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方小邪见状,心知她是要走,慌忙间直接大喊了一声。
但无奈,见愁的瞬移,早已经是熟练无比,没有半点停顿,眨眼已经消失不见。
再现身,已在山壁之前。
她将崖山令取出,朝着门边篆着“见愁”二字的木牌上一按,便见光芒微闪,一个“经”字出现在了令牌上。
此时,再推门而入,却不是她那间小屋了。
平整的地面上铺着光滑的云石,头上穹顶撒着星光千万。
无数高大的书架,呈八卦方位排列,一眼望去密密麻麻,仿佛没有尽头。内中珍本古籍浩如烟海,更有各色各式玉简数之不尽。
各个角落里,也有一些崖山弟子,正翻阅着架上的经卷,浑然忘我。
——藏经阁,堪与崖山武库并列的宝地。
见愁现在还记得,当初自己突破筑基,便是在此处,因着翻天印初成,还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不过此刻再开看,那人腿形状的大洞,早已经被修复。
整个藏经阁看上去,古老又恢弘。
最中心处,立着一根雪白的玉柱。
她走上去便将灵识探入其中,霎时间整个藏经阁中各种经卷的分类和名录便涌入了脑海。
于是,按图索骥,轻而易举就知道自己需要的东西在哪里了。
撤出灵识后,她朝着最左边走去。
最角落的书架上,摆了一枚残破的玉简,外面刻着极其古老的两字——武库。
郑邀虽让见愁去开武库,可除却当年选中鬼斧的时候去过一趟,她对武库,却是一无所知。
如今该她带着人去开了,总不能还是一问三不知。
郑邀只给了一枚虎头令,其他的都没说,她只能自己来找了。
好在崖山的藏经阁,真是广纳万象,除却一些实在不能为人道的秘密,所有你想知道的,都能在这里找到答案。
取出这一枚玉简的时候,见愁心里边在想,该是时候多在藏经阁待上一阵子了。
顺便,当初她在极域枉死城那旧宅中也看了不少东西,若能找个时间对比印证,必定能大有所获。
于是,这一待,便直接过去了一夜。
除了武库那一枚玉简之外,她又看了《上古奇闻录》《佛门八宗考》《剑道知微》等等,再结合自己先前所见所闻,对很多事情倒是有了更深刻地见解。
直到次日清晨,她才出了藏经阁。
这个时辰,天都还没有亮开,深秋的浓雾侵袭了群山,一眼望去都隐约着沉沉的霜色。
但灵照顶上,已经聚集了十数名崖山弟子。
一眼望过去,都是年轻面孔。
年龄最小的才十来岁,稍微大一些的则是十几二十出头,看上去都充满了朝气,还有几分掩不住的兴奋。
昨日被见愁“训”过的方小邪,也在其中,只是脸色显得不那么好看。
见愁走过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他。
方小邪当然也看见了她,但想起昨天的事情来,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哼”了一声,就故意把头别了过去。
这反应……
见愁反正是看笑了。
小破孩到底还是小破孩,心性还是要慢慢磨的。不过没有因为昨日那一战一蹶不振,倒可以看出几分不一般的潜力了。
她心里很满意,暗道郑邀这徒弟收得的确不错,但面上却不显露,走过来与所有人见了个礼之后,便问了一句:“人都到齐了吧?”
“会大师伯,都到齐了。今日去武库者十八人,已经对过了名单。”一名看着成熟稳重些的弟子走了出来,笑着回答。
见愁扫了一眼,但发现他如今是刚过筑基的修为,这应该是第一次进武库。
难怪看上去很高兴。
她也笑了起来,一挥手便道:“既然人已经到齐,你们便都跟着我走吧。御空而行,路上都当心,不要离得太远。若有什么问题,唤我便是。”
“是。”
众人听见要出发了,俱是眼前一亮,齐齐应声。
随后,便由见愁当先,自灵照顶上飞起,出了崖山。
当年曲正风带他们去武库的方向和路途,她还记得,加之已经在藏经阁中看过了有关崖山武库的很多记载,对方位已是心中有数。
因她如今修为甚高,而弟子们则大多只筑基期,所以她御空的速度,也放得很慢,确保每个人都能跟上。
武库在崖山东偏北方向。
出崖山后,一路顺着山前九头江支流而下,飞越过一片崇山峻岭。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他们便看见了那一片盆地。
位于群山环抱之中,地面上树木葱茏,溪水清浅,在还未明亮的天色里,显得静谧而神秘。
西面那高山依旧伫立,山腰处被崖山的先辈开辟成了一块斜斜伸出的平台。
见愁便带着所有人,落在了这平台之上。
今天来的这一波,包括方小邪在内,都是第一次来武库。此刻落在这平台上,四处张望,却是连武库的半点影子都没有看到,不由都纳闷起来。
有人大着胆子小声嘀咕:“这里就是武库吗?”
见愁听见了,一笑。
她站在这平台的最前方,就这样俯视着脚下那一片巨大的盆地,任由寒风吹面涤荡她身,却岿然不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