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卫军不是调皮的性子,长得也白净,他们一家皮肤都白,是遗传了程爷爷,但他却也不文静,黑溜溜的眼珠子透着一股机灵。
包括襁褓里的程红玉,五官也能看出日后清秀小美人的胚子。
许春梅一一看过,心里也忍不住羡慕,搞得她都想早点结婚生孩子了,但是再一想家里那个混世魔王,刚升起的念头立马打消了。
算了算了,还是挣钱好。
又过了一会儿,文可清一家也到了。
三方正式会面,这下算是把人都认清了。
文父文母都是会来事的,没多久几人就聊得火热了。
“月芬姐,别弄太多了,吃不完。”许春梅喊了一声,也不再叫大姐了,这样显得更亲近。
“快了快了,还有两个菜。”童月芬听到了这声音往外喊了声。
这屋子不大,桌子也不大,还是程清泽想办法弄了一块板子往上面一搁,这才勉强坐下了。
最后一盘菜上桌,童月芬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说是请你们吃饭,结果这些肉啊油啊的还得托你们才买得到。”
“这有什么,你们又不是没给钱,月芬姐你要是再说这个可就没意思了!”
“是啊是啊,快坐吧,就等你开吃了!”
“可惜没酒,不然就圆满了。”文父吃得满意,嘴上感叹。
“吃你的吧,还喝酒,这么一桌菜还堵不上你的嘴?”文母拍了他一下。
几人哈哈笑了起来,文父这是真和他们亲近了才说这样的话,其实也就是开玩笑,大家心里也明白。
程玥接了句:“干爸想喝酒下次咱们就自己做。”
文父笑道:“月芽儿,你还有酿酒的本事不成?”
“白酒不会,也没这条件,但是果酒还是可以做一做的。”程玥笑道。
“你这都是在哪里学的?怎么什么都会啊!”文父不由惊叹。
“课本上都有,化学课本也有教过,酿酒的过程其实也就是化学反应。”
这话说得轻巧,学过化学的人听了都想哭,我们怎么不知道?
文父几人又没学过,听了这话不明觉厉,同时也起了兴致:“那你需要什么?”
程玥想了想道:“不如就做葡萄酒吧,这个好喝,需要葡萄还有冰糖,再要一点盐就行了,对了!还有玻璃罐子最好。”
“这个倒也不难,咱们这块地种水果的也不少,葡萄也不难弄,糖也简单,就是玻璃罐子,这个倒是不容易。”许春梅想了想道。
与后世不同,玻璃罐子满大街都是,现在你想弄个搪瓷杯都难,那得要工业票。
“没有玻璃罐子普通的罐子也行,只要能密封的就成。”玻璃罐子主要是方便从外面看颜色。
听她说得这么有板有眼,许春梅顿时信心大增:“你要是真酿出葡萄酒了,那可是真不得了,我听说国外的红酒卖得可贵了,咱们这边想买点白酒都要票,一般人哪喝得起啊。”
“说好了啊,要是真酿出来了给我留一罐,绝对不亏待你!”许春梅想的很好,她爸爱喝酒,到时候送给他肯定高兴。
“还有我!别忘了干爸!”文父也兴冲冲举手。
“好,都有!”程玥也来了兴趣。
这年头白酒一般是六到八毛一斤,好点的瓶装白酒能到一块多一斤,至于大名鼎鼎的茅台那就不得了了,一斤能要7块钱!就这还要特批!
所以还是很有赚头的,当然这赚头是比不上卖衣服的。
吃饱喝足,许春梅终于开始谈正事:“大家都在这,我就一起说了,我那姐妹跟我透了口风,厂里已经批了,马上就着手开办!要是快的话,我估摸着下周就能出来了。”这是说的布拉吉。
“再就是家萍姐,你这边的包包和饰品都继续做,现在都抢着要呢,越多越好!”
闻言,两个女人都很高兴,赚钱的事谁不高兴?
冯家萍也就是文母,她拿的没有童月芬多,但这段时间也攒了百把块钱了,更何况自从文母把重心转移到衣服上去后,包包和头饰基本就交给了冯家萍,以后拿的也更多。
“啥都不说了,春梅妹子,我敬你一杯!”没酒就敬糖水,一样喝得美滋滋的。
室内一片欢欣。
第二天程玥去上学,课后程清林找了过来。
“三伯,有事吗?”程玥语气很正常,程清林却笑得有些尴尬。
“是这样的,我听说你们现在搬到县里来了?也不知道你们住哪,这些钱你拿着给你爸妈,算是三伯的一片心,贺你们乔迁之喜。”程清林从怀里掏出钱往她手里塞,他本来是想买点东西的,但是在学校人多,不太方便。
“不用了三伯,我们现在还欠你钱呢,怎么还能拿你的钱。”程玥把手缩了回去,没要。
“月芽儿,你是不是还在怨三伯呢,这事我们确实做得不好,委屈你们了……”程清林神色一黯。
“三伯,我们没有怨你,再说你之前也帮我们很多了,现在这样挺好的,你也别想那么多了。”程玥是真的不怨他,顶多是当个陌生人,毕竟怨恨一个人多累啊。
“那我可以去看看你们住哪吗?”程清林小心翼翼地问。
“好。”想了想,程玥还是答应了,搬到这里不意味着完全断了关系,这次拒绝了还有下次,不如一开始就大大方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