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的他轻轻撩拨琴弦,每一个字音都如同仙女施舍魔力,成串的音符在眼前勾画出模糊而真实的画面。
他同小姑娘从相识,相知,相爱,包括点点滴滴的甜蜜日常,她的依赖,他的宠溺,融金每一句舒缓的曲调里,再配上他独特的烟嗓,堪称绝妙。
他不是在唱歌。
他是在深情的讲故事。
一曲结束,台下的女人起身为他鼓掌,只是这赞美中,有几分真情跟假意,谁也说不清楚。
从演出开始到结束,她全程只是安静的听众,直到离场,一句多余的话都没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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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休息室。
程逍嗓子疼的厉害,干涩的直冒烟,靠着沙发闭目养神。
汤圆想了整场都没想明白,同油条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那女的到底来干什么的?跟大户人家请人唱戏一样,听完就撤,我们这是艺术,又不是戏子,神经病不是!”
“鬼知道,说不定就是个忠实粉丝,稍微有点钱罢了。”
贝斯姐姐见程逍脸色不对,低咳了几声提醒他们。
汤圆没懂她的意思,反而傻不拉几的凑过去问程逍。
“逍爷,那女的你真不认识吗?”
男人放下遮过眼睛的手,睁眼看汤圆的肉脸,眸光忽的深谙下去,起身往外走。
“逍爷!”汤圆在后头叫他。
程逍走至门前,拉门的手顿住,他扯唇干笑了声,“艺术,是给那些不缺钱的人玩的,我玩的只是生活,是生存。”
他拉开门走了,贝斯小姐姐忽然跳下化妆台,一个巴掌扇汤圆头上。
“你脑子坏了?不会说话就少说!”
汤圆一脸委屈,“我..我没那个意思..”?!????0?????)?”
油条在一旁摸下巴,“不过,逍爷今晚挺奇怪的,最后那首歌本不在演出歌目里,他非要拉出来唱。”
贝斯小姐姐闻言叹了声,从一开始她就察觉到不对,特别那女人看程逍的眼神,压迫感爆裂,绝非是汤圆口中的情债。
“我看,这事八成跟那个小尾巴有关。”
汤圆睁大眼,惊呼着,“三角恋?”
贝斯姐姐斜他一眼,走了。
油条思索半响,得出最终结果,“这么看,是未来的丈母娘出来闹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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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逍出了酒吧,一眼瞧见街对面那辆熟悉的黑车。
他没有丝毫犹豫,像是知道那辆车是在等他,大步朝那处靠近。
他明白,女人的一言不发绝非是为他颜面着想,更多的,是想润物细无声的向他施压。
不急不躁的,一点一点嘶磨跟摧毁你的自尊心。
刚走到马路中央时,他电话突然响了。
那头直截了当的说明身份,“我是江州XX派出所民警,请问你是程逍吗?”
他心底“咯噔”一下。
“是。”
遥想一年前,这套有流程的说辞还会时不时炸开他耳膜,好不容易消停半年,那公事公办的严肃腔调,又将他从自己勾勒的美好幻镜中狠狠揪出来。
“你舅舅吸毒伤人已被刑事拘留,这边通知你来警局协助处理后续事宜。”
电话挂断,他木讷的站在马路中央,耳边刺耳的车鸣声全消失,就连过路司机破口大骂的声音他都听不到。
魔法消失了。
原来他的黑暗,从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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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离这不远,他几乎是小跑过去,刚到门口,他就撞上匆匆往里赶的张爷爷。
老人家先是一愣,而后眉头紧皱,“你跑这里来做什么?”
程逍如实说,“警察打电话给我,说舅舅...”
“唉。”
他重叹了声,愤怒的狠戳拐杖,“这警察也是,我都说了我来处理,非把人孩子叫来做什么?”
“张爹。”
老人家摆摆手,“你先回去,太晚了瑶瑶会担心,你舅舅那死家伙的事我来处理。”
程逍当然没法心安理得的将破事交给老人解决,他上前扶住张爷爷,“还是我陪您去吧。”
老人家知道他责任心强,既然撞上了,自然干不出当撒手掌柜的事。
他犹豫几秒,轻轻点头,被程逍扶着往里走。扣?裙珥.Ⅲ。棱《馏》久”珥;Ⅲ久馏
要说程逍舅舅的确不是块让人省心的料,不仅吸毒,还拿刀捅人,现在要不赔两万医药费私聊,要不走法律程序,按刑事案件处理。
张爹知道他舅舅烂泥巴扶不上墙,但也怕如果判刑有案底,以后会影响程逍的未来。
他才17岁啊,即算是小概率的影响,老人也不愿见他花一样的人生被这种烂人毁掉。
“私了吧,我出钱。”
程逍倏地起身,坚决不接受,“不行,这钱怎么能让您掏?”
“我是大人,我说的话作数,你一小孩别瞎掺合。”
对面的年轻警察看不下去了,寒着脸冒出一句,“老爷爷,这不是第一次了,您这么大年纪,还是别操这种心,好好在家享福吧。”
他随口一句话,程逍彻底愣住。
不是第一次。
也就是说,之前也出现过类似的事件,只是老人是瞒着他来处理的。
张爹在江州人脉广,如果有心跟警察局打招呼,上头的人会卖他面子把事情压下去,最后收拾烂摊子的人就成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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