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的质问,姜祁倒是面不改色。陛下真没事!不过是偶感风寒,脸上出了几颗疹子,不能见风罢了!
出疹子有什么不好宣之于口的,要这么瞒着?
就是!
姜相爷啊,你就老实跟咱们说吧,早些知道也好早做打算不是?
有些人多疑,不见到萧怀望的面儿就是不甘心,以为姜祁在帮着隐瞒些什么。
姜祁被纠缠,仍旧耐着性子安抚众人道:你们别多想!若陛下真有什么,太上皇和太后娘娘那边儿会没动静?
众人被问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众所周知,陛下与几位公主皇子手足情深。那你们可瞧见他们入宫请安?姜祁见他们安静了,这才接着往下说道。可见,是真的没事!
陛下勤勉,十年如一日,难道就不能歇上几日?姜砚也跟着附和。
众臣子将信将疑,被问得哑口无言,只得暂时作罢。
待朝会的时辰一过,众人散去,姜祁父子耳根子总算是清静了。
作为北冥的权臣,他们自然是知道真相的。
可事关萧怀望的声誉,他们只能帮忙瞒着。若是叫那些老顽固们知道萧怀望为何罢朝,肯定又要口诛笔伐,连连上奏了。
陛下可算是有些人样了。这大逆不道的话,也就姜祁敢说了。
姜砚看了看四周,暗暗替父亲大人捏了把冷汗。父亲,慎言!
姜祁睨了他一眼,说道:为父自有分寸!
姜砚有些无奈。
父亲身为一国丞相,行事稳妥,叫人挑不出半分错处来。那些想要将父亲拉下马的,全都败下阵来,没一次成功的。
虽说这些都与陛下的信任息息相关,可父亲的才干和为人处世亦是功不可没。他身居高位却能守住初心,恪尽职守,为了国事殚精竭虑,与各部打交道,尽力周旋,可谓是呕心沥血。为官多年,门生遍布,俨然成为了北冥第一权臣。
可尽管位高权重,他仍旧深受天子信任,屹立朝堂不倒。这样的能耐,可不是谁都能有的。要知道,那些功高震主的权臣,可都没什么好下场。
姜砚一直视父亲为榜样!
在他眼里,父亲是一个言一律己,喜怒不形于色,处处克制的人。今日却说出这样一番不着调的话来,着实令他震惊。
怎么,你还有事?姜祁见儿子站在原地没动,抬眸看了他一眼。
姜砚张了张嘴,最终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下官这便去衙门了。
姜祁嗯了一声。你母亲生辰快到了,届时带着公主回府吃顿家常饭。
姜砚愣了一下,他还真险些忘了这事儿。是,孩儿记住了。
去吧。姜祁抬了抬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姜砚转过身去,无声的感慨。
这么多年过去了,父亲母亲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恩爱啊!
母亲的生辰,父亲从来就没忘记过。倒是他们几兄妹的生辰,他一个都不记得!
饭桌上,永远都是母亲喜欢吃的菜式;母亲咳嗽一声,他立马派人去请太医,紧张得不得了;只要得了空,父亲便会带着母亲出门。而他们,只是顺带的。
姜砚有时候不禁怀疑,他们若非是母亲肚子里爬出来的,还不知道会被父亲嫌弃成什么样子呢!
姜砚甩了甩头,笑着跨过门槛。
好在,他有了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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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望借着养病的由头,带着侍卫悄悄离宫。
萧让想要跟着,却被他劝退。
你若是跟着出宫,臣工们会起疑的。
萧让如何能放心,进言道:陛下的安危重要!
朕身边的暗卫不少。萧怀望想到周大姑娘说的那番话,还是摇了摇头。她对他敬而远之,无非是身份上的差距。那他便还跟以前一样,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去接近她。
萧怀望心意已决,萧让说再多都没用。不得已,萧让只好多派了些人跟着,以防不测。
回到府里,萧让的眉头还紧皱着。
含冬迎上前来,接过他解下的披风。可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尽管不言曾经在太后娘娘身边伺候过,但以萧让的性子,是不会向她透露太多的。没什么,就是有些累了。
御林军统领这个职位看着风光无限,实则劳心又劳力。他肩负着整个皇宫的安危,整日神经高度紧绷,能不累么?
含冬见他面露疲态,很是心疼。我让厨房炖了鸽子汤,正好给你补补身子。
有劳夫人了。萧让露了个笑脸,顺便在她的手上摸了一把。
含冬娇嗔的瞪了他一眼,骂了句老不正经。
我很老么?萧让听到老这个字眼,顿时有些不服。
孩子都要娶媳妇了,不服老不行啊!含冬没好气的笑骂。
不行?萧让可不承认!
他挑了挑眉,弯腰一把将含冬抱了起来。我就让你瞧瞧,我到底行不行!
含冬又是踢又是打的,可惜敌不过萧大统领。
她深深的领悟到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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