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不信。”
    “……”
    黄依依不满道：“不情不愿的，如果不是我技高一筹，你还是会糊弄我。”
    萧珩不说话了，因为黄依依说的是事实。
    这次两人达成共识，萧珩不必再避开黄依依，他们干脆直接出门。
    萧珩带着黄依依来到凉城郊外，指着一个清澈的湖泊说：“这就是去妖界的通道，通向妖界的一条大街。”
    “你第一次去的时候是不是被围攻了？”
    毕竟大街上那么多人。
    萧珩低眉顺眼，“没有，我速度快，没让人发现。”
    “哦。”
    萧珩：“……”
    反正他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
    妖界的时间和人间是同步的，黄依依和萧珩一起跳到湖里，水中窒息的感觉还未出现，就穿透了一个很有弹性的薄膜，耳边是嘈杂的声音。
    黄依依睁开眼，看到热闹的大街，妖来妖往。没等她看得更清楚，萧珩就脚尖轻点，带着她掠过无数形态各异的脑袋，最终停在一个奢华的宫殿里。
    宫殿很空旷，建筑肃穆又华丽，看着就让人心生畏惧屏息凝神。
    萧珩紧张道：“这是妖尊的宫殿，依依，我的审美肯定不是这样，你喜欢什么样我就喜欢什么样。”
    “……倒不必如此勉强自己，”黄依依无奈道：“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你要这样迁就我？只要你不惹我生气，我也不会对你有什么意见。”
    萧珩眉眼柔和，“嗯，我们走走看看？”
    “好哦。”
    黄依依兴致勃勃，但是一处宫殿没看完就觉得累了，“我们去妖尊的寝殿或者书房看看吧，我觉得我能来这里和你有关，妖尊说不定会留下什么线索。”
    萧珩：“我带你去。”
    好像随着妖尊的涅槃，宫殿里的侍者都暂时离开了，此时空荡荡的，任由他们俩到处闲逛。
    出于不可言说的心思，萧珩不想让黄依依过多的窥见妖尊的性格，先把她带到了书房。
    书房里有好几个大书架，上面摆放着各种书籍。在这里黄依依算是半个文盲，连猜带认也读不下去，干脆就问萧珩，“这里有线索吗？”
    萧珩用神识把这里的书翻看一遍，神色有几分微妙，“没有。”
    黄依依静静看着他。
    萧珩赶紧道，“我没想瞒着你什么，就是这里的书，大部分妖尊没看过，是下属为了讨好他送来的古书秘籍功法之类的，但龙都有传承，所以对他来说没用。但是有一部分他看过的书，是人间的话本，还有避火图。”
    萧珩想打死妖尊算了，在黄依依面前败坏形象！
    然而黄依依的第一反应不是嘲笑他闷骚假正经，而是担忧道：“没听你说过传承功法，你是没有传承记忆吗？”
    萧珩心里暖融融的，解释道：“在人间不会有，涅槃重生后会随着功力回归。”
    黄依依松了口气，“那我们去妖尊的寝殿吧。”
    “好好好。”
    寝殿离得不远，而且和其他宫殿没什么区别，虽然装修精美摆设昂贵，但冷冰冰的没什么生气。
    黄依依也没见外，扫视一圈后，直接爬到那张大床上，在萧珩克制的视线下，在床上敲敲打打，然而什么都没找到。她仰头看着满脸不高兴的萧珩，“这你还吃醋？你觉得妖尊会在哪里藏东西？”
    萧珩仔细观察着大床，代入了下自己的思维，在正中间敲了敲。床板裂开一条缝，露出里面的一尺左右的空间。他把里面的木盒拿出来，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穿着玄色鎏金长袍的男人冷着脸将木盒放进去的画面。他也冷着脸，将木盒打开，里面有一张照片。
    不是画像，是照片。
    黄依依凑过来看，惊讶的不行，这是她高三的时候在路边的相机上，和一只跟她原形很像的灰扑扑的小麻雀的合照。
    照片被保存的很好，即使没有过塑，依旧鲜艳。上面少女笑容灿烂，捏着小麻雀的两只翅膀让它对着镜头。小麻雀十分不配合，脑袋扭到一边，黑豆眼里还能看到不情愿和愤怒，鸟嘴大张，鸟爪子蹬出残影，凶的不行。
    尘封的记忆被唤醒，黄依依清楚地记得，这只小麻雀是学校麻雀群里的一只，但因为太过瘦小一直抢不到食，她就把吃不完的馒头米饭喂给它。
    小麻雀虽然小，但吃的实在多，差不多是一个成年人的量，以至于她后来干脆买两人份的饭。诡异的是，当时她竟然一点没怀疑小麻雀有什么不对。
    后来高三毕业，黄依依填报了志愿后，把这只小麻雀抓到路边合了个影，就跑去旅游了，之后开学去上大学，就把小麻雀忘得没影了。
    而这张照片竟然出现在这里。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只小麻雀就是妖尊。
    龙凤的后代，能有龙的形态，也可以有凤的形态。
    萧珩脑海里也出现了那段记忆，和黄依依对视一眼，“凤凰幼年期为了自保，会伪装成普通的鸟类。”
    “那我为什么会来这里？”
    萧珩低声说：“我算到你二十四岁有一死劫，过不了，就给你留个根尾羽，带着你的灵魂来到这里，那根尾羽，化作了小麻雀的身体，容纳你的灵魂。”
    虽然黄依依就在他身边，但一想到她曾经死过一次，萧珩就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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