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手里当即被塞了一个熟悉的小瓷瓶。
隐隐约约的桂花香气,清甜扑鼻,迷人悠长。
姜萱愣了愣。
徐长安面无表情:以前是我误会了你,这瓶桂花油就当是道歉的礼物。
以后在大街上见了面,好歹记得打声招呼。
没必要再躲着我。
什、什么意思?姜萱懵逼。
徐长安:简单来说,就是你的身份没有问题,我不会再追着你问东问西,明白吗?
姜萱谨慎:真的假的?
徐长安:真的。
一时半会的,姜萱没法相信他说的话,只能勉强笑了笑,低头看着手里的桂花油。
她才从百货大楼出来,正好看中了这个东西,却舍不得花钱买。
没想到这会碰巧收到了一瓶。
世上哪有这般巧合的事情?
只怕刚刚在百货大楼,她就被徐长安盯上了。
姜萱吞吞口水,拒绝道:徐公安,这个桂花油我不能收,你拿回去,我赶着回家呢。不说了啊,走了走了。
把小瓷瓶塞回去,顾不上关注徐长安是什么反应,姜萱说完就跑。
还没跑多远,只觉腿心一热,熟悉的温热汹涌而出。
不、不必这么衰吧?
姜萱捂着肚子愣在原地,扭头僵硬地问:今天几号了?
徐长安也愣了,十、十八号?
姜萱脑子飞速旋转。
上次的月经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是九月中旬?
不对不对,那是2047年的九月中旬。
满打满算,来到1958年,差不多是一个多月再加上现代的那半个月。
也就是说,时隔两个月,她、她居然现在才来了月经?
天气热,姜萱穿的衣裳本来就薄,只要眼睛不瞎,抬头就能看见那块显眼的血迹。
姜萱尴尬到无地自容。
徐长安抬头看天,那什么,你需要我帮忙吗?
大概、需要。
这里距离家门口还远呢。
一路上能碰到不少街坊邻居,再被其他人看见,姜萱当场能表演一个晕厥的戏码。
第一时间拿着军绿色挎包捂住裤子,姜萱脸颊爆红,吞吞吐吐道:你、你的外套能借我吗?
徐长安木着脸,脱掉外套,把白色公安制服扔了过去。
姜萱顾不上脸红,急忙把外套围在了腰间,长长地舒口气,感激涕零道:
徐公安,太谢谢你了,这回我真赶着回家!您放心,明天我把外套交给玲玲
徐长安打断道:我送你回去吧。
姜萱低头一路狂奔,几乎是跑着回到大杂院的。
回来啦?杨婶正在院子里择菜,陡然看见姜萱身后的徐长安,当即愣了一下。
姜萱忙道:婶子,待会我找你借一样东西啊。
没有提前准备卫生巾,简直太失策了。
姜萱一阵懊恼,拿出钥匙开门,立马躲到门后解开腰间裹的白色外套。
谢天谢地。
幸好没弄到上面。
姜萱松口气,扒着门缝探出脑袋,正准备把这件外套还回去,想了想,又尴尬道:
徐公安,您要是介意,我帮你洗一遍,明天上班的时候再交给玲玲。
不用。
徐长安当即接过外套,见姜萱一脸着急赶客的模样,眼底露出笑意,自觉道:我走了,下次再见。
再见再见。
姜萱说完,砰的一声关上门,火急火燎去换衣裳,临时垫了卫生纸应急。
这个年代的卫生纸不是一卷一卷的,而是一刀一刀的。
便宜点的一刀纸,大概是八分钱,厚厚的一沓,方方正正,颜色发黄,纸质粗糙硬挺。
价格贵的,理所当然更加柔软舒适。
幸好郑西洲一向用不惯便宜的,这才让姜萱也能用个方便。
不知道这个年代的卫生巾长什么样?
姜萱很好奇,去了对门的杨婶家,左看右看,厚着脸皮低声问:婶子,你们怎么
与此同时,隔壁的田寡妇停下动作,竖起耳朵仔细偷听。
杨婶诧异:用月事带啊,里面装了草木灰,勤快点洗洗就行。
姜萱:!
杨婶以为她没有准备这个,干脆道:你要是不嫌弃,去拿一片布料,婶子现在给你缝,草木灰也是现成的,十分钟就能做好了。
姜萱惊悚摇头,不用不用,我有!我有!
姜萱吓得连忙回屋冷静冷静。
这个年代不可能还是用装了草木灰的月事带?
兴许是杨婶习惯了只用这个。
姜萱懊恼,平时逛百货大楼,只顾着买雪花膏了,要么就是打量货架上挂的新衣裳,几乎没怎么关注其他东西。
害得现在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姜萱捂住隐隐垂坠的腹部,躺在床上无聊地翻滚,只盼着郑西洲快点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