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玄听到后,沉默了片刻,带着药膏来看望牧云归。南宫玄了解牧云归的性情,知道她并非如此。她受了伤还被那些人指点,不知道该有多难受。南宫玄怕牧云归想不开,特意上门开解她。
南宫玄提着东西站在牧家门口,暗暗感叹人和人果真不一样,前世那些女人无论受了多大委屈,南宫玄都懒得关注,随便塞些珠宝灵石就打发走了,而现在牧云归受委屈,南宫玄不光主动上门,还怕她多想,没敢挑太贵重的礼物,只拿了适合她现在修为的伤药。
所以说,根本没有天生不懂体贴的男人,只看他有没有放在心上罢了。
南宫玄敲了门,站在门口,久违地感到忐忑。牧云归现在该不会在哭吧?他一会见了她要如何安慰,是不是能趁机修复这段时间他们有些疏远的关系?
南宫玄正在胡思乱想,面前的门开了。南宫玄脸上的笑在看到对方时尽数凝固,眼睛中的柔情像退潮一样飞快冷却。
江少辞站在门后,漫不经心问:“有事?”
南宫玄一眼就扫到江少辞身上的黑衣,这套衣服正是前世属于他的二十岁生辰礼物。这一世南宫玄的二十岁生辰已经过去了,他本以为牧云归会准备新的礼物,但他等了许久,牧云归毫无表示,仿佛忘了一般。南宫玄安慰自己是因为这段时间比赛忙,牧云归可能没注意,但是今天一开门,他看到另一个少年穿着原属于他的东西招摇过市,心情还是阴霾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江少辞每次穿这身衣服,恰巧都能和南宫玄撞到。南宫玄被近距离刺激了好几次,忍耐早已到达边缘。他勉强忍着,硬邦邦说:“我来看望云归。方便进来吗?”
南宫玄作势要进门,然而江少辞单手撑着门板,并没有放松的打算。南宫玄被江少辞挡住,眯着眼抬头,见江少辞偏头一笑,说:“不方便。”
南宫玄给江少辞颜面才说了句客气话,没想到他还蹬鼻子上脸了。南宫玄脸色阴沉,冷冷道:“我来见她,和你有什么关系?牧云归呢,让她过来和我说话。”
江少辞并不让开,说:“她在睡觉,总不能为了无关之人就吵醒她。南宫公子,没事的话,麻烦回吧。”
南宫玄气得不轻:“她在睡觉,你怎么知道?”
“不然呢?”江少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莫非有什么误会吗?”
江少辞笑容浅淡,眸中隐隐含着尖锐的光。南宫玄只一瞬间就领会了那种眼神的含义,顿时气冲脑门,双拳紧绷:“让开。”
江少辞笑了声,纹丝不动。南宫玄忍无可忍,出拳揍向那张他早就看不顺眼的脸。江少辞侧脸,正正好躲过,另一只手也握成拳,用力冲向南宫玄的鼻梁。
短短片刻,两人过了很多招,江少辞始终站在门前,没让南宫玄靠近一步。最后,江少辞屈指在南宫玄胳膊上的穴位飞快一击,反手化掌,重重拍在南宫玄胸上。
南宫玄整条胳膊突然卸了力,被江少辞一掌推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南宫玄抬头,极其震惊地看向江少辞。
南宫玄前世是修到开阳星的高阶修士,多年来站在修真界顶端,从未输过。在南宫玄的印象中,自从他拿到《凌虚剑诀》,功法大进,就少有人能和他过手了。
可是现在,一个除了脸一无是处的漂亮少年,竟然拦住了他的动作,还将他击退两步。
南宫玄惊骇不已,而江少辞却漫不经心,一副随便活动活动手的样子。他捏了捏指节,对着南宫玄挑起一边眉梢,说:“还不走?她为何会受伤,你心里清楚。管好你的未婚妻吧,这里不欢迎你。”
江少辞说完,就砰地一声关上门。牧云归正好从厨房走出来,问:“外面有人吗?”
江少辞拍拍袖子,随口道:“没有。”
牧云归皱眉,没有吗?刚才她明明听到了说话声。牧云归狐疑地扫过江少辞,他从门口回来,捏动手指,像是刚刚活动过筋骨的样子。
太可疑了,牧云归不由问:“没有人,那你去门口做什么?”
江少辞眼睛都不眨,说:“我开门透透风。”
牧云归默默抬头,看向宽阔敞亮的院子。开门,透风?
不过门外并没有动静,应当没事,牧云归就只当江少辞又发神经了。她回到厨房,将糕点盛好,放在案板上自然风干:“不要偷吃,再等一等,晾凉了才能吃。”
江少辞不甚走心地点头,一看就没往心里去。牧云归腿上敷了药,又好好睡了一觉,伤口已经愈合得七七八八。她元气恢复,整个人又生动起来。牧云归一边摆放糕点,一边问:“江少辞,等打通星脉后,修士是不是就会产生天人感应?”
江少辞环着臂,靠在厨房门边,问:“什么意思?”
“比如能感应到凶吉,尤其是对自己不利的情况。”
江少辞听后默了一下,问:“你感应到什么了?”
牧云归用帕子擦手上的面粉,迟疑道:“我好像能听到别人脑子里的声音。”
江少辞眉梢抽了下,默默看着她。牧云归也觉得这句话听起来像是精神有问题的样子,她无奈道:“并不是我臆想,我是真的听到了。只是不常见,截至目前,我只听到了东方漓脑子里的声音,仅有三次,但每次都是她要对我不利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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