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太子,清清白白!”
怒意如火山喷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地有人出声道,
“公主既然这样笃定,不如,让嬷嬷验一下如何?”
谢絮铁青着脸,“还需要验什么?”
他在外间站了一个晚上,四肢僵硬,寒意彻骨,他听见从里面传来的吟哦之声,伴随着压抑的低.喘。
没有男人可以忍受这样的耻辱,
他的亲儿子,与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若非有人阻拦,他真的很想立即冲进去,将这对狗男女斩于剑下!
谢絮闭了闭眼,英俊的脸庞绷的死紧,眼底徒然迸射出一丝暴虐。
若不将他们千刀万剐,难以消除他心头之恨!
容凤笙却扯起嘴角,轻问道,“不知妙妃都与陛下说了什么,竟是让陛下,如此怀疑我与太子殿下?”
谢絮沉沉地盯着她。
是,这是妙妃给他出的主意。
那时,妙妃脸色惨白地跪在地上,连嗑几十个响头,额头上鲜血淋漓一片,惨不忍睹。
她道,
“臣妾敢以性命担保,太子与温仪长公主有私情!若是臣妾所言为虚,便要臣妾不得好死。”
她指天发誓,又发毒咒,
“若是,若是有一字不实,陛下可以即刻将臣妾杖毙于庭前!”
“陛下,只消如此这般,便可试出他们二人,是否真有奸情。若二人早已通.奸,秽.乱宫闱,必定干柴烈火,做下丑事。届时证据确凿,众目睽睽,岂不是既能随意处置温仪公主,又可消除陛下心头大患,一举两得!”
看清谢絮的神情,容凤笙瞬间了然,遂缓缓笑开,“陛下忌惮太子,便设下这样的局,”
她眸如利刃,像是能剖开人心,这一刻,在她眼里脏脏不堪的,是谢絮才对,
“以我为饵,只为引诱殿下犯下滔天大错,但太子殿下性情纯良举世皆知,绝无可能做下此等无.耻之事。
全是陛下擅自揣测,冤枉好人,听信小人谗言,刚愎自用,枉为人君!”
“我与太子,清清白白!”她再一次,面对众人,掷地有声!
“都到如此地步,你还要装模作样!”谢絮的剑刃在她脖颈上陷入,微微血线溢出,她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倏地笑了,“若陛下是错,该怎么算?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是陛下是错的,若是太子殿下从未……从未与我苟.合,陛下又该如何?你敢将这柄剑,横在自己的脖子上么?你敢向天下谢罪么?你敢么?”
随着话音落地,殿中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谢絮冷然一笑。
他将剑扔下,狠狠掐住她的下巴,几乎掐出了血痕,“既然你这么想死,朕便成全你。”
“带下去,验身!”
*
内室,容凤笙任由那嬷嬷摆弄,身体往后倚靠住椅背。谢清莺吐出一口烟雾,屏风遮挡了她的视线,只能看见容凤笙那张还未彻底褪去红晕的脸。
她悠然道,
“公主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人。”
谢清莺的目光像是能够穿透屏风,落在她赤\'裸的肌肤上,“皇兄这样待你,你不会觉得羞.耻么?”
“愤怒呢,怨恨呢?缘何如此平静?”
容凤笙眼中似有冰棱,剑一般向她投去,
转瞬又变得平静非常,像是一口无波的古井,掀不起一分波澜。
“经历了这种事,还要那些羞耻心做什么呢?”
她指尖抵着额头,倏地轻笑起来,她笑起来极美,像是一缕抓不到手里的烟雾。
“都是假的,不是么。”
“所谓贞洁,不过是世间男子,用来束缚女子的枷锁。我为什么要为了一条枷锁,折磨自己呢?”
“妙,妙,妙,公主殿下,此言甚妙,”谢清莺笑了起来,看上去心情很好。
容凤笙任由那嬷嬷动作,努力忽略那股不适,瞧着谢清莺,忽然对她手上的东西好奇了起来。
“你吸的是什么。”
“是好东西,公主想要试试么?”谢清莺舔着唇笑,“保准让公主欲.生.欲.死。”
容凤笙轻哼一声,扬起脖颈,晶莹的汗液顺着脖颈滑下,眉间微微蹙起。
“啧啧,”这副模样,谢清莺的视线在她的脸上逡巡了一周,轻叹,果真尤物。
“太子殿下呢。”
良久,听见容凤笙问起。
“他啊,早就被他的好父皇给看押起来了”
容凤笙疼得脚趾蜷缩,轻阖双目,在心中淡淡思量,谢絮的权利比她想象之中的要大,东宫要与之抗衡,恐怕并非易事。
谢清莺忽然道,“若公主能活着,挺过这一关,我便带公主去见你亲爱的弟弟,如何?”
容凤笙半睁了眼看她,却是勾唇,“一言为定。”
*
嬷嬷身子颤抖,不知为何心惊不已。
陛下的脸色阴厉得仿佛下一刻就会杀人般,她抖的更加凶了,跪在地上颤着声音道。
“回禀陛下,温仪夫人,并未与人欢.好……”
谢絮的神情骤变。
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耳光,难看至极。
容凤笙嗤笑,“陛下,你满意了么?”
“陛下现在,还想怎么处置与我?”
说罢,她脸色瞬间变得分外苍白,唇角渗出血迹,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忽地往后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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