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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秋愕然,还有这样的手段?
    庄雪麟忽然想起一个人,眉头微微皱起:“其实有一个人,我当时没有接触到,也不知道审问结果。”
    “谁?”
    “一个叫温长源的人,是首都高官,如果说田井是西武县洗牌党的头目,那温长源就是首都洗牌党的头目,但也正因为他级别太高,我并没有接触到。”
    如果知道那位“大人”一早就要顾秋的命,他当时就不会轻易收手,无论如何都要追查下去。
    如此一来,可能知道那“大人”身份的龚行就很重要了。
    庄雪麟道:“不能等了,直接让杨书记帮忙。”
    他有个担忧,龚行在探监室里说那样的话,如果那“大人”真有那么神通广大,龚行恐怕性命危矣。
    顾秋也想到了这一点。
    只希望西武县的洗牌党被拔掉了那么多,行事没那么便利了,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把龚行转移出来。
    然而他们得到杨书记的准许,去监狱提了人出来,龚行却仿佛完全忘了之前的事情。
    “什么人?我不认识啊,我跟你说过什么吗?哦,那个啊,逗你玩的。”他一脸嗤笑,眼神嘲弄,仿佛从头到尾就是耍着顾秋玩。
    顾秋皱起眉,庄雪麟却沉下脸。
    不耐烦跟他浪费时间,直接上了测谎仪,结果是他没说谎。
    难道他真的在耍顾秋?
    顾秋看着龚行那无所谓的脸,说:“你说过我给你减刑到三年,你就告诉我你知道的那件事。”
    龚行眼神微微恍惚了下,然后又嗤笑:“这种话你也信,这里面我住着挺好的。”
    顾秋再看测谎师,对方表示,龚行说的依然是真话。
    然而当时龚行的要求是“无罪释放”,而不是什么“减刑到三年”。
    两个可能。
    第一龚行的心理素质强到了能够骗过测谎仪,但他这么做又什么好处,就算是耍顾秋玩,又为什么在“减刑到三年”上直接承认下来?行为解释不通。
    第二个可能,他的记忆发生了错乱,他以为自己说的是真话。
    但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记忆错乱?
    他们又去调了监控,重点看这几个小时里龚行接触过什么人,除了狱警就是囚犯,没有任何特别的。
    当真是奇怪极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龚言的死讯传来。
    顾秋惊愕不已,那么个人,竟然就死了!
    顾秋抵达现场,看了看龚言摔下去的楼梯,地上一摊血迹,龚言的遗体已经被抬走了,地上只有一个画出来的人形。
    “凶手已经抓到,叫柳锦鹏,已经承认入室偷盗被龚言抓住后,两人推搡间将受害人推下楼梯。”侦查现场的刑警对顾秋和庄雪麟这样说道。
    庄雪麟问:“龚言死因是什么?”
    “摔断脖子。”
    听起来似乎只是一个意外,凶手也是十分明确的,就是柳锦鹏。
    柳锦鹏被抓,顾秋又看到了柳家人和陈娅兰。
    这三人还真是顽强,那日灵顺区大棚爆炸大火,他们都安全逃了出来,但这次柳锦鹏为了减轻自己的责任,把三人扯了进来,说是他们怂恿他去偷东西的。
    四个人在那一顿扯皮,柳宏富他们说自己完全不知情,柳锦鹏说他就是被怂恿的。
    撕扯起来嘴脸是难看极了。
    顾秋听得头疼。
    走出来后问庄雪麟:“你怎么看?”
    “我已经联系一个法医朋友。”
    “你觉得龚言死因有疑?”
    “如果是摔断脖子而死,他应该在摔下来那一刻就死了,但如果是这样,现场流的血似乎太多了些。”庄雪麟说着摇了摇头,“我对这些不太懂,还得专业人士来。”
    庄雪麟的这个法医朋友,是从首都来的。
    “说好了一个灵修名额啊。”他一见到庄雪麟就这么说:“你不知道我在途中碰到了多少波变异鸟群,现在没点胆子的人都不敢坐飞机了,我可是豁出了命来的。”
    唠唠叨叨一通。
    庄雪麟径自跟顾秋介绍:“钱济阳,当日上那别墅调查时,他也去了。”
    顾秋跟钱济阳打招呼。
    这青年眼睛一亮,双手握住顾秋的手:“顾秋啊不顾主任你好你好,久仰大名,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见您一面,我对你的向往之情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顾秋第一次碰到这种自然熟到有点人来疯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庄雪麟眉心跳了跳,黑了脸,这人性格虽然有点不着调,但平时也没到这个程度,这是见到顾秋故意卖乖呢。
    他冷着声音说:“我觉得还是换一个人……”
    钱济阳马上说:“人在哪?不对,尸体在哪,我要开工干活了!”说着还撸了撸袖子,一副要去干架的样子。
    等把人送到停尸间,顾秋就对庄雪麟说:“这人怪有意思的。”
    庄雪麟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什么来。
    很快钱济阳就验出结果了。
    “死因确实是颈部椎体压迫骨髓,导致呼吸受抑制,而颈椎压迫骨髓,确实是因为颈部骨折,所以也可以简单说成是摔断脖子死的。”
    他喝了口茶,小小卖了个关子,顾秋看出来了,问:“但没有这么简单是吗?”
    钱济阳笑道:“确实,如果是我说的这个死因,那么死亡只在很短的几分钟时间内,但在那之前,他却至少流了十几分钟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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