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有又问,“他家买水缸干啥?也养鱼?”
“我也不知道,她一开始说养泥鳅种莲藕,后来被我们和庞弟来吓唬吓唬,她才说出要养鱼。”陆甜菜说。
陆老太在屋里听见,就跑出来说,“这事八成是真的,我听说人家养鱼塘里都要放莲藕,卖鱼的时候正好还能卖一季藕。”
“可他们家买水缸干啥?”陆大有还在纠结这事。
陆老太没好气的说,“你管他买水缸干啥?说不准就是买回来盛水的。要养鱼就得挖鱼塘,咱家小弯田,离水沟近,离家也近,用来挖鱼塘养鱼最好。”
陆大有没说话。
祝氏心急的说,“你还愣着干啥?娘都把地给你挑好了,还不准备准备去挖鱼塘?赶在秋收前把鱼塘挖好,把鱼苗放进去,说不准年底的时候还能捞点鱼卖卖过个肥年。”
“是这个理。”陆老太又嘱咐大儿子和二儿子,“你们两帮着大有一起挖鱼塘。”
陆家老大媳妇却不同意,“上回您让当家的他们去抓黄鳝卖,结果抓回一堆癞蛤蟆。这回又说养鱼,养鱼是那么好养的?万一没养成,糟蹋地不说,还白白浪费银钱,咱家哪还有银钱去折腾?”
说起这事,陆家老大媳妇都觉得奇怪了,她男人和二叔去抓黄鳝,结果一连三日黄鳝笼里装的全是蛤蟆,也不知道那些蛤蟆是怎么钻进去的。
“抓黄鳝和养鱼哪能一样?养鱼是咱们自个倒鱼苗进去,抓黄鳝那是用蚯蚓去引,引东西,引个啥来都不奇怪。自己倒进去的,总不会还出问题吧?”
陆老太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明日一早老大老二老三你们都去挖鱼塘。”
说完又招呼陆甜菜到跟前,“你成日说糖宝有头花,奶奶也给你弄两朵。”
陆甜菜一看,心里就不喜欢,糖宝的头花是红色带珍珠的,奶奶这个明明就是碎布头凑上的。
戴完头花,又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镯子,“还有这个也戴上。”
陆甜菜眼睛一亮,“奶奶,这是银镯子呀?”
奶奶又变好了么?
谁知道陆老太眼一瞪,“你还想银镯子,咱家是那有银钱的人家么?”
“那这个是啥的?我瞅着咋和银的差不多?”祝氏凑过来好奇的问。刚才陆老太拿出镯子的时候,她就心中一动。
陆老太没理她,只和甜菜说,“以后就带着这个去和糖宝玩。”
“可是奶奶不是让我和糖宝说我过的不好么?带着镯子还怎么说?”
“奶奶想想,光糖宝同意和你换还不成,还得杨家人同意才行,只有杨家人看见你过的好,才会让糖宝来咱家,知道吧?”
这是她突然给甜菜带头花的原因之一。
还有一个是,她上回打过甜菜后,村里到处都说她不如李氏。
她就让大家伙瞧瞧,她哪里不如李氏?不就是疼孙女,不就是头花和镯子,谁还不会?
陆甜菜晃着一头碎布头说,“知道了。”
陆老太这才满意。
——
杨家几兄妹一到家,陈氏又来拉糖宝。
糖宝往杨金路身后一躲,“二哥,快说话。”
“娘,糖宝不乐意扎耳洞就算了。”杨金路说。
陈氏好笑的看着糖宝,“你还找你二哥来说情,说情也没用。小姑娘必须要打耳洞。”
糖宝见二哥求情也没用,又转头去看大哥。
大哥没注意到她的眼神,他正在和李氏说,糖宝遇上庞弟来和陆甜菜的事。
她便蹭的下跑到杨银海身后,“三哥,好三哥……不帮着说话就是坏三哥。”
杨银海好笑的摸摸她脑袋。
转过头和陈氏说,“二伯娘,她不打就不打吧,这两年没有适合挖坑的日子。”
见陈氏没说话,他继续胡扯,“打耳洞和栽树一个道理,都是挖洞,挖洞又俗称挖坑,需要挑日子的,日子挑的不好,树就会长成歪脖子树,人也是也一样,扎的日子不对,耳朵就会发炎红肿……”
“呸呸呸。”他还没说完,陈氏就连声呸,“你小子就会胡说,扎个耳洞还要挑日子?”
糖宝接着说,“要的要的,娘,日子挑的不好不吉利,三哥不是说了么?这两年没好日子,过两年再说,嘿嘿。”
陈氏,“……”
“二婶,别犯了奶奶的忌讳。”杨银海又说。
陈氏见兄妹俩一个调调,好笑的说,“罢了罢了,瞧你俩一唱一和的!”
糖宝见她转身回屋,就拍手,“太好了!谢谢三哥。”
杨银海弹弹她脑门。
这边李氏从杨书宝这听说事后,就蹭蹭的往庞家去。
到庞家就拉着庞弟来奶奶,“你家弟来虎头是怎么回事?帮着甜菜和登科拦我家糖宝路,打听我家买水缸干啥的。
还撺掇我家糖宝不让她去上学,这是好孩子该干的事么?
啥叫糖宝念书花钱我们就会不喜欢她?
她一个小孩哪想起来说这些?是不是你们这些大人教的?管天管地,还管我家小孩念书学武了?咸吃萝卜淡操心的。”
“我们哪会教她说这些?真不是我们说的。这个死丫头!”庞老太被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李氏又说,“上回她和甜菜要借糖宝手镯带,我还没来找你说呢,今日又伸手去拽她锁,这要不是她几个哥哥亲眼瞧见,是不是就被她弄去了?她到底是要借还是要抢?你们大人就这么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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