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又向着赵子听出口道:“你别以为你在茂城的事捂得好,孤听说你做了不少风流韵事。”
赵子听闻言已开始显出慌色,跟着不安地朝帐内之人望去。
“救···救命···救命···” 帐内不断传出低低呜咽,走得近了才能听到伴着重复的喃喃,只听得原主如灵魂出窍一般。
赵之御越听越拧紧了双眉,布满青筋的双手因着极度用力而颤抖着伸向纱帐,而触碰上纱帐,将之缓缓掀开的动作却是极其轻柔。
奈何轻柔至此,却还是□□上的魏枝枝一惊。
“别···别过来,别碰我!” 魏枝枝一下子支棱起身子,朝着赵之御便是一顿捶打与乱抓。此刻与她那爪爪有力截然相反的是她空洞涣散的眼睛。
“是孤!是我!是我!” 赵之御压着声音轻轻在魏枝枝耳边喊着。
魏枝枝半敞着外袍,右肩的中衣领子已从肩头滑落,露出明晃晃的锁骨,上面有三两个显眼的淡粉色指印,左手袖子残断,露出半截藕臂,上更是有几条鲜红的抓痕。
赵之御见她这般样子,紧了紧拳,任由魏枝枝在他身上“张牙舞爪”,只俯下身子,将她衣服拢上,目露柔光地看着她,仍是重复着:“是我。我来了。”
随着熟悉的声音入耳,魏枝枝渐渐抽回了理智,待看清眼前之人是赵之御,是她方才绝望之中频频想起的人,鼻子霎时一酸,双手紧紧撺上了玄色衣袖。
苍白的双唇,只豆大豆大的泪珠子随着身子一抽一抽频频滚落,魏枝枝这般样子看得赵之御气血上涌。
他终是忍不住一把扯过她的双肩,将其整个身子箍在怀中:“没事了···没事了···”
安抚之间,赵之御怒目瞪上旁的赵子听。
赵子听被这么一瞪更是踉跄,待他看清床塌上两人此刻的亲密之举,眼珠子一骨碌,立时跪下了身子:
“皇兄,是皇弟眼拙,是皇弟眼拙,不知魏侍读竟真是皇兄的人,不过皇弟这次是真啥都没碰着。这这这画舫今日皇弟就当送给皇兄快活。还望皇兄替我在父皇和母妃面前保密,皇弟也绝不说出去您跟魏侍读的事。”
赵子听此次确实是色/欲熏心,便不管不顾这魏侍读背后的魏相和太子,也要骗了他来让自己爽一爽。魏侍读看着软软弱弱,想着总归是好拿捏。却不曾想这中途能杀出一个太子,更是没想到太子竟然也好这口。
再者他就是赌了,赌这万一事情生变捅了上去,他一堂堂王爷,还能要了他的命?
“赵子听,你信不信本太子要了你的命!说的一派肮脏胡话,还胆敢威胁孤。”
赵之御无法忍,上去便是给赵子听一脚,伴一声怒喝。赵子听瞬间生生被踹得四仰八叉。
赵之御回了脚,却是上手轻拍魏枝枝的背。
方才魏枝枝听到赵子听的声音,突然收紧了双手,更是在怀中微微扭动起身子。
赵之御果决抱起怀中的人儿,路过躺在地上的赵子听时,对着他一字一句:
“你最好老实,否则真以为孤不敢要你命!”
“是是是···皇兄慢走。”
赵子听见送走了赵之御这尊大佛,便起身往地上“呸”了一声。
那魏侍读娇娇软软的身子,简直人间尤物。赵子听回味间更是气不打一处,上脚踹了旁的那引路男子,将气都撒在他身上:
“平日里就伺候不好爷,眼下连爷办事都能整没了,有本事你马上给本王变出魏侍读的样貌身子来,养你个废物何用?
他赵之御又是个什么东西?还不也是龙/阳/胯/下死!想要本王的命,哼,本王背后可是太后!”
*
赵之御第一次踏进魏枝枝的闺房,入目皆是简易普通的摆设,架子上挂的均是男子的衣袍,桌案放着兵法策论。若不是梳妆台子上插了几朵小南强,零碎地摆放了几件钗饰,倒是一点都看不出这是女儿家的屋子。
赵之御将半睡的魏枝枝轻轻放上床榻,放下时魏枝枝的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领不肯放,叫边上的玲儿好一阵哄,才松了手。
赵之御正了身子,瞥了眼四周,紧抿双唇。若是她是普通的闺阁女子,也许就不会发生今日的事情。
这时魏府后院的下人才慢慢围上来,一通收拾安顿。众人均是不敢出声,心里头都憋着闷。
“多谢殿下,请殿下受老臣一拜!”
此时跟在赵之御后头的魏明拉着虞氏跪倒在赵之御的身前。他这一路跟着赵之御从相府门口奔至后院,见自己的闺女衣衫不整,躲在赵之御的怀里一颤一颤的,已是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
更是听得太子身边的内侍说了前因后果,气得在房内直直跺脚叹气。若是没有太子,他女儿便在那畜生手中糟蹋了。
赵之御急忙忙扶起魏明夫妇:“魏相请起,如今魏侍读能平安回来便好。她本就是孤的···下属,孤自然是要护。孤也定要还魏侍读一个公道。”
“前几日太后的宴上那容妃还与我套亲近,前一句自己的皇儿后一句自己的皇儿,还介绍与我看,我还道两位皇子相貌堂堂,结果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竟是这种人,可真是晦气。我看这什么亲戚关系,本就远到没边了,不日我便捎封信给族里,直接与那头断了关系!”
虞氏起身,见床榻上的女儿即便是睡着了,也仍抓紧了被褥,便一时发泄了自己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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