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离开一天,那边就马上尸潮围城了,这是早就准备好了?围魏救赵吗这是?
她该马上回去,还是留在这里和对方耗?
可好不容易才有了庄雪麟的消息。
她坐在椅子里思考起来。
庄雪晋告诉她,他也并不很了解谢樘:“这人从小在山里长大,一两年才出来一次,我倒是见过,毕竟他是雪麟的表哥,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雪麟还很小,一见到他雪麟就大哭不止。我这个堂弟从小胆子就很大,从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后来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有一些事情,因为雪麟不常在京里,所以他应该也是不知道的。”
庄雪晋当时面色有些凝重:“谢樘成年之后,倒是比较频繁地下山,批了地弄什么度假村之类的。但这个人因为他的母亲名声不太好,他自己也不受人尊重,但他皮相又确实出色,听说不少人打过他的主意,但那些人过后一两年内,都因为各种意外而去世了。甚至有人说,谢樘手里有一个本子,专门记着得罪过他的人,而上了他名单的人,离死就不远了,所以那本子又被戏称为死亡笔记。”
庄雪晋摇摇头:“这或许是谣言,但这个人一边一副飘然世外的样子,一边又在搞什么度假村,人脉关系也是时常联络,道号倒是叫持清,可这人心里,恐怕和清字搭不上关系。”
顾秋微微眯起眼:“死亡笔记”,得罪过他的人都因为意外离世,这两点倒是和龚行记忆错乱前说的对上了。
龚行说,浊党的那位“大人”有一个记录名字和生辰八字的册子,上面的人都因为各种意外死了。
龚行的档次不如庄雪晋,但勉强也是同一个圈子的,所以他们两接触的人,很大程度上是重合的,两人都提到了这样的人这样的事,那么这就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再加上冬冬的提醒……
所以……谢樘就是浊党的那位大人?
顾秋咬了咬舌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不是因为这个人是庄雪麟的表哥,而是因为这么一个人曾出现在她面前,而她竟然眼睁睁地把他给放跑了。
想想都想拍自己的蠢脑袋。
不过冬冬无情地告诉她,她的懊恼并没有道理,因为她不是谢樘的对手,当时不是,现在依旧不是。
所以就算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也没用。
这也是它一直没有告诉她的原因之一。
顾秋皱眉:“我现在还是不能与他一战?”
冬冬沉默片刻:“叽叽。”他能化出分身,你能吗?
这下轮到顾秋沉默,分身啊,这还真的不行,这完全是另一个境界的能力,领悟了世界规则的能力,非人的能力。
此时,庄雪晋那边传来消息,说庄雪麟的定位芯片被激活了,但定位不了。
顾秋一怔,忍着焦急问:“为什么定位不了?”
“可能他在卫星无法覆盖的地方,也可能他所在的地方,用了某种手段能屏蔽卫星信号。”
顾秋深吸一口气:“那能给我一个大致的区域吗?那些定位不了的地方,都在什么地方?”
那边似乎有些为难:“这……我们尽量把这些地方排出来。”
挂了电话,顾秋又用小喽啰的手机发信息:谢樘,不要躲躲藏藏了,你出来,我们好好谈谈,这样你将我的军我将你的军,有什么意思?
十多分钟后,消息回过来了:不好意思,现在是我将你的军。
附带一张图片,顾秋点开一看,脑子里就嗡了一声,是庄雪麟的照片,他坐在轮椅上,侧脸苍白,双眼微垂,整个人瘦得好像只剩下骨头了。
顾秋整个人都要炸了。
他怎么瘦成这样了?脸怎么这么白?
为什么会坐着轮椅?腿受伤了吗?
她噼里啪啦地打字,又是质问又是威胁,一串又一串的文字发出去,却像是无能狂怒,因为隔着一个屏幕,或者说是隔着好几个屏幕,她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另一边,幽都里,谢樘受到了这些充满愤怒的文字,愉快地笑了起来,对庄雪麟道:“看看,她这是气炸了,西武县的困局不闻不问,一心扑在你身上……哦,我忘了,你看不见了,我读给你听。”
“他怎么坐着轮椅,你把他怎么了?”
“有什么条件你就说,我都可以答应,不要伤害他。”
“他要是有个好歹,我会让你后悔的!”
读着读着,谢樘停了下来,看着这些文字有些出神,明明是普普通通的文字,却好像能从字里行间看到对方那焦躁发狂的模样。
记忆中,可从来没有人为他这样忧急过。
他对庄雪麟轻嗤一声:“就你这狗不理的性格,竟也能被人这么担心,不过,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说我如果让她自杀,她也能答应吗?”
庄雪麟终于有了反应,微微偏过头:“你太小看她了。”
顾秋不是恋爱脑,爱别人之前,她更爱的是自己,绝对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放弃自己的生命。
同样,她喜欢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不会任由自己被人辖制,首都、西武县都是形势危急,一旦发现自己妥协无用,她自然会强硬起来,左右谢樘也不会真的杀死他这个唯一的筹码,倒不如进攻一步,如她所说的,将谢樘的军。
谢樘讥笑道:“你倒是把自己摆得够低,我即便不会杀你,但有的是办法折磨你,就冲这一点,顾秋也不敢和我来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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