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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倌主,有些事还是莫要好奇为妙”,惠玉琪掸着衣裳下摆,缓缓的站起了身。
    花倌主一愣,赶忙恭敬应诺,马不停蹄的带着七八个壮实的打手退出了沁雅芳,临走前,还不忘体贴的关好门。
    “想不到阁下竟是永安侯世女,失敬,失敬”,惠玉琪早就听花倌主特地向她提起过司清颜来卉春楼后发生的事,故而见到花倌主失态的模样,顿时猜了七七八八,掀起衣摆就要下跪行礼。
    “惠小姐不必拘束,快快请起”,司清颜轻移了几步,笑着上前扶起了惠玉琪,“眼下,本殿反倒还有求于你呢,怎好再受你如此大礼。”
    惠玉琪心里猛的一突,面上却是诚惶诚恐的疑惑出了声:“殿下,此言何意?”
    “惠小姐,明人不说暗话,本殿也不和你打什么秋千,你既已瞧见了本殿的把柄,又何必再对本殿藏着掖着?”,司清颜扶着惠玉琪的双臂,凝着她的双眸,笑模笑样的开了口,丝毫未有要遮掩的意思。
    不,不可能。
    我与这永安侯世女分明是头一回见,她怎得会知晓?
    惠玉琪这般想着,赶忙装的更无辜了:“殿,殿下,您这话说的,反倒是让惠某越发糊涂了…”
    “看来,惠小姐是嫌本殿给的诚意不够啊”,司清颜笑着微微靠近了惠玉琪,低声道,“惠小姐还真的是深藏不露啊,你分明才是这卉春楼真正的幕后主子,本殿都这般明示暗示了,你又何必再千方百计的遮遮掩掩呢?”
    “殿下--”,惠玉琪震惊侧眸,满目不可思议,怎,怎么可能!
    司清颜笑得风轻云淡,优雅直起了身:“怎样?可要和本殿合作,毕竟过了这个村,下回有没有这个店可就没准了。”
    “惠某与殿下分明是初见,殿下是如何知晓了惠某这么多事?”,惠玉琪冷静了片刻,方才面色复杂的开了口,“还是说殿下早就料到了有今日,故而早早调查了这卉春楼?”
    “本殿又非那大相国寺的了音,能掐会算的,怎么可能会测得到今日之事?”,司清颜轻挪着步子到了案几旁,缓缓坐下,抬手拍了拍案几,示意惠玉琪也过来坐下,“更何况如今的本殿,哪会有这个闲工夫去调查一个娼馆?”
    “那为何…”,惠玉琪迟疑上前坐下。
    “很简单啊,那花倌主能直接越过本殿,听了你的吩咐,态度又是那般恭敬,除了是他主子,本殿就再也想不出什么旁的人能让他这般了”,司清颜两手一摊,满目戏谑,“再说了,你自个儿妇男之友的名号之所以能这般响,还不是她赵世絮一手给作出来的,这点小事你还想能瞒住谁不成?”
    惠玉琪一哂,爽快拱手道:“不知殿下有何事需要惠某去办,惠某定当竭尽全力,替您办个妥当。”
    “既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还这么生分做什么,你我互称名姓便好”,司清颜倾身拍了拍惠玉琪的肩背,小声的耳语道,“你去替我……”
    第24章 西楚质子
    长宁街位于盛京城主干正支,五丈余宽,两旁纱笼高挂,灯火繁华,人影幢幢,往来穿梭不息,繁华市井之中,吆喝招揽声徐徐迭起,挑担卖货,赏玩看景,正是盛京夜市最为热闹的时段。
    百余支禁军却突然自宣华门列队整装,跨着坐骑疾驰而过,马队嘶鸣,惊呼声不断--
    “这是怎了,何事竟会引得禁军出动?”
    璞酿斋二楼,白屏隔出的临窗垂着淡青色叠云纱幕,突地被掀起,侧影颀长丰致,光影下,棱角分明的面容隐透疑惑。
    “瞧着,倒像是往红巷去的。”
    侧影微楞,转头向身后,黑帻长纹窄袖胡服,腰间悬玉的环髻女子看去:“此处离那红巷可远着呢,殿下如何知晓?”
    “还不是因为那死老婆子,今日也不知是抽的什么疯,非压着我去那镇国将军府吊唁,我趁她不注意,偷着空当,溜进了花园,不想正撞见那赵三君寻死腻活的要往那处去,若非他随身侍人拦着…”,环髻女子顿了顿,囫囵吞下了一口酒,语气遗憾,“可惜盛京城明日又少了一场好戏--”
    这语气……
    一旁琼色劲装,额间坠玉的披发女子闻言,顿时好笑的摇了摇头:“人都死了,你怎得还在计较,多少也诚心些不是?”
    “嗤~,诚心?”,环髻女子凝着纤指上如豆蔻般的莹润,姿态闲散道,“我宫妍何曾有过这样费心思的东西~,即便是有,也断不可能去施舍给她。”
    披发女子神色复杂了一瞬,顿时沉默了下来。
    “赵三君?殿下说的可是那汝阳姚氏庶子姚鹄”,丰致身影察觉不对,赶忙回身坐下,转移话题。
    宫妍了然其用意,倒也给面子的顺着话回了:“除了他,这盛京还能有哪个小郎,这般不顾忌自身清誉?”
    “他一个男儿家…”,苏芸奇怪的挠了挠下巴,忽的灵光一现,惊讶道,“那赵世絮竟敢违抗圣令。”
    “她们赵氏一族,历来如此,这么大反应做什么?”,披发女子挑了下眉,不动声色的斜了眼门扉,“你管好自个儿的清水衙门便好。”
    “怎了?”,苏芸奇怪的瞅了眼阎怀玉,顺着她的视线往那水墨屏边瞧去,顿时也发现了投在白屏上的修长身影。
    隔扇外,纪雁筎正兀自探身听的欢快,谁知移屏却突地被打开,一个没稳住,‘扑通’一声,整个人都栽了进去,虽说地上皆铺着软毯,但纪雁筎还是磕的不轻,一下捂着嘴,龇牙咧眼,蜷着身子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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