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菁愣了下,随即爽朗的道:“好,亲近的人都叫我阿菁,你也这么叫我吧。”
“我就喜欢你这性子。”满星开心的说。
“处理的倒是利落。”卫承启呵呵两声。
满星睇了他一眼,这叫直爽。
“满星,你方才的纸上谈兵说的挺好的,表舅,也就是主帅。”欧阳菁道:“他的反间计便是利用内耗的方式,待一切部署好打算一鼓作气,十天之内攻下燕国。”
“又要打仗了呀。”满星对于打仗实在是心有余悸。
“又?怎么,你打过仗?”欧阳菁好奇的看着满星。
“我这位十代以前有血亲关系的姨母,这些年一直在陈国边境做生意,边境骚乱不断,所以她对战争深有感触。”卫承启淡淡道。
满星:“……”
“原来如此。”欧阳菁点点头:“我也不喜欢战争啊,不过皇上要一统天下,做越始皇帝,说天下一统,以后就没有战争,老百姓就会过上幸福的安康生活。”
满星笑笑,想法是好的,可皇帝怎么就保证得了他下面的几任皇帝个个都是明君贤君能保持得住基业呢?
现实可是很骨感的啊。
聊了会,欧阳菁觉得和眼前的女子聊的实在投机,就拉着满星去了自个帐篷里说话,聊到很晚,才让满星回帐子。
夜空繁星点点。
从阿菁帐中出来,满星打了几个哈欠,正要回自个帐子时,一名侍卫托着折叠好的衣裳走了过来,禀道:“满姑娘,这是将军明天的衣裳,相爷说了,以后这些事都交由你了。将军其它的东西都已搬到了你的帐子里,今个晚了,明天小人会把将军的习惯告诉你。”
满星接过这身衣裳,笑道:“将军的习惯我清楚,你不用再告诉我。下去吧。”
士兵心中疑惑,将军的习惯这女子怎么就清楚了?也不是他该问的,随即告退。
帅帐内……
殷淮沐浴出来,穿好里衣时坐在书案旁,案上的书信却是怎么也看不进,脑海里浮现的是这六年来一次次出现自称阿满的女子。
蒙翠罗告诉他这件事时,他好几天没有缓过来,这世上竟然还会有这般离奇的事。
接下来的日子,他一天天盼望着阿满的回来,当一个女子自称阿满时他欣喜若狂,但她不是。
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心伤,到最后,他实在没有这个勇气再去相信什么。
就这么一个人生活吧。
将抽远的思绪拉回,殷淮执笔正要给朝廷写信,不经意抬头,就见晚上林子里的那个自称阿满的女子正托着他的衣裳笑眯眯的看着她。
“你,你怎么进来的?”殷淮一怔之后,迅速拿过挂在屏风上的外衣穿上。
“走进来的呀。”满星将衣裳往旁边一放,无语的看着他穿外套的动作,里衣都长衣长袖,压根就看不到什么:“以后将军的起居就都由我来服侍了。”
“出去。”对上满星的视线,殷淮迅速别过了脸,沉着脸冷声道。
“殷淮,我真的是阿满。不信,你考考我。”满星走到殷淮的面前,隔着书案,认真的看着他。
“来人。”殷淮喊。
一名侍卫走了进来:“将军有何吩咐?”
“将人拉出去。”殷淮的声音极为严厉。
那侍卫看了满星一眼,又看着大将军,为难的道:“将军,相爷说了,以后您的起居就由满姑娘负责,我等一概不许插手,也不可为难满姑娘,相爷还说,您也老大不小了。”说完,不敢看将军的眼神,匆匆离开。
满星眨眨眼,老二,这几年娘没白疼你。
见殷淮铁青了脸,满星越过书案走到他面前:“殷淮,真的是我。”
殷淮并没搭理她,走出书案,背对着她:“出去,别再让我说第三次,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满星叹了口气,走到了他面前:“要怎么你才能相信我就是阿满?我以为我能陪着你一辈子,没有想过会突然间离开,更没有想过还可以回来找你,要是知道的话,我就会告诉你我左腰上有个疤痕,这样咱们就能相认了。”
“你,女子岂可随意在男人面前说身体部位?如此轻浮,不成体统。”
“那咱们以前还没成亲就睡在一处,你还总是亲我额头,这就成体统了?”
“那不一样。”殷淮侧过脸不看她,再次唤人,侍卫走进来后,严厉的道:“将人拉出去,日后再放她进来,军法处置。”
“这。”侍卫为难的看了眼满星,将军惹不起,相爷那他也惹不起,只好道:“满姑娘,出去吧。”
看着这张近在咫尺却面罩寒霜的面庞,满星没有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模样,心下也颇为委屈,哽咽道:“殷淮,我真的是好不容易才过来的,我和你隔着的不是千山万水那般简单。我,我以为我要在那里孤独终老了,我过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会在六年之后。
我不敢想象,如果出的偏差大点,或许再次见到你,可能你已经是七老八十的连饭都吃不动的老人了,那个时候我该怎么办啊?”
殷淮面色一动,看向她,眼底复杂,也就一会功夫又望向别处,沉声道:“出去。”
出去出去,她不要面子的啊?她一个现代女性,爱情不过就是添加剂,有和没有日子照样能过的精彩,不过一个男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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