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是几乎不可能了,万一那些人里头有能人能破了你的机关呢?凌封心思缜密,行事谨慎,任何事都要一再确认才能安心。
霍云亭怔了一下,继而坦然的答道:霍某对先生的机关之术有信心。
凌封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这才将目光移开。还是派人进地宫确认一下更放心。
霍云亭嘴角的笑意敛了敛,心里不痛快,面上却不显。好,回去之后,我便命人下地宫去瞧瞧。
你亲自去。凌封却补了这么一句。
霍云亭脸色有些难看,却又不敢当场发作,只得暂时忍耐下来。
从凌家出来,霍云亭儒雅温和的面容瞬间就变得冷冽起来。姓凌的以为他是谁!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整日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真当我是他凌府的下人了!
堡主,这凌爷究竟什么来头,竟能让陵州地界的官员对他毕恭毕敬,言听计从?霍云亭的手下不解的问道。
霍云亭回头看了那牌匾一眼,轻哼道:不过仗着是皇室宗亲罢了!
皇室凌爷身份竟如此尊贵?手下一听这话,不由得傻眼了。
难怪啊,那些官员会卖他面子,竟是这个缘故!可他思来想去,也没想起来皇室里头有这么一位姓凌的宗亲。
霍云亭压下眼底涌动的暗流,翻身上马。
他所谋求的东西,也并非只有凌家才能给!端看他想不想了!若凌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他大不了反戈投了别人!
霍云亭主仆几人离开时,恰好与一辆华丽的马车擦身而过。车帘子被风扫起,露出里面的一角。霍云亭依稀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待仔细打量时,车帘子已经落下。
堡主。手下见他突然勒住缰绳,满是疑惑的开口询问。
霍云亭皱了皱眉,踢了踢马肚子,继续催马前行。兴许是看错了
他一定是眼花了,才会觉得是遇见了故人。
那人可是在两年前就香消玉殒,怎么可能还活在人世!即便是还活着,她也不可能出现在陵城这种小地方!
霍云亭定了定神,骑着马朝着霍家堡外的树林而去。
这辆马车与之错过后,坐在马车前的车把式阿大便递了话进来。夫人,是霍家堡堡主。
霍云亭?孝宁大长公主准确的念出这个名字。他跟凌家也有来往?
看样子是刚从凌府出来。阿大小声答道。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啊。孝宁大长公主嗤笑一声。这凌家不但贿赂官府,还招揽了不少的武林人士,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昨儿个,凌封竟亲自前往客栈求见,一路上不知道多招摇。以为用这种姿态,就可以赢得美人芳心。可偏偏他遇上的是大长公主,又岂是这种小伎俩能够打动的!
凌封无功而返,还被人看了笑话,可想而知,内心会有多么的愤怒。
他都如此纡尊降贵的拜见了,那寡妇竟不识抬举!
简直岂有此理!
凌封受此屈辱,哪里会善罢甘休。不过,不等他再次出手,孝宁大长公主竟主动登门了。
华丽的马车在凌府门口停下,可是惹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那不是杨夫人的马车么,她这是来凌府赔罪了?
想来也是!她一个寡妇,如何斗得过家大业大的凌家!这下可有好戏看咯!
不知道那凌爷会如何处置,难道真要纳她进府做继室?
这分明就是那寡妇欲拒还迎!之前巴巴儿的去接,她不肯见。如今人家不搭理她了,反倒是自个儿送上门来了!
一个寡妇整日在外抛头露面,真是不知羞耻,简直不守妇道!
周围的指指点点,并未影响大长公主分毫。
这些无伤大雅的风言风语,她还真没放在心上。
书房中,凌封得知杨夫人到访,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诧异,好半天回不了神。
爷,这杨夫人想必是知道爷的厉害,服软来了!
别急着请进府来,先晾她一晾,好叫她收敛收敛脾性,学会伏低做小!
幕僚们一听是寡妇登门,一个个瞬间停止了腰板儿,有种扬眉吐气之感。
凌封沉吟片刻,却没理会他们的说辞,吩咐管家把人请进了府。
不过一介妇人,凌爷何须给她脸面!
是啊!这种人惯会打蛇随棍上,给她点儿颜色就能开染坊,可惯不得啊!
凌封一个眼神过去,示意他们闭嘴。这是在下的私事,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可是凌爷,这妇人太不识好歹,就该给她个教训!有人不服气的说了这么一句。
女人么,哄着些也无妨。想到那日隔着纱帘瞥见的那一抹倩影,凌封不禁有些意动,岂是旁人几句话就能打消念头的。
众人见劝说不下,只得闭紧了嘴巴。
凌封欲起身见客,脚刚迈出去几步又收了回来,转而进了内室重新换了身衣裳,这才去了前厅。这一路上,他都在琢磨着该如何应对,不知不觉就到了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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