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盯着她看。
陈娅兰眼神闪烁了一下。
顾秋讥嘲地笑了笑,果然是装的,她看向柳家父女。
两个月没见,这两人都是变化颇大,柳宏富两鬓都白了,柳若颜也没有了之前大小姐的精致奢侈,身上衣服堪称朴素,脚上穿的鞋子也是脏脏的。
她看了看地上的床铺行李,嚯,原来他们还住在这里吗。
顾秋笑道:“我这个VIP病房订得好啊,这么大的空地给你们打地铺,你们住得还习惯吗?”
柳家父女脸上都闪过难堪,没有地方住对于他们来说,是莫大的耻辱,可这就是事实。
千辛万苦回到西武县,却得知大别墅已经被政府收走了,而如今勉强找到的落脚处环境太差,还不如在病房里打地铺,至少这里环境赶紧,有电可用,水虽然是限量的,但到底也能用得上。
柳宏富陪笑道:“这不是可以就近照顾你妈吗?”
“照顾她?我记得我请了护工,既然你这么想做护工的工作。”
顾秋在屋里唯一的椅子上坐下,老神在在道:“那就照顾给我看吧,喂水喂饭、擦身换衣、按摩肌肉,哦,好像还有口腔清洁伺候屎尿什么的,都做给我看看吧,我看你照顾得合格不合格。”
柳宏富沉下了脸,但接着又陪笑道:“秋秋,不要开玩笑了,这么久没见,你还好吧?柳叔叔这次回来仓促,也没什么带给你……”
顾秋不耐烦地打断他:“少套近乎,你算哪门子叔叔?我耐心有限,要么做给我看,要么按照你们在这住的时间,把住宿费补给我。”
柳若颜叫道:“顾秋,你别欺人太甚,我爸和陈娅兰是夫妻,在这住怎么了?”
顾秋看着她:“柳若颜,你以前怎么说的,说我住你家的吃你家的用你家的,就是个蛀虫,怎么现在反过来,你就觉得很合理了?”
看了看桌上那明显是医院病号餐的饭碗,顾秋道:“这些也都记在医药费里吧?吃得还挺不少,怎么,柳家落魄到要靠我吃饭了?”
柳若颜一张脸顿时涨红。
柳宏富也是羞臊得不行。
陈娅兰忽然娇娇柔柔地开口:“顾秋,哎,你叫顾秋吧?我丈夫可有钱了,在其他基地还有好多房子好多手下,怎么会要靠你吃饭,只不过在医院里吃睡更方便,你放心,这些钱以后肯定会还你的。”
顾秋盯着她看了两眼,然后笑着看向柳宏富:“哦?真的吗?”
柳宏富脸色尴尬:“当、当然。”
顾秋道:“就算住医院里吃医院里是情有可原,那你们来了这么多天,给病人买过什么东西吗?哪怕是一件新衣服,一双新鞋子?”陈娅兰身上穿着的还是病号服,鞋子依然只有医院里的室内拖鞋。
陈娅兰噎住,强笑道:“我现在住院,买那些干什么,等我出院了,宏富肯定会给我买的。”
“我看你恢复得很好,不如现在就出院吧。这位柳先生,你可以去买了。”
柳宏富站着挪不动脚,他哪里有钱买那些东西?
陈娅兰目光渐渐染上怀疑,手紧紧攥着被子,声音紧绷起来:“你之前不是说,你在外面的基地过得很好,还要把我接过去吗?”
柳宏富尴尬地张了张嘴,笑得很假:“西武县才是我们的根,外面再好,也不是我们的家啊。”
顾秋忍不住笑了起来,越笑越觉得好笑,几乎笑出了眼泪:“真是太搞笑了,这叫什么?穷屌丝装高富帅,开下口头支票一堆,结果被当场打脸?柳宏富,你说你之前好歹也是个首富,怎么混成这个样子了?”
柳宏富脸色难看至极。
陈娅兰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你不是说你在那个B级基地,有权有势,这次是放不下我才回来找我的?只剩下你们父女两个人,是因为中途发生意外,和其他人失散了?”
她喃喃道,“都是骗我的?都是骗我的?”
既然如此,她还装什么装?要不是柳宏富告诉她这些,她能为了彻底和前一段婚姻划清界限,能为了彻底融入柳家,而装作忘了顾秋吗?
顾秋讥讽地看着陈娅兰:“现在知道自己压错宝了吧?”
这女人,脑子里真的不知道怎么想的,顾秋都很怀疑自己的基因质量,她以后不会和陈娅兰顾正德一样,蠢得一批吧?
想想都令人窒息。
陈娅兰猛地看向她,她知道自己是装的了?
柳若颜再也忍受不住顾秋的嘲讽,尖叫道:“不过是吃你几顿饭,你有必要这样吗?小气成这样,难怪现在还是一股穷酸气!”
顾秋微微眯眼,忽然间猛地一挥手。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柳若颜的脸偏了过去。
她捂着脸踉跄了两步,后腰撞到撞到柜角,不敢置信地看着顾秋,像是见了鬼。
她明明坐在那里,距离自己这么远,怎么会打得到?
震惊过后才是感到疼痛,脸迅速肿了起来,后腰更是疼,她疼得几乎抽过气去。
顾秋勾了下嘴角:“我不仅穷酸,我还泼辣呢。”
说着又是一个巴掌,柳若颜的头一下又侧向另一边,另半边脸也肿了起来。
接着啪啪啪声不绝,柳若颜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疯狂打脸。
柳若颜简直要疯了,哇哇地哭了起来,可是即便是哭,那耳光依旧没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