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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祯下午才从郊外回来,就看见韩总管坐在客厅内喝茶。
陪坐的顾钰暗暗给他使个眼色。
韩总管笑着起身,“国师大人,咱家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韩总管有何事?”
韩总管,“咱家是奉皇上之命前来给国师大人,送小郡主在宫内损坏的物品账单。”
他说着从内袋中掏出一张单子,念到,“打碎两盆帅旗两千两;四盆绿牡丹,三千二百两;两盆十丈珠帘,一千二百两;
五盆墨荷两千两……一盆素冠荷鼎两千两……一对红腹锦鸡三百五十两,两对白锦鸡……两对凤头八哥……
总计一万八千八百六十四两,您面前竹筐里的盆渣都是证据。国师大人,您是用银票结账,还是用现银?”
杨七双手捂脸,太能造败了!
白祯挑眉,看来小丫头没屈服。
咱们的国师大人,素心甚悦。
他看都没看那些盆渣,就道,“本座用黄金结账,玉竹,去找管家。”
“是。”
玉竹嘴角哆嗦着去了,糖宝可真牛逼,亏得他们主子不差钱。
没一会玉竹带人抬着黄金来了。
白祯,“需要本座命人替你抬回去么?”
“不用,不用了。国师大人,这是账单,咱们银货两讫,告辞。”
韩总管拂尘还没甩起来,白祯又出声,“慢着,本座这里也有一份账单劳烦韩总管带回去给皇上,并替本座告诉皇上一声,这些账单不用他支付本座,就当预付糖宝接下来在宫中的花销吧。”
他看眼玉竹,玉竹转身出去。
约莫两刻钟后,他拿着一张单子交给韩总管,韩总管接过粗粗一眼,就哆嗦了,这他娘的是神仙过招呀。
“是,咱家一定带到。”
韩总管忧心忡忡的指挥小太监和侍卫们抬着黄金回宫,到宫中他直奔御书房。
皇上觉得白祯看到那些账单后,脸色一定很精彩。
看见韩总管回来,就迫不及待的问,“如何?白祯赔偿朕的损失了么?”
“回禀皇上,国师大人已经赔偿,现今所得黄金正在入库。”
皇上龙心大悦,摆手道,“入什么库?你们应该抬着去朝阳宫门口转一圈,给那两个小鬼瞧瞧。”
韩总管面有难色。
皇上看见,又问,“怎么,还有事?”
韩总管胆战心惊的上前,头低着递上单子,“这是国师大人命老奴转交给您的,还说、还说这些不用皇上支付,用来和长宁郡主在宫中的花销相抵。”
皇上闻言,心思微动,接过单子一瞧,背过身去,不让他人看见他乌黑乌黑的脸色。
这个白祯!
竟然光明正大支持徒弟搞事!
竟然来找他讨要顾钰和阿瑾这些年在外的抚养费用。
什么十年衣服,六千两。
十年吃食,六千两。
十年笔墨纸砚,一万两。
……
上面是顾钰的,单子下面是阿瑾的。
让皇上无语的是阿瑾两年吃食就要一万两。
“皇上?”
“晚饭时分,你去把九皇子给朕找来,朕要问问他,他在宫外天天吃人参呐?竟然两年吃掉一万两!”
韩总管,“是。”
当晚上,韩总管找到阿瑾的时候,阿瑾和糖宝正在吃鸡!
那些鸡都是皇上的,他们琢磨着反正师父要付钱,既然是师父买的,他们不吃不是浪费么?
于是从御书房离开后,他们就跑去锦鸡园把那些鸡带回朝阳宫。
烤鸡、炖鸡、红烧……连带着皇后一起吃。
糖宝吃到小肚子圆圆。
看到韩总管来,立刻送上两盘,“韩总管,这些是我们孝敬皇上的,可香了,都是我和阿瑾亲手做的。”
韩总管自从锦鸡园离开后,一直跟在皇上身边。下午又去国师府,且他只带走那些花草,并没有带那些鸡去国师府,所以还不知道那些鸡的后续。
此刻接过糖宝递来的食盒,只当她知道错了,送吃食给皇上忏悔呢。
韩总管欣慰的接过,“小郡主若是一直这么乖巧,多好?”
糖宝眨巴眨巴眼睛,他在说什么?
那边阿瑾已经洗掉身上的油烟,换好衣服出来了,看到韩总管手中食盒,眼神一闪。
“走吧,韩总管。”
他手背后带前走,韩总管提着食盒跟上。
到太和宫时,皇上正打算用晚膳。
见阿瑾来,指着一边,“站着去。”
“皇上,小郡主让老奴给您送两盘菜呢,可见小郡主知道错了。”韩总管这时上前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
皇上冷笑,“她能知道认错?”
他虽和那丫头认识时间不长,却能观察出那丫头是头小倔驴。
若阿瑾听到他的心声定会告诉她,糖宝是最容易改变主意的人。
像此时他就和皇上说另外一件事,“糖宝认错是最快的。”
皇上却不领情,“朕让你说话了么?”
阿瑾:不说就不说,待会你可别后悔。
就这样,他眼睁睁的看着皇上拿起筷子夹上那两盘鸡。
皇上吃出是鸡肉了,吃完一块,嫌弃的道,“朕就知道她不是诚心认错,不然能送鸡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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