你们是矢元派的人,你们一直守在飞舟附近?”
那弟子看了看自家门派长老,之后才回道:“是,两位长老让我等守在四周,以防他人进入飞舟破坏现场。”
陆时雨继续问道:“既然你们这么有时间,为何不将案发现场的情况录下来?”
申长老道:“陆峰主这是何意?你不审问自己弟子,反而逼问我派弟子,难道人还能是我们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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