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不住的泪水,越擦越多。
她仿佛找到一个倾泻口,所有的委屈跟憋屈如火山喷涌,放肆的宣泄出来。
良久,她苦累了,将眼泪鼻涕蹭到他衣服上,吸着鼻子,身子还在微微颤抖。
“我是不是,还没跟你说过我家的事?”
他点头,“你想说,我随时愿意听。”
其实他早在张爷爷那里听过关于她的事,但只知道个大概,并不清楚具体细节。
小姑娘深埋进他怀里,似乎这才是她期盼已久的心灵庇护所。
只有跟他在一起,那颗飘荡在空中的灵魂,才能慢慢踏下云层,安然落地。
“程逍,你知道么,我小的时候一直养在外婆家,外婆是个没什么文化但特别慈祥的老人,我每天快乐的像个野孩子,跟小伙伴在田野间玩耍,那段时光,是真的好幸福....
她抽泣了两声,继续说:“后来,爸妈把我接回市里,他们总是在吵架,次次我都害怕的躲进房间,听着外头的打闹声,我还听见妈妈说,她生下我就是个错误,如果没有我,她不会结婚生子,不会嫁给我爸这个窝囊废,她会有更好的未来。”
“虽然心里很难过,但至少那个时候,我还有一个家,他们没散,我的家就没散。”
程逍呼吸沉下,喉间重喘了声,双臂缠紧,用力抱住她。
“后来,他们离婚了。妈妈去了外地,很长时间才回来看我一次,爸爸再婚,阿姨很快生下个小男孩,他们是幸福的一家人,我站在角落,即算不呼吸,也逃不出边缘人的处境。”
“我的家,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她说完这话,很轻的笑了声,昂头看他,小脸上还挂着泪痕,“所以,我想逃出那个孤城,以后用心学习,好好爱你,努力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程逍眉间紧皱,脸色很差,大概短时间内还无法消化她的话。
是真的,心疼到就像被千刀万剐般绞成碎片渣。
他的小姑娘,活的并不比他轻松。
有些人不在,却又一直都在。
有些人活着,却比死还冷漠。
“别担心,以后有我。”入群\扣,32(铃}壹砌?)铃砌!壹}驷<-陸>
他摸了摸她的脸,给她吃定心丸,“你想做什么,我都无条件支持,搬到离我近点的地方,能时刻照顾到你,我也放心。”
周青瑶困惑,“为什么不可以跟你一起住?”
他轻叹了声,“你才多大,要让外人知道你跟男人同居,对你名声不好。”
“我不在乎这些。”
她说的是实话。
“我在乎。”
他压低声线,耐心解释,“我不想让你被那些的流言蜚语束缚,瑶瑶是个好姑娘,谁都不能说你半点不好。”
周青瑶闷闷的打他,小声喃喃,“话说的这么正人君子,昨晚也不知道是谁压着我不松手,求饶都没用,小套套都用了好几......唔唔!”
在她说出更多羞人话之前,程逍及时捂住她的嘴消声,还顺手在她额前轻敲一下。
“不知羞么你?”
她咧唇笑着,看清他眸底遮不住的紧张跟羞涩,刚还阴郁漫天的情绪顷刻间阳光明媚。
“就不知羞。”
姑娘仰着小脸笑,“有本事....你今晚也不温柔。”
“..........”
程逍一噎,尴尬的剧烈咳嗽。
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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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大巴回到江州,刚好是午饭时间。
周青瑶不愿早回家,程逍心疼她被自己折腾的整晚没睡,牵着她往家走,还在路边打包了凉面跟小吃。
两人手牵着手,美滋滋的返回那个又小又破,却又温馨无比的小房子。
一条巷子走到底,转个弯,就到他家的单元楼。
拐进楼道,程逍猛地停步,脸上的笑意瞬退。
周青瑶还没看清来人,就被他拽着手腕拉到身后护住,强壮的身体完全遮挡住她的脸。
窄小的楼道被几个外形粗犷的男人堵的严实,随后又迅速的的围上来。
几人凶相毕露,典型的来者不善。
程逍的舅舅被绑住手脚扔在地上,破旧的衣服扯成几道碎布,全身遍布青红血痕,人喘着一口气,奄奄一息。
为首的男人似乎认识他,本是悠哉的坐在台阶上抽烟,突然直起身,不紧不慢的走到他跟前。
他矮程逍小半个头,但气势上完全不输。
脖子上那道骇人的道疤,增添几分阴翳的杀气。
“程逍。”
男人抬眼看他,唇角带笑,“......我们又见面了。”企;鹅)群/二3灵六\久:二玖,六;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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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更了,好好偷猪哈,爱你们!
好累。
那人嗓音很糙,即算脸上挂着笑,但每一个字音依旧是深入骨缝的阴暗。
常年与阳光背道而行的人,一举一动,甚至连呼吸都让人为之颤栗。
男人探头,好奇的往他身后瞥,“女朋友?”
程逍脸色突变,下意识往后退,小姑娘跟着身子后仰,险些脚踩脚摔倒。
她再傻也知道这时候不宜出声,小脸低埋,顶着他湿透的后背把自己藏起来。
“鼠哥。”
程逍低声叫人,冷静的看向男人,“这事跟她无关,我跟你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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