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是抗拒不愿,但事到如今,她心里也出现了动摇,但是那最后的一步,她还是不能迈出去。
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我未必不爱你,只是我不敢冒险,你懂吗?”容凤笙眼睫轻颤,苦口婆心地劝。
什么不敢冒险,只是不够爱的借口罢了!
谢玉京恨不得将自己的心剖给她看看,让他看看他的心上到底都写满了谁的名字。
“我真的一刻都等不了,”谢玉京低声喃喃,眸底带着偏执与疯狂,“我一点也不想娶别的女人,光是跟她们待在一起我都想杀人,而且她们那么丑我为什么要娶她们?”
顾仙韵丑,丑 ?!
容凤笙忧虑,遗奴的眼疾难道还没好吗?
谢玉京却好像一瞬间生了重病一般,整个人都变得恹恹的,靠在她的颈窝处,就是不肯出来了,柔软的发顶蹭着她的下巴,宛如一只求安慰的大型犬。
容凤笙痒极了,推拒着他的脑袋,含糊道,
“你现在不过是几个而已,以后还会有后宫三千,世上男子三妻四妾,实在是很稀疏平常的事情,遗奴你不要想得那么……”
容凤笙不理解,他怎么会有女子的那种贞操观念,他可是太子啊,今后大成的皇帝,怎么可能,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女人呢?
“那些人都很脏,我不喜欢,这种事怎么可以跟不爱的人做?不会很恶心吗?”谢玉京倏地抬眼,冰凉的指尖,点在容凤笙的嘴唇上,轻笑了起来,“我这辈子只会跟你做这种事,也只想对你做这种事。”
容凤笙的脸登时涨的通红,想起谢清莺告诉她的,男人在榻上的话,可是不能相信的,相信了,那就是白痴。
“我要是有了很多女人怎么办?我也跟别的女人做这事,我也对着别人说爱,”
谢玉京光是说就感觉一阵心如刀绞,胃里反酸地都要吐出来了,却固执地想要看到她有不一样的反应。
容凤笙想了想,忽然觉得有些难受,若是真有一天,自己发现遗奴与旁的女子有了什么纠葛……
她忽然想起了顾仙菱,不知道顾仙菱发现,谢清莺与容繁衣有一段情的时候,心情,是不是也是这般的呢?
谢玉京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她竟然还在走神,顿时怒意上头,将她的下巴抬起,正正对着自己的眼睛,从她清澈的瞳仁中,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她生得一双春水般的明眸,看人时总是情意满满,当里面装满某个人的时候,令人错觉,是被这眼睛的主人深爱着的。
谢玉京有些被蛊惑到了,可一想,她哪怕是看着身边的贴身婢女都用的是这种眼神。
他满腹的柔情,顿时都消散了个干净。
容凤笙却是别开眼,将他的身体推离了自己一些,
“这不是正常的么,你跟旁的女人如何,那都是名正言顺。反正我们二人,永远不会有真正的洞房花烛。”
话一出口,容凤笙就后悔了。
因为遗奴的脸色一片惨白,看上去就好像被刺了一刀似的。
她咬着牙,手抵在谢玉京的胸前,却是没有放开。
尽欢的毒已经解开了,她觉得没有必要,再跟谢玉京有肉.体上的纠缠,那样只会让二人的关系愈发混乱,也会打乱之后的所有计划。
虽然……感觉是还不错,太子殿下武艺高强、身体强健不假。
但事后她的腰也是真的酸,走路都不怎么利索。
男女体力的悬殊太大,这在床.下,她可以跟谢玉京随便地发脾气,跟他各种硬着来,可到了这床.上,就不由得她做主了,光是假山那次,她便全方面地体会到了。
为了自己的腰着想,她咬咬牙,继续劝他,
“人还是要多多控制自己的欲.望,佛家说了清心寡欲,方能长寿避疾,你总是想着这些事,对身体也不好,遗奴你说是不是?”
谢玉京忽地合上眼帘。
容凤笙看着他的脸,觉得他现在肯定很生气。
顿时不敢说话了,唇瓣紧紧地抿着。
总觉得自己,多说多错,唉。
暗暗怪自己不会撒娇,也不像他那般,会说什么情话讨人开心……还总是惹他生气。
也许,自己应该去向谢清莺讨教一二?
又想,自己都打定主意不跟他厮混了,考虑这些做什么呢?
索性闭口不语。
谢玉京却是缓缓地吐出口气,他被她气习惯了。
他或许早就该意识到,她就是这样的性子。
总是在清醒的时候对他百般推拒,恨不得离他远远的,跟他撇开一切关系,打死也不承认对他的感情。
唯有在那事的时候,才变得诚实一些,会顺应原本的心意,好好地迎合他。
谢玉京沉下眼眸,“我好不好,你还不知道么。”
“我真是该身体力行,让你看看我到底有多爱你。”
他捏起她的下巴,伏在她耳边轻轻吐气,嗓音温柔到发狠,
“没有洞房花烛,那今天就补上一个,如何?”
容凤笙一惊,便被他紧紧地揽住了身子,他喃喃的低语夹杂着微微的涩意,
“既然只想求这一刻的欢愉,那你我,便一起去吧。”
他袖子一挥,帐子落下,室内倏地漆黑。
……
正到紧要关头,谢玉京的鼻尖冒出了汗,一滴一滴落在她绯红的脸上。却紧盯着她,不肯移开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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