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就想着好好干活,娶个媳妇,然后两个人操持家里。每每说起过去的往事,贺毅便不愿意多说,不希望柏玥听了伤心。
每次柏玥都两眼红通通,金豆豆在眼里打转。
走在路上的柏玥想到这里面上红了红。
前世,贺毅说过要是当初在贺家沟能遇到自己,他一定会喜欢上自己。
彼时,从这个不善言辞的男人口中说了许多情话。
两个人没有孩子,但也过的幸福美满,也有一些人在两个人跟前说一些闲言碎语,令人心里不悦。
柏玥喜欢孩子,她想生自己和贺毅的宝宝。
医生说自己身体亏损太多,孩子怀不上也有这个原因,这辈子她要好好养养身体。
地里的活她能干,但干的头晕目眩。
还是找老公帮帮忙吧。
天色逐渐暗沉下去,柏玥停下脚步,她站在原地犹疑了很久。
前世天黑了就开灯,她已经几十年没摸黑走路了,如今一下子回到七十年代,柏玥没转变思路。
走到半路上才觉得不对劲。
今晚又没有月亮,春季的农场空荡荡的,村子和村子之间隔着距离,偶尔有几户散户也星星点点间隔。
柏玥越来越想孩子,于是她想要喊老公,却发现自己身边空荡荡的。
柏玥看了看自己手上提着的粗粮饼,叹了口气,蹙着眉头想,贺毅今晚是吃不上这饼要饿肚子了。
那自己明天早点出发?
柏玥遥望了一下贺家沟的方向,已经可以看到雏形,可看山跑死马这个道理她懂,没想到这么难走到。
她感觉自己一双.腿像是灌了铅走了许久,也才没走多远。
柏玥坐在路边休息,在继续走和打道回府纠结,一张小脸拧巴,鼻头发酸吸了吸。
背后传来了脚步声,那脚步声窸窸窣窣,是人弄出来的动静,但又轻又慢地在靠近自己,竭力不发出一丁点儿声响。
柏玥听力很好,像兔子一般窜起来,瞪大了双眼瞧着背后。
天黑了,她看见一个弯着腰走路一瘸一拐还高低肩的男人在悄悄接近自己,已经没几米距离,看不清脸,但行为举止看得出来他别有所图。
柏玥攥紧了手中的粗粮,大脑几秒后才反应到这个男的可能想对自己做点什么。
她在村子里见过这个身形的男性,多半是外村的。
“你要干什么?”柏玥后退了一步,“我是柏文才的女儿……我……”
她一紧张说话就磕巴,语无伦次。
田地里,贺长常一听到这小姑娘这么说,心里愤恨,居然没上当。
他这个人小时候生病,大病好了跛脚,干活也不利索,家境又穷,一路打光棍近五十岁。
最近春季插秧,他腿脚不便,分配的活总是忙到大半夜才干完,披星戴月回家。
他老远就看到主路上走着一个人,走进了一瞧是个小姑娘。
本来也没起什么心思,累了一整天,但那小姑娘走累了,在路边坐下来,一直也没动。
四周没人,他越盯心里头越痒。
这地方都没人,这小姑娘喊破喉咙也没人知道,他才不管什么漂亮不漂亮,年轻小姑娘细皮嫩肉的,嘬一口都留红印子。
贺长常怕这小姑娘跑了,从水田里摸过来,还没抓到人就被发现了。
他不认识什么柏文才,这小姑娘的爹反正不在,搬出名号有个屁用。
他朝岸边扑去,口中喊着:“你要是不认识路,我带你去找找,大伯又不是坏人。”
柏玥摇摇头,她拔腿就跑,要是前世她可能也就信了。
但贺毅天天耳提命令,说天底下的男人大多不是好东西,他是男人自然明白男人心中的那点龌龊事。
如果有男的想让她跟着去某个地方,别去,直接走或者跑掉,找老公处理就好。
柏玥问过他,那他是好人吗?
贺毅颇有些自豪地表示,自己大抵是天下为数不多的好男人。
虽然有些自恋,但柏玥觉得这是实事求是,贺毅的确很好。
柏玥踉踉跄跄就跑,口中下意识喊了一句:“老公!”
半天没反应,她才想起如今自己和贺毅还不认识,她满心委屈吸了吸气,急忙忙跑远。
柏玥跑的太快,倒把贺长常愣住了,他急忙离开水田,一腿泥泞抖了抖腿。
正要去追,忽然被人按住了肩膀,一个身形高大挺拔的青年按住他,狞笑着问:“我说你个老东西,大晚上做什妖呢?”
贺长常回头一看,青年身上一身汗渍,白背心脏兮兮,两条手臂肌肉虬结,一身的腱子肉,一只手按的人肩胛骨要碎了。
贺长常心里虚,找了个借口急匆匆离开。
贺毅啐了一口唾沫,又往柏玥跑的方向看了一眼,想起那个小姑娘喊了一声老公,大晚上让老婆摸黑走夜路,什么狗屁玩意?他嗤笑一声踹了踹路边的石头,抬手枕着头大步流星往反方向走。
第3章 今天也是可可爱爱的笨蛋美人……
贺毅就着夜色,轻车熟路地回了家,老远就瞧见他爹忧心忡忡地坐在门口抽烟。
他喊了一声爹随后挨了一句小兔崽子的训,他经常在外面溜达,他爹骂他是家常便饭,听的人耳朵起茧子。
贺毅没放在心上,径直走进去,桌子是给他留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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