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和他们已经打过招呼了,”纪繁音懒得和宋时遇多说话,拿着手机敷衍了他一句,“失陪。”
她简单地和岑向阳道了声再见,把两个男人都留在原地就走了。
这会儿加不上好友没关系,岑向阳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宋先生和纪小姐也认识?”岑向阳询问宋时遇,又自问自答,“哦,也对,她是欣欣的姐姐,宋先生和纪家关系好,两姐妹都认识也不奇怪――她们俩长得可真像,脸简直是一模一样,如果能稍稍改变一下气质的话,可以说完全能互相替代了。”
“替代”两个字像是细针扎入宋时遇的心脏,令他不舒服地皱了皱眉。
但他确实……是把纪繁音当做了纪欣欣的替代品。
“对了,宋先生应该知道她的联系方式吧?能推给我一下吗?”
宋时遇:“……”删了,还没加回来。
“别去招惹她。”宋时遇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再怎么样,她好歹也是欣欣的姐姐。”
岑向阳愣了愣,开朗地笑了起来:“招惹是什么意思?只是想和她交个朋友而已,宋先生未免管得有点宽吧?你以什么身份对我做出提醒?欣欣的男朋友还是普通朋友?”
哪怕岑向阳忙得没去参加纪欣欣的饯行宴,他也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比起他们这些没对纪欣欣表白的人,宋时遇才是那个明确被拒绝了的失败者。
“就算只是普通朋友,也是比你更亲近的普通朋友。”宋时遇也回以温文尔雅的一笑,“纪繁音没你以为的那么好糊弄,岑向阳。”
如果说从前的纪繁音只会逆来顺受,那现在的纪繁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穿上了能保护自己的伪装。
虽然那自我保护的伪装在宋时遇看来简直是不堪一击就是了。
他常常忍不住想,如果纪繁音和纪欣欣的爱意能交换一下该有多好。
而不是现在这样三个人之间谁都不能圆满。
岑向阳对于宋时遇的警告选择了一笑而过,他半开玩笑地说:“宋先生的说法真令人误会,我一瞬间都要以为你喜欢的不是欣欣,而是欣欣的姐姐了。”
宋时遇面上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心里嗤之以鼻。
他如果想喜欢纪繁音,对方一片痴心,他早就动摇了。
不喜欢的人就是不可能喜欢。
见宋时遇不搭话,岑向阳便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伸手示意宋时遇一起往外走,甚至很关心地询问了一下看起来脸色有些异常的宋时遇:“宋先生面色不太好,身体不舒服吗?还是不要太操劳,身体不适的话尽快回家吧。”
宋时遇看了他一眼:“多谢关心,我很好。”
夏季突然接连几天暴雨,天气突然转凉,本来就是最容易感冒的时候,宋时遇一不小心就着了凉。
但一点小感冒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将重心转向了工作。
不知道怎么的,宋时遇最近突然觉得工作赚钱特别重要。
只要钱够多……连以假乱真的爱情也可以买得到。
只要你有源源不断的金钱。
……
纪繁音的座位在偏后几排,但还算靠中央,所以观影体验相当不错。
她专心看电影时简直心无旁骛,半路身边的观众突然起身换过一个人的事情都没有发现。
直到电影放映完,开始播放片尾曲和演职人员名单时,纪繁音才长出了一口气。
这是一部充满了紧张感的电影,男主时刻都处在被暴露的危险中,好像他编织的骗局下一刻就会被戳破、迎来死亡,纪繁音的心一直都为他提着。
“你觉得电影怎么样?”旁边突然有人低声问。
“别出心裁。”纪繁音下意识地回答,“无论是导演的镜头语言、编剧从整个骗局的深意设置、还是几个主要角色之间的阵营意识转换都非常巧妙。我认为这是今年可以送展冲奖的片。”
“贺深的演出呢?”
纪繁音不假思索地:“完美。但他演戏是身临其境派,我觉得他这部片入戏太深,可能出戏有些困难。”
一说到电影,她的话就不自觉地多了起来。
做完了评价,纪繁音才转头看了看身旁的人:“你怎么觉得?”
放映厅里昏暗的灯光下她看不清那个人的表情,只能听见他模模糊糊地笑了一下:“我和你想的一样。”
男人说完就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形往另一个方向移动离开了。
纪繁音:“……?”急着上厕所?
演职人员表滚动完后,灯光重新亮起,全场起立鼓掌。
纪繁音下意识地偏头打量一眼自己身边,那只剩了一个空座位。
接下来就是主创团队上台接受采访的时刻了。
纪繁音虽然不准备发言,但也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笔记本准备做个速记。
主创的思路视角有时候是和观众截然不同的。
既然要写影评,功课还是得做足。
在主持人有条不紊的领导下,台上台下一问一答进行得井然有序。
纪繁音记了几条重要信息,心里对于这篇影评怎么写已经有了思路。
等参加首映的人陆续开始退场时,纪繁音也站了起来准备回家。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晚上写完影评明天还要早起上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