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龚温如气得浑身发抖,她想冲出去抓住庄沁安,可是她和顾正德铐在一起,房门还被反锁了,别说冲出去,就算想一个人静静都做不到。
她只能嘤嘤地哭:“她怎么能那么说我,我不是水性杨花,我也没有吊着你,顾大哥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和你遇到的时候,我前夫早就已经病故了。”
这话说得,顾正德和龚静晗都变了脸色。
顾正德想的是,可是当时他还没离婚,龚温如觉得丧偶之后的她是自由的,和别的男人有来往也是不该受到指点的。
那么在她眼里,自己背着妻子和她来往,是不是就是应该被唾弃的?
而龚静晗则想起自己亲生父亲在世时对自己的好,再想想这个顾正德是怎么对自己的,冷笑一声:“一对奸夫淫妇,丑事都干了,还想立牌坊。”
龚温如正嘤嘤地博取男人的怜爱,闻言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女儿:“晗晗,你在说什么?”
龚静晗一脸讥诮:“你做都做了,还不让人说了,也是,毕竟是即便狠心到丢女儿一个人去死,也要演个戏让自己显得无辜无奈的人,把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当然受不了被这么说了。”
看着女儿鄙夷的眼神,龚温如又惊又怒,有种所有事情都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和预期的恐慌感,明明昨天她还以为握住了一个天大的机遇,想象着自己可以就此翻身了!
她痛苦之情布满了整张脸:“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妈!”
龚静晗一脸恶心:“你能不能别再露出这种表情?知不知道很丑?”
龚温如一滞,然后再也控制不住尖叫起来。
母女俩吵了起来。
顾正德听得头疼,看着龚温如尖叫的样子,忽然发现龚静晗说得没错。
从前龚温如细心保养,四十岁的人,看上去就跟二三十岁一样,但这一两天煎熬下来,别说保养了,连洗脸都难,头发也没有好好梳,她整个人便黯淡了好几个度,皮肤发黄,眼角是明显的皱纹。
再加上做作夸张的痛苦表情,真的很丑。
顾正德不禁回想,从前她是什么样子的,但他却想不起来了,女神滤镜在这一刻彻底粉碎,再想想龚温如虚伪的内里,他都怀疑自己为什么那么痴迷她,甚至为她坐了十几年牢。
他疯了吗?
他恍惚地想,那女孩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折腾他们,就是为了让他们三人离心吧?
她成功了,她做到了让他们三个人关系破裂,互相埋怨、吵闹。
甚至他已经开始后悔,悔恨的苦水不断向上翻涌,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他这些年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杀人不过头点地,她这简直是凌迟啊!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像庄沁安说的那样,一切都是她安排的,为的就是揭穿龚温如的白莲花真面目?
还是因为,那个女孩真的是顾秋?他从前的那个女儿?
他浑身发冷,但下一刻又莫名激动,心烫不已,如果真的是顾秋,她出落得很出色,那么多男人都要尊敬她一个女孩子。
他整个人仿佛在冰火夹击下煎熬,猛地站了起来,正在控诉女儿不孝的龚温如被他猛地拽了起来,手铐弄得手腕生疼。
“顾大哥你……”
顾正德却根本不理会她,冲到了门口,大力拍门:“开门!我要见那个、那个雷小姐,快开门!”
……
顾秋整个白天大半时间都在补眠,吃喝都在自己房间里解决,一直到再次夜幕降临,才收拾收拾,抱着小兔和人参下去。
听说顾正德大喊大叫要见自己,结果被庄夫人叫人绑起来,堵住了嘴,她并不放在心上,也没有要去见他的想法。
今晚少了李权的人,抗击丧尸的主力就少了一半,大家都神经紧绷,好在这一晚到底是平安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董敬带着一些人,保鲜膜裹着身体,外面还穿上了严严实实的雨衣,将门口的丧尸尸体搬走,其他人清理门口、街道,修补被丧尸撞坏的玻璃墙。
顾秋靠着柱子,整个人有点昏昏欲睡,庄夫人看不下去了:“快去休息吧。”
顾秋点点头,正要离开,忽然听到外面搬运尸体的人说:“这一具怎么特别轻啊。”
她一顿,走到门口看了看,然后撑起伞走了出去。
人们正在往三轮上搬运尸体,每个人除了身上全副武装,口罩更是戴了好几层,还戴了护目镜,就生怕被溅到脏水。
顾秋也拿出自己的护目镜戴上,对要把三轮推走的人说:“等一下。”
几人都停下来看着她。
“怎、怎么了?又是有什么情况了?”
三轮车上已经堆了好几具尸体,每一具都完全看不出生前的模样,不仅是腐烂了,而且还被黑雨冲刷、浸泡得更是几乎成了黑灰色,除了还有个人形,其他方面可以说都不像个人了。
顾秋拿着人们自制的,铁棍上焊着刀子的长柄刀,刀尖碰了碰那具被说很轻的尸体,然后一个用力,刀子戳了进去。
噗一下,很明显的破空感,边上的人也都听到了,这声音不太对劲。
董敬脸色严肃地走过来:“怎么了?这尸体不对劲?”
顾秋一个用力,把胸膛给剖了开来,然后人们就齐齐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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