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装盘没多久,柳溪父女就急匆匆赶到,进门就喊:“甜品在哪?甜品在哪?”
写小说是个很费脑力的活儿,需要大量的能量供应,柳溪正在那边馋甜味儿呢,余渝的消息就过来了。
简直是天降甘霖。
看着桌上那盘苹果,倩倩十分疑惑,“会像蜘蛛那样吐丝吗?”
丝在哪里呀?为什么没看见?
廖初夹住一块苹果,慢慢往上提,然后大家就眼睁睁看着它表面淡琥珀色的糖浆一点点拉成长长的糖丝。
四名围观群众整齐地张开嘴巴,发出喔喔的赞美声。
糖丝太长了,也不方便,廖初见好就收,用筷子卷了几下,往备好的凉水碗里一蘸。
柔软粘稠的糖浆立刻凝固,变成淡金色的糖壳。
齿尖慢慢压上去,能听到清脆的碎裂声。
而偏偏里面的苹果又是绵软的,也算另种意义上的外酥里嫩。
冰糖的甜味和苹果的清香依次呈现,好像拆礼物一样,给人一层一层的惊喜。
等吃完拔丝苹果,冰糖葫芦也凉得差不多了。
它的原理和拔丝苹果一样,但却又是截然不同的口味。
山楂的酸很好地冲淡了大量甜食带来的腻味,令人口齿生津的同时,腹中的饱胀感也消减不少。
吃完一串糖葫芦的柳溪摸着胃,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
糖分很好地抚慰了他被稿子反复折磨的沧桑内心,连带着精神都有点愉悦了。
不过成年人的自控力在此刻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因为之前一直饮食不规律,他得了慢性胃炎,不敢一次性吃太多刺激性的食物。
“这个滋味真好,跟我记忆里的冰糖葫芦一模一样。前几天我出门的时候还看见有卖冰糖葫芦的,你们猜一串多少钱?十块!这不抢钱吗?我小时候才五毛……”
就这么着,还难吃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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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姬太太来订包厢,“要小的那个。”
廖初立刻联想到昨天余渝跟自己说的情况。
对那位第一个贡献给自己满意点的少年客人,廖初还是有点特殊待遇的。
于是……他在心里默默地替对方祈祷了。
系统懒洋洋拆台,“未检测到任何信仰之力。”
廖初面不改色,“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他也只能帮到这一步了。
下午四点多,姬太太果然带着姬鹏和他的小同桌来了。
那个叫高敏的小姑娘明显有些忐忑,还有点腼腆,“阿姨,在外面随便吃点就好。”
廖记餐馆可挺贵的。
姬太太很亲热地拉着她的手,反倒把自家儿子扔在后面,“一顿便饭而已,花不了多少钱的,而且鹏鹏的成绩进步这么多,可都是你的功劳,阿姨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看着眼前这一幕,姬鹏心里就跟做过山车似的。
一会儿觉得老妈情绪这么高涨,结果应该不会太差?
一会儿却又觉得,女人心海底针,面上看得也不能作准。
上楼梯时,余渝就冲他使了个眼色,又用力握拳:
加油啊!
姬鹏深吸一口气,有气无力地回了个握拳:
我尽量。
不管怎么说,哪怕回头挨打也认了,反正一定要把同桌摘出去!
“啧啧,青春啊……”
熟悉的感慨在余渝耳边响起,吓得他直接炸毛,“您什么时候过来的?!”
宋大爷倒背着手,不答反问:“这是要见家长了?”
余渝恨不得去捂他嘴,“您老可别乱说。”
这才多大?以后的事都没影儿呢。
再说了,小孩子家家面皮儿薄,给他们听见了,多不好意思。
大家认识这么久了,关系相当不错,放在外面也能当半个亲人使。
此时姬鹏少年正遭遇人生中第一次大波折,众人就挺替他着急上火的。
吱吱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这也看不见啊……”
要是在大堂就好了,万一有个什么,大家还能见缝插针劝一劝。
众人点头。
点完头又觉得不对劲,“你怎么还没回家?”
这都快过年了!
吱吱嘻嘻笑道:“急什么,机票什么时候都有。”
回家后,难免要走亲戚,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各门子什么叔叔舅舅的,都嘴碎,又要催婚了。
想想就烦。
余渝刚要说晚了机票会贵,可刚一张嘴就想起来,眼前是个名过其实的富二代,就又把那劝说的话囫囵吞下去了。
廖初一掀帘子出来,就发现这群人正挨着脑袋扒在楼梯上,鬼鬼祟祟往楼上看,形迹十分可疑。
他熟练地往余渝后颈上捏了把。
余渝嗖地捂着脖子转回来,白皙的面皮上都染了血色,“干,干嘛!”
活色生香。
廖初脑海中毫无征兆地冒出来一个词。
“我还要问你们干嘛。”廖初扬着眉毛问道。
给外头的人看见,像话吗?
现在还没到饭点,餐馆里没几个客人,大多集中在一楼大厅。
可饶是这么着,偶尔还有人往这边看呢。
一群人就嘿嘿笑着装傻,然后一哄而散。
廖初有点无奈,“都多大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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