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怂也颠颠跑过来, 正好被它一爪子掀翻, 还按着头,只能翻着肚皮蹬着腿嗷嗷。
谢昭言犹在耳:满月后就会凶的,会凶的,会凶的……
程遥遥看着这一幕, 再看谢昭一眼,谢昭第一次回避了程遥遥的眼神。
程遥遥捧着他的脸:“谢昭,你看着我的眼睛!”
急促的拍门声解救了谢昭。
“程遥遥,开门!你开门!”
程遥遥挑了挑眉:“啧, 我还没找她算账,她倒自己打上门来了。她疯了?”
程诺诺的确气疯了。她双手猛砸谢家大门,满是伤口的手砸在老旧坚硬的木门上,又磕破了好几处。她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似的,涨红着脸拼命砸门。
门猛地从里面被拉开了,程诺诺一时不查,整个人都扑进门去,小腹重重磕在门槛上,登时惨叫起来。
程诺诺虾米般蜷缩在地上,肚子里刀凿斧劈似的疼,一股热流又涌了出来,眼前阵阵发黑。
好半天,她才看见程遥遥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
程遥遥不过家常打扮,不施粉黛,往那儿盈盈一站,仍美得能人炫目。那双桃花眼里,盛满了她最痛恨的傲慢与天真。高大英挺的谢昭站在她身侧,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一只橘白色小肥猫和小胖狗蹬蹬蹬跑到她跟前。
那猫神态傲慢,居然跟程遥遥一模一样,还冲她威胁地哈气。小胖狗则冲她吐舌头,还拿脏爪子踩她。
“死猫死狗!”程诺诺脸上才被这猫挠破,伸出手就想抓它们。
程遥遥忙叫道:“你住手!”
犟犟飞窜起来,怂怂却被抓了个正着,吓得嗷嗷乱叫。谢昭正要出手,说时迟那时快,犟犟一爪子就挠到程诺诺手上,疼得程诺诺嚎叫着松了手。
“干得漂亮。”程遥遥夸了犟犟一句,抱起呜呜咽咽的怂怂哄了又哄。还是谢昭给它吃了块鸡肉干,怂怂这才不哭了。
程诺诺嚎了半天也没人理她,恨恨道:“你是故意放这猫挠人的!”
程遥遥奇怪道:“难道不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你到底想干什么?特地来挨打的?”
程诺诺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语气颤抖道:“你……你居然用灵泉喂鸡浇菜?”
程遥遥唇角轻轻一翘,带着一贯的傲慢神态:“怎么?你又想偷养花的水?还是想要那些菜?”
她话音未落,程诺诺不由自主地看向一园子水灵灵蔬菜和鸡窝。
程诺诺手指抠在地面上,脸颊扭曲得吓人。她当初做一锅菜也只舍得放一滴半滴的灵泉,程遥遥居然用它来浇菜喂鸡!
程诺诺理智全失,嘶声道:“你这样糟蹋灵泉,你会遭报应的!”
“灵泉在我手里,我怎么糟蹋也轮不到你管。”程遥遥漫不经心道。
程诺诺顾不得恨,急着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你能有这么多灵泉?”
“这还多亏了你啊。”程遥遥懒洋洋道。
“我?”程诺诺被嫉妒和仇恨充斥的大脑乱糟糟,飞快地想着,“是哪一次?山上的那次?不对,你早就有灵泉了。是什么时候?到底是哪一次?!你说啊,你告诉我!”
程遥遥竖起一根食指:“你猜。”
程诺诺气疯了,忍着疼爬起来,才向程遥遥靠近一步,立刻就被谢昭挡住。眼前淡定的谢昭,和那天山上狂躁嗜血的野兽重叠在一起。
程诺诺颤了颤,脑子顿时清醒过来。
她喘着气,对程遥遥挤出个笑道:“好,先不提这个。我刚才在墙头,可是看见了一场好戏。”
程诺诺这脸说变就变。可惜衬着嘴角那道伤疤,让她的招牌温柔笑变得十分诡异。
程遥遥先看了谢昭一眼,表情似乎有些心虚:“你看到什么了?”
程诺诺轻笑,嘶哑嗓音慢吞吞道:“刚才你们在院子里干什么,我就看见了什么……”
“啊。”程遥遥失声,对谢昭道:“谢昭,你去把门关上。”
谢昭去把院门关上了,仍回到程遥遥身边。
程诺诺以为程遥遥心虚了,故意卖关子不说话。谁知程遥遥慢悠悠撸着猫,也不开口。
程诺诺腹中绞痛,双腿虚软,站了一会儿就冷汗淋漓。她不得已开口道:“我刚才在墙头看得一清二楚,你们俩光天化日就卿卿我我,遥遥姐,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你这位大美人的名声可就……”
“就怎么样?”程遥遥反问。
程诺诺道:“这个村里的长舌妇可不少,女人的名声有多重要,不需要我告诉遥遥姐你吧?”
程遥遥哭笑不得:“别人会信你的一面之词吗?”
程诺诺轻笑起来,“如果不止这一件呢?”
程遥遥的脸色当真有些变了:“你不会是……”
程诺诺笑得癫狂又快意:“没错。要是让人知道你被男人抓上山过,那些人还会把你当观音似的供起来?他们会怎么想你?”
程遥遥脸色当真有些变了。不是吓的,是对程诺诺感到诧异。那天的事她是帮凶,原本那男人死无对证,程诺诺不庆幸自己运气好,居然还想翻起这件事?
程遥遥道:“你知不知道,那件事翻出来,第一个要坐牢,甚至吃枪子的人是你。”
程诺诺吃吃地笑:“你听过一句话吗?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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