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结果,是最好的结果。
她不希望婴姬为了墨宸渊牺牲到那个程度,也不希望墨宸渊用这种方法去获取别国的消息。
“你懂什么!”叶芷芸的欣慰,却让婴姬心里冒火:“我可为王爷上刀山下火海,可为他到阎罗殿前取下阎罗王的首级,因为王爷一句话,我潜入南清数年,任劳任怨,为何王爷看上的是你而不是我?十年年华!我有几个十年!”
“王爷未曾逼迫过你。”肖明眉头微拧,不满道:“当时王爷派你到南清便已说明,去留全由你自己做主。”
“是我先遇见王爷的!”婴姬不甘心瞪向肖明,通红着眼眶带着警告!
肖明拳头微紧,到底是没再说话。
只见她委屈的看着墨宸渊:“战场遇敌,是你在战场将我救下,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也是你将手中的馒头分予我,我无家可归,你便命人来将我接至京城,我以为……
你对我是有情的,就算无情,孩提时相遇,至今,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是么?”
第621章 不仅臭美,还自恋
婴姬说了那么多,墨宸渊眉宇始终淡淡,神情更是没有一丝波澜。
婴姬不甘心的追问:“你说话啊!”
“于你,本王无话可说。”墨宸渊抬手拂了拂:“带下去。”
“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无话可说!”婴姬眼泪夺眶而出,像是积压的心底这么多年的情愫在这一刻爆发一般,叫道:“我宁愿你骂我,打我,怒我,苛责我,为何偏偏却是无话可说?既是如此,你当初为何要待我那般好?”
墨宸渊长眸依旧淡淡:“确实无话可说。”
不管在战王府打杂的婢女小厮,还是在他手下做事的一众侍卫,墨宸渊一向都是从心底信任他们,但也仅限于此。
对于婴姬,他只记得有这么一号派去南清潜伏的人,需要她时,他会想起来,但若说跟这些人之间有什么,墨宸渊脑子一片空白。
或许曾经他确实有那样待过婴姬,但他清楚那对于他来说,定是无关要紧的事,否则他怎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看着婴姬眼里的寒意与绝望,墨宸渊心里没有丝毫怜悯之意。
肖明不再怠慢,伸手就要将婴姬拉起来,婴姬猛地甩开肖明,清凛的眸眼凝着一股似狠非狠的韧劲。
她缓缓从地上爬起来,任由泪水花了她的淡妆,她不再以奴仆之姿仰视墨宸渊,而是微昂着头,神情之间充满了不服的傲气,委屈的质问:“为什么要查我?我自信自己没有做半分对不起她的事!你是从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墨宸渊淡淡的抿着唇,没有理会婴姬的意思,婴姬眉宇再傲,然在墨宸渊那双锋利的长眸面前,却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没得到墨宸渊的回应,婴姬隐忍着欲再次迸发的情绪,转身之间起了一丝踉跄之感,背影颇为狼狈的离开了观星台。
就像一场小孩子的闹剧一般,在湖面激起了片刻的波澜,转眼又归于宁静。
相比婴姬的落魄与难受,叶芷芸却像是释然了一般,心情不再沉重。
既然墨宸渊并未欠婴姬什么,那她就当真不必再对婴姬有愧疚之心。
只是……
叶芷芸微叹了口气:“日后的日子还长,她若能想开就最好了。”
“早知芸儿心善,所以我并未对她做什么惩罚。”今日放婴姬走,全是因这小妖精说她在南清潜伏数年,耽误了她的青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叶芷芸这么想也没错,若墨宸渊当把婴姬罚了,反而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只是在墨宸渊眼里,他才没叶芷芸想的那么多,婴姬虽不是战王府奴仆,可她甘愿为墨宸渊做事,既是如此,忠诚便是第一要责,然她却与慕言秋串通一气,与慕言秋互通消息。
这些消息要不要紧且另说,光是互通消息这一条,就足以让婴姬死一百次。
墨宸渊不追究,纯属顾虑叶芷芸的感受。
“哦!你这会儿倒把责任往我身上推了是不是?”
叶芷芸不服的拧起眉头:“你自己说要妥善处置的,我又没说什么,怎么这会儿说得好像是我让你放了她一样?”
墨宸渊顿时语噎,该死,又说错话了!
他连忙乖乖低头:“但凭娘子责罚。”
叶芷芸「噗」的一声好笑:“我原是觉得,婴姬为你失了数年青春,又被老南清王那般糟蹋,你就是用金山银山去换,也换不回她的这份恩情,遂不知该如何是好,但现在……”
她指了指石桌上的书信:“婴姬这般于你不义,你便不必再顾虑我之前说的话。”
顿了顿,又笑道:“不过放了也好,放了是最恰当,最仁义的做法,前不会惹人诟病,后不会惹婴姬记恨。”
墨宸渊薄唇微张了张:“这恐怕……”
“我知道你的意思。”墨宸渊的话还没说完,叶芷芸便笑看着他:“如今你放了她,她若还记恨于你我,那再动起手来,就没什么顾虑了,不是?”
闻言,墨宸渊勾唇:“芸儿说得是。”
“只不过她有个问题我也很好奇,你怎么突然会查她在南清的事?我还以为你只计划着把她调走就算了。”
墨宸渊撩袍,缓缓落座在叶芷芸身旁,南清的宫女这会儿已经沏了上好的茶水,他悠悠给叶芷芸倒了一杯,沉笑道:“芸儿不是说,婴姬对你有意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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