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疼得哇哇大哭。
又是一番鸡飞狗跳。
到最后,田寡妇拿着两个野菜团子,蓬头垢面,腆着脸和郑西洲要回那一张粮票。
郑西洲打心眼里不想给,但也不能不给。
一个月的粮票,大半都被二蛋偷去换冰棍了。
这一家子注定要饿肚子吃不饱。
总之都是田寡妇惯出来的恶果,怨不得别人。
经历了这一场闹腾,姜萱捂着脸唉声叹气。
我们能不能搬家?在外面找一个独门独户的院子住,起码清净,我真受不了这里的环境。
一天到晚想美事。郑西洲不搭理她。
这年头很少有人愿意卖房子,如果有出售的独门独户小院子,他早就买了。
但事实就是没有,很难找。
他刚退伍那会,同样不想回大杂院住,在江东市找了半个多月,愣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房源。
姜萱没丧气,暗暗把这件事藏在了心底。
改天她去房管所走一趟,认真找找,实在不行到处打听打听,迟早能找到合适的。
说完这些,姜萱总算想起了最重要的事情。
今天你不是去乡下打听了吗?怎么样?看出什么了?
是不是该听我的,多囤点粮食啊?
如果她没记错,1958年的7月,农村应该已经开始大办食堂了,也就是大锅饭。
这个公社搞起来的大锅饭,本意是为了让人人都能吃起饭,结果却不尽如意。
乡下的农民,有的人懒得出奇,不干活照样有饭吃。
那勤快干活的人一看,难免觉得不公平,干脆有样学样,反正干多干少都一样,还不如省点力气多吃饭呢。
按照这种情况,再多的粮食也不够霍霍的。
郑西洲撩起眼皮:生产队的伙食还不错,小米粥,炒肉丝,炖白菜萝卜白面馒头随便吃,过得挺滋润的。
不止滋润,吃不完的剩菜剩饭,全部拉去喂猪了。
郑西洲亲眼看见的,猪吃得比他还好呢!
让人看了都不知道说什么。
姜萱纳闷:他们哪来的粮食?
不是还要往上面交公粮吗?
交完了公粮,居然还能剩下那么多粮食?
郑西洲盯着姜萱,慢悠悠道:办了一个食堂,吃大锅饭,把全村的口粮拉到仓库了。
家家户户的口粮堆一起,还别说,看起来挺多的,随便吃,不心疼。
姜萱彻底没话说了。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一个在担忧未来的三年.饥荒,一个在思索乡下的所见所闻。
良久,郑西洲出声:为什么你会觉得以后一定会缺粮?
我也不确定,但是我怕吃不饱,更不想吃糠咽菜。
姜萱坚定地说:就算不一定闹饥荒,我也要囤很多粮食!放到家里随便吃!
郑西洲眼眸微异,忽然道:我出去一趟,正好去黑市看看,说不定能买点粮食回来。
姜萱高兴:好啊,我和你一块去。
不带你,我一个人出门。
姜萱看着他走进里屋,打开挂了锁的箱子,拿出了两个布包,然后又重新挂上锁。
姜萱撇撇嘴。
神秘兮兮的,连一个箱子都挂着锁,显然是防着她偷看呢。
那里面肯定藏了不少私房钱。
34. 第 34 章 四合院
时间过得飞快。
姜萱去邮局上班的同时, 郑西洲时不时往家里搬点粮食。
有时是一小袋玉米粒,或者十来斤的白面,一大筐的山货, 包括晒干的蘑菇、木耳、萝卜干和竹笋等等。
虽然囤的不算多,但一点一点堆积,橱柜已经被塞的越来越满了。
姜萱乐得每天都要清点一遍口粮。
别看了,过来。郑西洲累得躺到床上。
姜萱没好气地说:谁让你不肯带我去黑市的?我也能给你帮忙啊。
刚坐到床边,立马被他拽到了怀里。
郑西洲拍拍她脸颊, 你乖一点, 安安分分的, 别给我添乱就行了。
我哪天没有安分啊?姜萱不服气。
对,挺乖的。
他笑了笑, 看着眼前的姜萱,一张脸眉眼鲜明,唇红齿白, 白皙肌肤细腻如玉, 衣领下隐隐露出少女的曲线。
目光渐渐深沉。
姜萱后知后觉, 连忙抬手挡住他眼睛, 往哪里看呢?臭流氓。
行行行, 不看了!
郑西洲扣紧她的手,一个翻身,把人压在身下, 捏住下巴,俯身吻住了那双唇。
直到忍不住摸进衣衫, 胳膊猛然被人拍了一巴掌。
姜萱气喘吁吁,长发散乱,声音甜腻勾人, 你别太过分啊。
郑西洲:
姜萱慢慢地往后挪,眼光迷离,又透着几分胆怯,生怕他不管不顾。
郑西洲喉咙干涩,放开她道:去,帮我倒杯白开水。
天气热,让人心火难消。
好不容易让郑西洲冷静下来,姜萱松口气,温顺地靠上他肩颈,神色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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