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高公公就高唱一声:“有请北蛮昭亲王上宴,同贺除夕!”
至此,一个身着彩色华衣锦袍的男子迈步进殿,只见他袍领绣有兽皮貂绒,头带金环回纹冠,目光沉敛,气势不怒自威,体格健硕,但丝毫没有粗犷莽撞之感。
模样算不上俊俏,却带着属于北蛮人独有狂野。
他作了一礼,开口沉凛:“早听闻大越的春节乃是盛景,本王早想目睹,今不请自来,多有叨扰,还望大越天子莫怪。”
“昭亲王亲自拜访我大越,朕高兴还来不及呢!”越帝沉声吩咐:“高公公,赐座!”
不一会儿,殿上就多了一席桌椅,北蛮昭亲王也不客气,迈步过去,一挥衣摆便坐了下来。
“这会好了,不仅南清来了,北蛮也来了,这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吧。”叶芷芸咂摸着小嘴,轻声说了句。
墨宸渊勾唇:“南清与大越联姻,北蛮怎么会坐以待毙?”
若南清跟大越联手对付北蛮,北蛮不就是任人宰杀的羔羊?
叶芷芸恍然的点点头。
忽然,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不禁抬眸,就见对面的昭亲王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说道:“想必,这位就是战王妃。”
叶芷芸不紧不慢的咽下嘴里的食物,勾出一抹温笑:“昭亲王认得本妃?”
北蛮昭亲王名叫赫连燚,是当今北蛮王的亲弟弟,今年三十有五,只见他笑了一声:“能这样堂而皇之坐在战王身边,且毫发无损的女人,除了战王妃,还能有谁?”
叶芷芸听到这话,心情莫名愉悦:“昭亲王谬赞。”
“能让战王看上的女人,本王想战王妃你,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赫连燚的眼神带着一丝掠夺,那微微扬起的唇角,带着一抹凶戾。
叶芷芸闻言一声轻笑:“本妃是怎么样的人,昭亲王不必知道吧?”
“本王只是好奇,想多了解了解战王妃罢了。”
“怎么?”叶芷芸轻抚了一下脸蛋:“难道本妃的魅力已经走出了国门,连北蛮的昭亲王都被本妃迷得不要不要的?”
此话一出,殿中的众臣差点没被口水噎死!
这……这怎么什么都敢说!
赫连燚听到叶芷芸的话,不但不收敛,反而兴致更浓,唇角笑得更甚:“战王妃是大越京城的女子,却没有京城女子的娇柔,倒如我们北蛮的女子直率可爱,本王,还真是喜欢得紧。”
此话方落,墨宸渊修长的眸眼就是一沉,眉间戾气隐隐乍现,本是一直落在叶芷芸身上的视线,第一次抬了眸,看着赫连燚的眼神沉着杀戮的死气。
“噫——”叶芷芸嫌弃的噫了一声,一手抓起墨宸渊的宽袖挡在面前:“王爷,有人恶心臣妾!”
此举,让墨宸渊泛着死气的黑瞳转眼起了光泽,垂眸好笑的看着身边的小人儿。
就听叶芷芸继续嫌弃道:“昭亲王,你一没我夫君好看,二没我夫君本事,你们北蛮还是我夫君的手下败将呢!”
她嗤道:“就这样还敢来调戏本妃,也不看看本妃是谁的人,当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一番话落,赫连燚整张脸顿时黑了!
他身边的贴身侍从更是指着叶芷芸:“你说谁是手下败将!”
“说你们!”叶芷芸丝毫不惧的笑道:“说你们北蛮,是我夫君的手下败将,打了这么多场仗,就没赢过我夫君,还有脸在这里瞎叫叫。”
“你!”那侍从气得手都抖了,起身就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哈图!”赫连燚喝了一声!
那侍从顿时停下脚步,气极败坏的瞪着叶芷芸。
叶芷芸躲在墨宸渊的宽袖下朝他吐了一下舌头,那侍从更是气得脸都绿了,怒道:“大越天子,这就是你们大越的待客之道?任凭一个黄毛丫头来羞辱我们王爷?”
“此言差矣!”突然,殿中一个大臣笑呵呵的恭首:“这位客人,你口中所说的黄毛丫头,可是我大越的战王妃,你们北蛮的规矩如何,老臣是不得而知,可在大越,君子均知不可对有夫之妇抱以遐想,可昭亲王方才所为……”
他笑着恭了恭首:“更何况你方才对战王妃出言不逊,倒让老臣不知,究竟是你们北蛮羞辱我大越,还是我大越,羞辱了你们北蛮,昭亲王,您可否为老臣解惑一二啊?”
叶芷芸挑了挑眉,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大臣为战王府说话呢!
果然,在国与国的大事间,平日里的那些小事都要靠边站,这些大臣怂是怂了点,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的。
哈图还想说什么,赫连燚一抬手,就止了他的话!
只见他冷笑一声,看向那个说话的大臣:“本王只是表达一下对战王妃的爱慕,有何不妥?”
“昭亲王如此说,我们战王妃方才说的那些,也都是事实,何来羞辱一说?”那大臣依旧乐呵呵的笑道。
赫连燚听到这话眼睛都快冒火了,北蛮跟大越之间的战役大大小小几十场,每场都是以战败告终!
就是因为驻守在边疆的是墨宸渊,要是换一个人,断不会受这等屈辱!
这已经成为了北蛮的心头之痛!
北蛮百姓每每谈及此事不是言论消极,就是怪北蛮皇室无能,更因如此,北蛮王在北蛮威慑力不足,不能令各大将臣臣服,他们急需要一战,来洗刷之前十几年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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