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阳气吸得快通货膨胀了,怎么隔了这么远还能对她产生影响……谢昭忽然抬起那双狭长眼眸望过来,程遥遥被抓包似的颤了颤,“啪嗒”一声。
“……”绣球花杆折断,硕大绣球花掉在草地上,蓝紫色蝴蝶花瓣散了一地。
“你看,坏掉了。”程遥遥很可爱地指给谢昭看,半点没有歉疚感。
谢昭哭笑不得地走过来,看了眼就道:“没关系,还能长。”
谢昭在绣球花旁边刨了个小坑,捡起断掉的绣球花苞种下去。程遥遥立刻往他背上趴,浑身重量都压在谢昭身上,语气轻快:“这样种能活吗?”
“绣球花可以扦插。”谢昭半点不吃力,认真干活。
只可惜这一颗珍贵的绣球花,程遥遥日日都浇灵泉养着,期待了很久、
程遥遥趴在谢昭背上摇来摇去,不安分地揉他刺刺的短发。
谢昭把土压实,粗着嗓门:“别乱蹭,碰你又要哭。”
“谁蹭你了!”程遥遥不服气地嚷嚷。
谢昭腾地站起身来,吓得程遥遥小声尖叫,紧紧搂住他脖子。
谢昭使坏地转了一圈:“我手脏,你别掉地上了。”
程遥遥双腿也紧紧盘上谢昭的腰:“啊啊啊讨厌,你别乱动!”
婚前和婚后的生活对程遥遥而言并无多大区别,除了……那件事。
不过除了这一点点瑕疵外,新婚生活还是很美好的,程遥遥时时刻刻都想跟谢昭腻在一起,像猫儿一样翻出肚皮跟他撒娇。
两人终于突破最后一步,全身心都交付给彼此,一如既往甜蜜的同时,更有一股说不出的默契与欢喜。
在那件事上,程遥遥渐渐也体验出一点乐趣来,不再像最开始那样哭得惨兮兮。她终于发现,自己越哭,谢昭就越欺负人。
不过程遥遥还是希望给彼此保留一点儿神秘感,不要连洗澡都腻在一起,还有……等等等等。她真怕自己长针眼。
于是,程遥遥对修理院子生出了强烈的兴趣,日日拉着谢昭去院子里修整花木,翻菜地,免得他成天缠个没完。
每天傍晚时,霞光满天,晚风凉爽,两人就在院子里乘凉。
程遥遥抱着本,坐在花坛上看,裙摆下翘起一双白生生脚丫。谢昭挥汗如雨地锯木头,打算给程遥遥做个秋千。
程遥遥从水晶碗里捞出个杏子,啃了口,酸得打了个哆嗦。随后露出甜甜微笑,跑到谢昭身边递给他:“谢昭,给你吃。”
谢昭抬腕蹭了把汗,张口咬住杏子。
程遥遥睁大眼睛,期待地看着他:“甜吗?”
谢昭喉结滚动吞下去,面色如常:“挺、甜、的。”
“的”字未落,谢昭抬手就捉住要逃跑的程遥遥,要让她尝一尝这杏子的味道。
程遥遥笑得双腿乱蹬:“我错了我错了……”
大铁门忽然被敲了敲。
两人笑闹声一顿,同时向门口看去。雕花镂空大铁门外,隐约站着个女人。
“是谁啊?”程遥遥疑惑地看向谢昭。
两人从未告诉过熟人同学这个地址,谁会上门来?
谢昭道:“我去看看。”
谢昭先帮程遥遥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裙子,这才走到门口,却是一个年轻女人。
陆青萍隐隐带着不耐。刚才门里传出的笑闹声她隐约听见一些,光天化日就这样,听得她的脸都烧起来了。
陆青萍等了会儿,又抬起手想敲门,铁门镂空处露出半张英俊的脸来。
来人个子很高,穿着件白背心,漂亮的小麦色肌肉紧实蓬勃,扑面而来的雄性气息。
陆青萍脸一红,后退两步才抬头看向对方,眼前骤然发亮:“是你!”
冷峻的青年微微凝眸,片刻后才道:“是你。”
“就是我!”陆青萍见对方记得自己,更是欢喜:“原来你也住在这里。”
陆青萍的脸颊发热,嗓音变得羞涩起来:“我一直想当面郑重地感谢你一次,可你上次走得太急了。我是随着父亲刚调来上海,就住在前面那幢红顶的房子里。真是太巧了……”
遇见谢昭时,陆青萍看他穿戴普通,还以为他只是个普通人,没想到他也住在这片别墅区。这里住的人非富即贵,看来谢昭身份也不一般,她心里越发砰砰乱跳,不经意地将自己父亲的官职地位透露出来。
谢昭视线一直往后瞥,并未仔细听进去:“小事而已,你有什么事吗?”
“啊,是这样。”陆青萍这才想起初衷,“我父亲养在池子里的几条锦鲤被冲走了。里头有他最心爱的一条红锦鲤,我来问问有没有冲进你们院子。”
“红锦鲤?”谢昭重复了一句。
“是啊。要是丢了,我父亲可要伤心死了,这不,我这个当女儿的只好挨家挨户问过去,帮他找一找。”陆青萍貌似无奈地道,“不过我也知道没什么希望找回来的。”
谢昭道:“我好像捡到了。”
“啊?”陆青萍愣住了。
谢昭道:“你等等。”
谢昭说完,转身往回走。
这就叫缘分吗?
看来她父亲说得没错,这红锦鲤真的能带来好运气,这不就把谢昭带到自己面前了吗?
陆青萍隔着铁门看着他背影,心脏砰砰乱跳,却没有察觉谢昭一直隔着铁门与她说话,连门也没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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