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实践出真知。
廖初的手垫在余渝脑后,修长的手指不时在他微微打着卷儿的短发中穿梭。
发丝微凉,划过手指时,像极了上等丝绸。
空气中有细微的水声传来。
整栋楼都极度安静,这声音便越发清晰,混着心跳声一起,无限放大。
好像有把火,疯狂燃烧,几乎把这一带的空气都烤干了。
吻了一阵,两人分开,气息粗重。
余渝抬眼看着他,猫眼儿中水雾濛濛,热气腾腾的脸上血色浓重。
有反应了……
廖初吻了下他的发心,慢慢平复情绪。
再等等。
第二天一早,廖初去厨房做饭,余渝照例溜达过去。
廖初回头,在对方唇角轻轻啄了两下。
刚洗过的头发缠在一起,一时分不清彼此。
分开始,在半空中拉扯了好一段儿,这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稍后果果起床,看见他们两个后大为震惊:
“舅舅,鱼鱼老师,你们的嘴巴怎么肿啦?”
余渝:“……”
昨晚确实有点失控。
为人师表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廖初倒很镇定,面不改色地扯谎,“吃辣椒了。”
果果做惊恐状:什么辣椒,好可怕!
吃过饭后,两大一小窝在沙发里看昨天的直播回放。
果果就很兴奋,直接给倩倩打电话,“我舅舅上电视啦!”
最帅的那个就是!
余渝就笑,“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气,确实……”
认真点评时的廖初,简直帅得要命!
两人藏在背后的手指勾在一起,听了这话,廖初就捏了捏他的指尖,眼底泛起一抹难得的得意。
被恋人夸奖,总是很美妙的。
第86章 果丹皮,烤肠
清晨六点,廖初准时醒来。
天还黑着。
冬日的早上静悄悄的。
家里两个都在睡懒觉。
叫不醒。
熟悉了之后,余渝的一些个人属性逐渐暴露出来。
比如说,爱睡懒觉。
原本廖初还想拉着他晨跑,结果余渝压根儿起不来。
脑袋乱蓬蓬的青年把自己缩在棉被里,像一只蚕蛹。
“不是我不想起,”他哼哼唧唧说着歪理,“实在是这被子有魔法……”
我被绑架了!
日跑是他最后的底线!
所以事到如今,廖初也放弃了。
不早起就不早起吧,看他睡得脸红扑扑,埋在被窝里胡说八道的样子,还怪可爱的……
廖初自己洗漱完毕,提上垃圾,下楼晨练。
天很黑。
但路灯已经亮了,细长的灯柱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
昨天下了一场雪,雪片不大,但不紧不慢堆一晚上,地面也积了约莫三公分厚。
无人踩踏的雪地平整而光洁,光线照下来,映出散漫的荧光。
像铺开满地的碎钻石。
廖初缓缓做了个深呼吸。
沁凉的空气顺着气管涌入肺腑,五脏六腑悠悠转醒。
大城市难免有点空气污染,可如今三天两头下雪,天上的尘埃和其他脏东西都被带下来,叫人隐约有种醉氧的畅快。
静谧的街道上,只偶尔零星几辆车飞驰而过,载着不知名的客人,奔向远方。
世界太大了,不论何时何地,总有些人奔波在路上。
廖初沿着附近几条街跑了一段儿,身体渐渐热起来。
路过中央大桥时,潺潺水流声尤为悦耳。
他放慢速度,做了一组拉伸的动作,顺便仰头看看星星。
这条东西向河流名为清江,早年的清江市便是依它而建,说是本地的母亲河也不过分。
黑色的河水夹在两岸之间,在间错的黄色路灯指引下,日夜不息,奔向大海。
此时地面光源不多,星空十分清晰。
他轻而易举地找到了之前余渝说过的几个星座。
但总觉得,不如当日他们一起仰望过的星空。
或许天是同一片天,星星还是那些星星,只是缺了一起看的人。
廖初决定回家。
这么想着,他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回去的路上,一辆破旧的小面包迎面驶来。
几分钟后,小车停在路边。
穿着军大衣的男人跳下来,打开车厢后盖,露出里面两个保温箱。
女人头上裹着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白色水汽从围巾缝隙中呼哧呼哧往外冒。
两人相互搓着手,跺着脚,茫然地看着空旷的四周。
空旷的城市里,仿佛只有他们两道孤魂。
当看见迎面走来的廖初时,两人的动作都有一瞬间停顿。
“买,买水果吗?”
男人腼腆地招呼道。
市区不让随便摆摊,许多没有固定摊位的小贩便会趁着天亮之前和入夜之后,城管下班的那段时间,见缝插针卖点东西。
虽然现在天还没亮,但菜市场和部分地方已经陆续出现了小贩们的身影。
廖初微怔,“什么水果?”
说到水果,家里的倒是吃得差不多了。
如果确实好,买点也行。
见有戏,男人赶紧领着他来到车尾处,打开大号保温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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