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心下骇然,脸色刷的一下子就白了。
他竟然没妥协!
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帝王的冷血残暴。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啊!
您难道就不怕我的人将那些消息传出去?玉容凄厉的喊道。
萧子墨顿住脚步,脸上尽是鄙夷之色。你大可以试试。
萧子墨说完,懒得再跟她废话,吩咐道:萧让,动手。
萧让身为御林军统领兼羽林卫头领,想要弄死个人,犹如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只是这紫宸宫乃帝王的寝殿,实在不宜见血。
故而,他应声后,须臾之间就闪现在了玉容的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对我如此不公!玉容被掐住脖子,渐渐不能呼吸,神志也开始变得不清。
她的脸色从一开始的惨白到后来涨得通红,再到绛紫色,额头上青筋直冒。她个头不及萧让的肩膀,被他掐的已经双脚离地。
她痛苦的挣扎着,拼命地拍打着他的胳膊,想要令他松手。然而,她一个没有武功的弱女子又如何是萧让的对手,很快双眼暴突,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萧让冷漠的看着她,没有丝毫的同情之心。
敢威胁主子,当真是死有余辜!
萧让让她吃够了苦头,这才一个用力,捏断了她的脖子。
只见他手一松,玉容便如一滩烂泥般跌落在大殿之上。她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面部表情狰狞,脖颈处以诡异的弧度扭曲着,已然没有了生气。
来人。萧让唤了一声,立刻就有藏在暗处的羽林卫飘然而至。
头领。来者恭敬地抱拳。
处理干净,别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萧让吩咐道,声音毫无波澜。
很快大殿上的痕迹便被清理干净,连同紫宸殿里外服侍的宫人全都敲打了一遍,让他们闭紧了嘴巴。
就这样,处心积虑,一门心思只想恢复满门荣耀,用尽了手段不断地往上爬的玉容,最终却落得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下场!
*
萧子墨一路朝着坤宁宫而去,面色黑沉如铁,跟在身后的宫女太监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谨慎又谨慎,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生怕撞在这枪口上。
不过,萧子墨踏进坤宁宫的大门之后,神色便恢复如常了,仿佛之前满脸的杀气从未出现过一样。
皇上驾到!伴随着一声高唱,坤宁宫的宫人们纷纷让道下跪。
苏瑾玥咦了一声,没料到他会在这个时辰过来。将手头裁剪的布料搁下之后,便起身去殿门口相迎。
皇后不必多礼。萧子墨不等她福下身子,便握住她的手将人扶了起来。
苏瑾玥起身,冲着他笑了笑。陛下今儿个怎么这么早过来?
看折子看的累了,出来走走。萧子墨一如既往的笑容和煦,言语关切。御花园里的药圃打理的如何了,可要加派人手?太医院的医女平日里闲着也是闲着,你尽可使唤。
也没什么要忙的,无非是除除草洒洒水什么的,用不了太多的人伺候。苏瑾玥说着,拿起针线篮子里的布料继续摆弄着。
这是在做甚?萧子墨从身后圈住她纤细的腰身。
宫人们见状,纷纷低眉顺目,躬身退了出去。
苏瑾玥嗔了他一眼。闲着无聊,想给陛下做个荷包。
有天底下最有名的绣娘们点拨,苏瑾玥的绣工大有精进。想起他系在腰间的荷包洗的都泛白了,苏瑾玥琢磨着重新再给他做一只。
给我做的?萧子墨听闻这个消息,甚是喜悦,眉眼都带了笑意。
苏瑾玥轻轻的嗯了一声。陛下喜欢什么花样子,可要挑一挑?
苏瑾玥说着,递过一本册子来。那是尚衣局刚送过来的,据说是近几年流行的花样。苏瑾玥挑了一下午,眼睛都要挑花了也没定下来。
正主到了,苏瑾玥便不用再头疼,直接把难题交给了他。
萧子墨随手翻了翻就将册子搁下了。娇娇绣什么,我就戴什么。
得,又将这个问题踢了回来。
苏瑾玥恼火不已,没好气的拿眼睛瞪他。必须选一个!
萧子墨哭笑不得。我真不挑的,就是绣只块石头我都喜欢!
既然陛下这么说了,那就绣两块石头吧。苏瑾玥一锤定音。
萧子墨:
不过,这都是玩笑话,两人都没有当真。
苏瑾玥难得有这个闲情雅致给枕边人做个荷包,当然要拿得出手才行。最终,她选了一个简单又有寓意的红豆。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红豆亦是相思豆,想必不用她多说,他便能明白她的心意。
两日后,苏瑾玥总算是将那两颗豆子绣完了,几针收尾后,一个新的荷包就做好了。而后,她又命人拿了些提神醒脑的苏合香、薄荷、连翘等草药放在荷包里。
翌日,萧子墨晨起上朝。苏瑾玥打着呵欠,还不忘叮嘱他将新做好的荷包系上。
于是,那一日,朝臣们盯着帝王腰带上那个荷包频频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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