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也是会意:“母后近日身子容易乏,眼下也得回去调养身子。” 说完,便反握赵恒的手。
赵之御哪能不不明白:“如此,儿臣便谢过父皇,谢过母后。恭送父皇,恭送母后。”
大厅内响起内侍两声宣话:
“皇上起驾。”
“皇后娘娘起驾。”
众人便知皇帝已走完过场,此刻纷纷跪地:“恭送皇上,恭送皇后娘娘。”
帝后走罢,殿内一下子恢复了些热闹,赵之御却是无心热闹,此刻朝着堂下四处张望。
“原福,魏侍读呢?” 他掩嘴问边上的原福,“你可有见到他?这宴席还在进行,他这主办又是如何做事的?”
原福瘪瘪嘴,看着空了好几个贵女的位置,回道:“接下来便是贵女献艺,魏侍读该是去准备相关事宜了罢。”
赵之御闻言捏紧了手上的酒杯:
“魏侍读对此倒是比那些皇亲大臣还要上心。孤如今要看看,在这上面,他如何开出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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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朵桃花随着喊声从那细枝上飘落下来。重华殿外的小亭内倒下一抹艳色,正是那换上一身红舞衣的坯婉婉。
旁的魏枝枝吓得赶紧去蹲下来去扶她,身边坯婉婉的侍女小翠也是匆匆上前。
“坯四小姐,可还好?”
坯婉婉抬起头看魏枝枝时,已是满眼盈泪,本就清冷的脸,留了泪水便显出一些凄美来。
“魏学士,婉儿怕是今日没办法再跳这惊鸿之舞了。腿是万分的疼。” 坯婉婉顺着话将手抚上自己的小腿,秀眉紧拧,“都怪我,心里一慌,非要先跳一遍给魏侍读看了才觉心安,这又是麻烦魏侍读,又是自己摔疼了腿遭罪。”
刚刚魏枝枝在小亭内休息醒酒,好不容易下了些酒劲,便见坯婉婉慌里慌张的过来,求着她一定要帮她看看惊鸿之舞,说是准备了三天三夜就为此刻。她一时不忍拒绝,便在旁坐下看了起来。
眼下这坯姑娘突然倒下,看着似是摔得不轻,她已是被这阵势吓得慌了神,又听她说没法再跳惊鸿之舞,她更是着急。
“坯四小姐,在下先叫内侍请了太医来给小姐看看。这惊鸿之舞姑娘跳得如此只好,若不在殿内跳令太子殿下瞧,实在可惜了。”
坯婉婉却是撑着身子,急急摇头:“魏侍读,不妥。如今我单单为魏侍读舞了一曲惊鸿,若是叫来太医,便会引了人关注,婉儿不在意他人如何说,便是也不想耽误魏侍读。”
魏枝枝却是一时责任心大涨:“千万别这样子说,婉儿姑娘。在下有什么好耽误的,大不了全由在下负责了。”
此负责在魏枝枝来说是揽下名声全责,而到了坯婉婉耳里,却是另一层意思。
坯婉婉立时脸儿一红,低头不语。
魏枝枝只以为她是疼极,便说:“惊鸿舞今日若是跳不成,在下定是会另找机会给姑娘。魏兰树说到做到。如今姑娘,便先休息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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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日良辰,芳华绝代,众臣待闺,为太子殿下进献歌舞技艺,以添贺喜。”
随着殿头一声喧话,从外头进来了一众佳丽
第19章 花有清香 莲步款款,袅娜多姿。那一个……
莲步款款,袅娜多姿。那一个个换了衣裳的,点上花钿的,抱了琵琶柳琴的佳丽看着都是做未来太子妃的模样。
魏枝枝自打随着一众贵女,悄悄入了殿内,便于席间缩着身子,捂嘴掩笑。
试问她魏枝枝的眼光,怎会让赵之御不称心,又如何会让众人不满意。
这头左相坯继先略略不满意。他见着坯碧莲走在那一列女子前头,粉雕玉琢,蛾眉曼睩,是其中出挑的,心下稍稍安心。可再看了半天,这一众贵女都入了座了,也没有见着坯婉婉半个影子,担心期间出了差错。于是急急忙忙唤就近的宫女,让其去寻坯婉婉。
另一头,方才寻魏枝枝稍事寒暄的户部尚书李元李大人,此刻起身,满面春风,朝座上赵之御拱手:
“微臣小女李先若,善抚琴吟诗。值此殿下吉日,更是苦练琴艺,为殿下进献绝唱,恭祝殿下诞辰万安。”
语毕,赵之御依旧是那笑脸盈盈的模样,大手一挥准了礼:“如此,实是叫李大人费心了。”
赵之御说这“费心”之际,双眼往魏枝枝的方向看了看。
此时的魏枝枝正伸展着原先蜷在桌前的身子,而她那宽袍袖子因着这动作从手腕一路滑至她手肘,露出一段纤细的藕臂,就如她席上只咬了一口的芙蓉糕般玉白而松软。
赵之御现下眼里便就没有什么李先若,就如魏枝枝现下眼里只有那李先若。
一着月白襦裙的女子款步厅中,抱那琵琶半遮面,正是李先若,此刻她越发近了赵之御,瞧见他熠熠星眸,温和的笑容如春扑面,立时娇羞起来。
李先若含笑放低琵琶,只轻轻拨弄了几下,雅调幽情便都入了手里的四弦。
众人底下纷纷暗叹叫好,那李大人更是一副得意模样。
“花~有~清~香~月~有~阴~”①
随着琴声,李先若轻启朱唇,娇娇软软,却是吓得魏枝枝一阵娇软。她堪堪扶住桌案,才不至于踉跄。
众人窃窃私语起来,而那李大人原先有多得意,眼下表情便有多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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