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道,“国公爷平日挺喜欢公主的。奴婢觉得不管是论情还是论理,国公爷都没理由这么做,许是当中有什么误会。”
“你不用替他说话。本宫早就觉得他们夫妇不识礼数,平日的提点全白瞎了。本宫收长宁做闺女,他们身为本宫母族,便是汉王假死阶段,他们不好和长宁接触,如今真相大白,也该请长宁去家里坐坐。让长宁与府中女眷相互走动起来。
可你看他们夫妻,装个没事人似的。没事人也就罢了,如今还跟着旁人一块送程仪,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不待见长宁呢。去个人,问问他怎么回事。再派人送点东西给长宁。”
皇后越说越生气,宫女见状,即刻遣人分别去国公府和国师府。
此刻正是下午,安国公才从官署里回来。
看见皇后宫中的太监在他家客厅坐着,便知道是来代主问责的。
“小公公,皇后打发你来,可是为了公主一事?”
“正是,娘娘叫咱家问问国公爷,可还记得亲疏二字怎么写?”
安国公面露苦笑,皇后妹子当真一点面子不给他留!
“国公爷?”
安国公只好道,“本公自然记得亲疏,奈何本公一时不察,被人给坑了。前日晚上不知谁来通知本公,说长宁公主今日就要离京,本公这才命人送程仪到国公府。
离京这事又不是什么大事,本公就没细想,谁能想到这是孟丞相那群人搞出来的猫腻。
那群人拉本公参与此事,只怕为了以防万一,万一长宁闹起来,有本公在里头,她便是看在皇后娘娘的面上也得吃这个哑巴亏。”
小太监无言。
国公爷和娘娘只怕不是一个娘生的,也太粗心大意,离京虽不是大事,可这么着急离京,显然有问题啊。
“既不是国公爷本意,咱家这就回宫答复娘娘。”
“你去吧,本公也去趟国师府。”
“奴才告退。”
很快皇后娘娘便知道此事的前因后果,气的她燕窝都没喝下去。
太蠢了!
倒是皇上心情极好,寻思接下来有好戏看,早中晚都吃了两大碗米饭。
嗯,身为皇上,米饭管够还是能做到的。
——国师府——
糖宝将折子交给白祯后,本想问问梅杏,今日药汤铺子开张的售卖情况,却又听人说安国公来探望长宁公主,当下语气哼唧唧。
“他还好意思来探望我?不见不见。”
管家又道,“公主,国公爷让老奴转告您,此事他是被坑的。”
“被坑?少糊弄我,他堂堂国舅爷,谁敢坑他?”
梅杏想到安国公到底是皇后娘娘哥哥,便上前好言相劝,“公主,不如看在娘娘的面上,去听听安国公怎么说,许是其中真有误会呢?试想,您是皇后之女,国公爷此举不是打皇后的脸么?便是蠢货也干不出来这种事,您说呢?”
糖宝手背后,略做沉思。
“倒也是,那本公主就去见见。”
一刻钟后,安国公终于见到了连头发丝都冒怒气的糖宝。
他自知理亏,也就不计较她此时的态度了。
笑嘻嘻的喊道,“外甥女。”
“你甭指望我叫你舅舅。”
“你叫不叫我舅舅,且听我说完再决定行吧?”
“那我就听听,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小糖宝双手抱胸,得理之人的气势拿捏的足足的。
安国公心下憋着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还顺带将自己的猜测也说了。
糖宝,“若真像你说的这样,那我可能要让他们失望了,我不可能因为你,而吃这个亏。不过……”
她站到安国公面前,“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我可以将你剔出我的仇人小账本。”
安国公当下开心起来。
“糖宝啊,舅舅谢谢你不跟舅舅计较,这些小东西你留着赏人吧。”
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安国公知道这丫头喜欢钱,送来的赔礼便是两小匣子银豆子,总值也就一二百两的样子。但是豆子精致,让人瞧着似乎超出了它本身的价值。
这赔礼也的确得糖宝喜欢,这不舅舅都喊出来了。
“安舅舅,豆子我收下,程仪还给你。我现在还不走呢,什么时候走,看我心情,心情好就走,心情不好就再过一个年。”
“算啦,舅舅送出的东西岂有收回的道理?你留着打赏下人吧。”
“那可不行,一码归一码。”
就这样,安国公从国师府离开的时候,带回一百两银子。
他前脚走,后脚又有人来说,皇后娘娘命人给她送来两匣子上等血燕。
“娘娘定是因为程仪之事,特命人送东西来安慰我的。让长辈为小辈担心,实在不是孝顺之举,杏子,你把我的香露拿出两瓶。”
“是。”
梅杏找出东西,随她一块出去。
见了朝阳宫的宫人,果然如她所想,皇后派人来是为了关心她。
糖宝笑道,“姐姐,劳烦你回去告诉娘娘,我没事,我很好,明日我进宫探望娘娘。这两瓶香露是我新得的,据说能安神静心,姐姐替我带回去给娘娘。”
宫人,“公主无事,娘娘便放心了。还有一句话娘娘令奴婢说给公主听,安国公自小便大大咧咧,只长肥肉不长头脑,公主不要与他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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