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哭了!”程遥遥脸颊一热,嗓音又变得甜丝丝软绵绵了。
她行李都不收拾了,把两只小猫喊上,就跟着谢昭回家了。
才进别墅的门,迎面就扑来一个黑影,热乎乎的舌头舔到脸上,吓得程遥遥尖叫起来。
谢昭低低笑着,从背后护住程遥遥,道:“怂怂。”
“怂怂?”程遥遥定睛一看,一条油光水滑的黑背狼狗吐着舌头,开心地冲程遥遥直摇尾巴。
程遥遥离开甜水村时,怂怂还是一只不到膝盖高的小狗崽。现在已经快到她大腿高,两只耳朵威风地竖起来,长得可以说是非常英俊!
“怂怂!”程遥遥尖叫着抱住怂怂,怂怂也激动得直摇尾巴,往程遥遥身上直扑。
犟犟嗷地冲出来,怂怂一视同仁,舔得犟犟头毛湿乎乎,嫌弃地跑开了。烦烦则吓得躲在谢昭怀里不出来了。
程遥遥高兴了半天,忽然丢开怂怂跑进屋子里到处找。茶几上放了一篮子鸡蛋和各种特产,还有谢昭的包。
谢昭跟着进去,道:“妹妹,你找什么?”
程遥遥雀跃道:“奶奶呢?奶奶也来了吧!这些鸡蛋腊肉都是奶奶带来的!奶奶躲哪儿了?还有其他小猫呢?”
谢昭失笑:“奶奶没有来,那些是奶奶让我捎来的礼物。”
“啊?”程遥遥失望道,“怂怂都来了,奶奶怎么会没有来?”
谢昭见她是真的失望,抱住她坐到沙发上:“还有两个月就过年了,奶奶想修家里的祖坟,也放心不下那些鸡鸭和小猫,就没来。等过年,我们一起回家看奶奶,嗯?”
谢昭低声哄了半天,程遥遥才重新高兴起来:“好吧,等过年我们和小绯都回去。你坐了那么久的火车饿不饿?”
谢昭长眸微眯:“饿了。”
程遥遥立刻道:“你去洗澡,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程遥遥还未站起身就又被拉回谢昭膝上:“不想吃饭,先吃你。”
“汪!”一个毛茸茸狗头趴上谢昭的膝盖,天真无邪看着他们。犟犟也跳到谢昭肩上看,烦烦则蹲在沙发背上,伸长了脑袋好奇地看。
然后三只就被关厨房去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程遥遥身上外套落在地上,雪白胳膊揽住谢昭脖颈,忽然道:“你怀里是什么”
谢昭腾出一只手从怀里取出纸包:“秘方。”
那叠珍贵的秘方暂时被搁在一旁,谢昭抱着人迫不及待上楼回卧室了,楼梯上一地散落衣物。
几页泛黄的纸承载着谢家祖祖辈辈数百年的心血,其中就有消炎止血与舒筋活络的药方,都是前线需要的。
上头对谢昭的做法大力嘉奖。谢昭得到了程遥遥的奖励,对于国家给的嘉奖就不那么在乎了。不过他的公司后来得了政府的大力扶持,这是后话了。
雨散云歇的间隙,程遥遥伏在谢昭怀里,听他说起甜水村的事。
在承包到户后,甜水村的风貌日新月异。人们在自家地里干活毫不吝啬力气,粮食的产量比公社时期足足翻了三倍!
不过更有眼光和头脑的人都干起了别的。
林贵和林大关承包了竹林,红霞嫂几个娘子军承包了鱼塘,还养了几百只鸭子。林大富一家则种起了药材,他们家从前是谢家的佃户,侍弄药材很有一手。
人人的生活都越过越好,也有人家越过越孬的。比如林武兴一家,自从林然然离开后,林婆子婆媳几个失去了共同的敌人,又开始内斗,一家人心涣散,日日闹腾着分家。刘敏霞嫁了人后,常常抠家用寄给自己娘家,跟婆家关系也闹得很僵……
谢昭说得简短干脆,程遥遥还是听得津津有味,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青山环绕桃花盛开的小村子。
谢昭说起谢奶奶时,话才多起来。
谢奶奶在乡下大力发展她心爱的养殖业,据说家里的鸡鸭都有四五十只了。
程遥遥道:“奶奶一个人忙得过来?”
谢昭道:“柳寡妇和明明住进我们家了,帮奶奶做些活儿,互相照看。”
程遥遥听见“柳寡妇”三个字时斜了谢昭一眼。谢昭肌肉顿时绷紧,拉着程遥遥的手道:“是奶奶的意思。她家房子塌了,叫她们搬来也是可怜她们孤儿寡母。”
程遥遥用力抽出手。谢昭翻身就下地了,站在床边小心翼翼地道:“妹妹别生气,这件事是我提的,可我……”
谢昭哄了半天,程遥遥才慢悠悠转过来,眼底藏着笑:“我又没说不可以,你怕什么,上来。”
谢昭暗暗松口气,这才上床重新抱住程遥遥。
程遥遥道:“明明是个乖孩子,能帮到他很好啊。我哪有那么小气。”
谢昭心道你上回吃柳寡妇的醋时,可不是这样说的。
谢昭不过回了乡下几天,倒像素了一年半载似的,抱着程遥遥要个没完。
第二天程遥遥才拖着酸软的腰,在客厅翻看谢奶奶叫谢昭带来的东西。
塞满了米糠的鸡蛋篮子,腊肉,还有风鸡风鸭。这些鸡鸭都是程遥遥用灵泉养大的,肉质细腻又滋补,还有鸡蛋,白煮都香喷喷,程遥遥许久没吃到过了。
程遥遥正翻检着,谢昭带怂怂晨练回来了。怂怂兴高采烈地冲进屋子,又要往程遥遥身上扑,程遥遥忙架住它两只爪:“你不是小奶汪了,冷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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