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想看看曜曜练兵时的英武气魄,不过一想到军营里的规矩,我就乖乖待在这里等你了。”
谢锦跟着走过去,在他身边站着,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主要是怕军营生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想过来给你撑撑场子,眼下看起来好像是我多虑了。”
“你以为军营里的将士也跟皇城中那些三姑六婆似的?”
轩辕曜瞥他一眼,“将士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心胸没有那么狭隘。”
谢锦点头:“嗯,曜曜说得对。”
轩辕曜沉默片刻,轻咳一声,“不过你刚才表现的确实不错,坐实了小媳妇儿的事实,值得表扬。”
谢锦笑得眉眼微弯:“那曜曜打算怎么奖励我?”
轩辕曜眉头一皱:“这是军营,你少给我生出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曜曜想到哪里去了?”谢锦叫冤,忍不住又想亲他,“我有那么不懂事?”
轩辕曜无言以对。
嗯,总的来说,虽然谢锦大多时候看着不太靠谱儿,却也不是没分寸的主。
“明天开始你要上朝,我暂时也离不开军营。”轩辕曜想了想,“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谢锦提出要求:“我今晚留在这里。”
轩辕曜皱眉。
“就只是留在这里住上一夜,保证什么都不做。”谢锦举手发誓,语气格外真诚,“纯睡觉。”
轩辕曜不同意:“我这个床太小,容不下两个人。”
“没关系,我打地铺。”
轩辕曜冷眼一瞪:“大冬天打地铺?你不要命了?”
“我身强力壮,没关系——”
“等这段时间过去……”轩辕曜语气淡淡,“否则这半年就别见面了。”
谢锦委屈。
“还有,我脸都没洗,别再乱亲。”也不嫌脏。
谢锦忍不住又笑:“我不嫌弃曜曜。”
轩辕曜眉头皱得越发紧了些:“我发现你今天真的特别像个小媳妇儿,不是装出来的那种。”
怎么这么粘人?
谢锦眼巴巴地看着他:“曜曜一点都不想我。”
轩辕曜沉默。
“我让人打点水过来,伺候你洗脸。”谢锦道,“晚上我还可以帮你洗脚。”
轩辕曜眉角抽了抽:“我想让人把你丢出去。”
“曜曜真不可爱。”谢锦伸手从袖子里抽出一个锦盒,“这是轩辕祈送给我们的贺礼。”
贺礼?
轩辕曜出于好奇,主动伸手打开锦盒,看到躺在绒布上的玉鸳鸯,眉梢微挑:“这个东西应该很值钱。”
“的确值钱。”谢锦拿起玉鸳鸯,对着光亮处细细端详,“这玉质地细腻通透,色泽莹润,颜色极美,一看即知价值不菲……关键寓意也好。”
“什么寓意?”
“鸳鸯啊。”谢锦把玉鸳鸯递到他面前,“你不会没看出来吧。”
轩辕曜没什么表情地盯着鸳鸯看了良久:“我记得鸳鸯是一只公的一只母的,还从来没见两只公的鸳鸯能成双成对,白头到老。”
顿了顿,他意识到自己说法有误,不疾不徐地纠正:“公的是鸳,母的是鸯,我们俩谁公谁母?”
谢锦眨眼。
“而且鸳鸯的寓意是骗人的,它们其实是最花心风流的鸟类。”轩辕曜淡淡说道,“雄鸟在雌鸟繁衍子嗣期间会非常亲密,然而过了那之后,雄鸟会很快另觅新欢,再也不管伴侣的死活,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抛弃,随时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就跟你以前一样。”
谢锦无端遭受池鱼之殃,诡异地沉默了好一会儿。
说实话,鸳鸯这个东西究竟是真爱还是人们幻想出来的美好,这不重要,他只是没想到轩辕曜会如此一本正经地纠正错误,大煞风景地破坏这份美好的气氛。
还把他以前的风流韵事都扯出来了?
谢锦顿时觉得手里这块价值不菲的玉鸳鸯有些烫手,甚至非常碍眼,他暗搓搓地想着,莫陵安送的鸳鸯枕和楚南衣送的鸳鸯笔洗都可以拿去丢掉了。
“怎么了?”轩辕曜转头,看着他沉默的表情,以为他失落,“我开玩笑的。”
谢锦抬眸看他:“开玩笑?”
“嗯。”轩辕曜伸手接过玉鸳鸯,连同锦盒一起接过来,“鸳鸯究竟是痴情还是薄情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寓意和祝福是美好的,何况这可是上好的玉,得好好珍藏。”
谢锦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轩辕曜把锦盒合起来,转身走到一旁去洗漱净面,“你饿不饿?”
谢锦没说话。
“我让人拿些吃的过来。”轩辕曜转头,嘴角笑意温柔了些,“虽军营里的伙食比不上在家,但也只能委屈你跟我一起吃得寒酸一点了。”
谢锦对吃的不在意,他在乎的是今晚能不能顺利留下过夜。
“如果你执意想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轩辕曜说道,“但是晚上我还要跟几位将军一起讨论明天的操练计划,可能会很晚才回来——”
“很晚回来?”谢锦皱眉,指了指沙盘方向,“沙盘不是在这里?”
“那不是会吵到你休息?”轩辕曜道,“我可以去余樊的帐内,人会比较多,我怕你不自在。”
谢锦叹了口气:“算了,我陪你吃了晚饭,然后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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