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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姜萱真的只给他塞了一张面值五元的人民币,想了想,又给了两张粮票,路上也要买饭吃,五斤的粮票够不够?
    出远门要用全国粮票,这些地方粮票用不了。郑西洲叹口气,尽心尽力给她科普。
    那怎么办?姜萱茫然。
    拿着粮本去街道兑换,这个你别管,我自己去换。
    郑西洲赶时间,我走了,如果碰到急事,先去找黄三看看,实在不行去找钟叔,你还记得他在哪住着吗?
    我记得。姜萱点点头,恋恋不舍地拉住他衣摆,你不要和我抱一抱吗?
    要了命了。
    郑西洲拉着她去小巷角落,趁着安静无人,捏住她下颌吻了上去。
    深而长的吻,勾得两人呼吸急促。郑西洲松开她,吻了吻她的眼角,走了,这几天安分点,少给我招惹烂桃花。
    知道啦。
    姜萱看着他走远,心里难掩失落。
    谈了恋爱没多久,天天和郑西洲黏一块,她都习惯身边有这么一个人了。
    下午回到家,果然没有看到某人熟悉的那张脸,姜萱心情闷闷,随便煮了点杂粥应付。
    吃完饭,趁着天没黑,去附近的供销社溜达了一圈,一时冲动,没忍住买了两个毛线团子,还有毛衣针。
    刚付完钱,姜萱就后悔了。
    买什么毛线团子毛衣针,难不成她真要贤惠地给郑西洲那个狗男人织毛衣吗!
    回到大杂院,姜萱托着下巴,拿起两根毛衣针,无聊地敲了半天桌子,最后眼一闭心一横,厚着脸皮去找杨婶了。
    婶子,我想织毛衣,怎么织啊?姜萱求知欲旺盛。
    那简单,你坐到这里,我给你教。
    杨婶拿出常用的针线篓,给她示范,你先看看我怎么织的?
    用这根针勾住线吗?
    对,再绕个圈勾一针。
    怎么勾?姜萱又忘了。
    院里亮着一盏灯泡,灯光晕黄,姜萱低着头,笨拙地织着毛衣袖。
    第二天,她拿着毛衣篓去邮电局,立马受到了徐玲玲的一番嘲笑。
    姜萱同志,你不是死也不肯跟我学着织毛衣吗?
    决定结婚的人就是不一样
    成熟了!
    姜萱羞愤:你快别说了,徐玲玲同志,我和你的友谊小船要翻了!
    徐玲玲捧腹大笑。
    时间恍然而过,很快,街道开始派发八月份的粮票。
    姜萱已经有了一次经验,拿着粮本和副食本,熟门熟路领到了一沓票券。
    不对啊,同志,这个月怎么少了十斤的粮票?姜萱纳闷。
    工作人员闻言,翻了翻花名册,户主是郑西洲对吧?
    对。
    前两天他来街道办公室,兑了八斤的全国粮票,正好划掉了这个月的十斤粮票份额。
    姜萱恍然大悟。
    差点忘了郑西洲离开前兑全国粮票的事情。
    不过,姜萱又一次长见识了,原来全国粮票和地方粮票真的不一样,而且不是一比一兑换呐。
    郑西洲离开的第六天,姜萱收到一份加急电报,有事,推迟归。
    拍电报的人正是郑西洲。
    姜萱郁闷:到底忙什么事?跑那么远,还不能准时回来。
    这个婚到底能不能结了?
    再不快点回来,姜萱都要丧失结婚的劲头了。
    八月十七日,历史上的某个会议开始上演。
    政策才出来,当天下午,收音机开始循环播放新闻,以钢为纲,全面跃进号召全民大炼钢铁,努力实现钢铁产量翻一番
    邮电局门外的大喇叭也在号召动员。
    听到耳边激情昂扬的新闻播报,姜萱的心一点一点下坠,脑子轰隆隆作响,犹如望见了疯狂来临的那一刻。
    她怎么能忘了这件事?
    尽顾着惦记三年'饥荒,差点忘了这个大炼钢铁全民'运动!
    姜萱心脏猛跳,急得站起身,玲玲,你和主任说一声,我有急事,我赶着回家。
    哎
    姜萱头也不回,抓着背包,风一样的冲出了邮电局。
    一口气跑到百货大楼。同志,那个菜刀怎么卖?
    六块八,两张工业券。
    工业券,幸好她手里有四张,是上个月和这个月街道派发下来的,都是郑西洲的份额。
    姜萱毫不犹豫,买了两把菜刀装进包里,为了保险起见,又悄悄挪进了空间。
    她还要买别的铁制品,烧水壶,尤其是铁锅,不锈钢盆也要多买几个。
    可是没有工业券了。
    街上人来人往,阳光炽热,喇叭声此起彼伏,乌云积压,空气沉闷,有种暴风雨来临的预兆。
    1958年的盛夏八月。
    姜萱心急如焚,一步也不敢停,飞奔着去了矿区保卫科。
    黄三,你过来!
    嫂子,黄三诧异,你怎么来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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