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他嘴上也未停,接道:“这也当是我们家给的补偿了,您说,这个法子可行?”
她不知道,回头她要问问常伯樊才知道,苏苑娘便没答他的话,问那明显的:“那给了门路,他们家不就知道了?”
夫人哪是个傻的,可比一般人聪明多了,难怪爷让他对着夫人有什么就说什么,别生二心,别言不由衷就能让她高兴了,旁马功笑道:“回夫人,小的只要表明了不是家里的人,他们就能当小的不是家里的人,夫人,这外面人的嘴,只要关乎生计的,那可是守口如瓶,严的紧。”
“是了。”苏苑娘点头,有些复杂,但她能懂,“那辛苦你走一趟。”
“您言重了,小的份内之事,没有别的吩咐,那小的就去了。”旁马功笑笑道。
这份大管事的活,如若不是这几天府里恰好有事,他的头一件大事就是在夫人面前鞍前马后,让爷知道他把吩咐牢记在心里,这两天太忙没顾上献殷勤,此时能及时补上,也是老天给的时机。
运气可不是时时都在的,旁马功一出飞琰院就跟侄子旁三给他紧盯着送到盐坊的东西,“你盯着他们把东西装好,再给我亲自点一遍,印等到我回来再封,东西你要点清楚了,我回来的时候再指一遍给我看,
我要过目。”
“大爹,你什么时候回来?爷那边说午时就要送过去,我怕赶不及。”旁三跟着他快走的大伯,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没事,耽误不了多久,这事你让人去盐坊那边送个信,说要晚一来个时辰,什么原因有人问到你头上你就说你不知道,有什么事回头我会跟爷亲自去说,还有去接大夫人的事,夫人要是来人,你就说等忙过上午的事,下午家里人就去,让夫人暂时等一会,飞琰院来了人你一定要仔细问清楚夫人的意思,切记千万不能让夫人自己出门,一定要先拦着,等我回来再说。”
“大爹,这节骨眼,我去不行吗?”
“都是当家人的事,得我去。”旁马功拍拍侄子的肩,“你学着点,往后你也得如此,我先走了,你盯着府里,别错眼,万事要过心,要做到凡事心里有数,才能把事做好,大爹给你铺的路有打止的一天,你再往前,就得靠自己。”
“三儿知道了。”旁三没再送,目前了大伯远去,一等大伯父远走,他回身就往库房那边大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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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下午,旁马功给飞琰院送来了库房那边划走的东西的帐目,把先前常伯樊从苏苑娘手里拿走的钥匙还了回来。
“这边是爷拿走的清单,请您过目。”旁马功把帐本双手送到苏苑娘手里。
苏苑娘点点头,朝要接帐本的知春摇摇头,她亲自接了帐本放到桌子上。
“人已经去了,下面有什么消息,小的一得知就给您报信。还有大夫人那边,您看,什么时辰过去合适?大爷那边,珉二爷晌午过去了一趟,大爷那边下午开始用饭了,就是送一顿吃两口就砸,砸了又要,折腾了一下午,您看?”旁马功这一天下来,一口气也没喘,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这厢嘴巴干的都起皮了。
他说着话时,通秋送了一杯水过来,朝大管事笑笑,“大管事,您喝水。”
旁马功忙欠身了一记,“谢了。”
他端起杯子,苏苑娘等他喝完,方道:“家里人忙完了吗?有人手现在就去抬回来。”
她答应了福寿堂今天就去抬人。
蔡氏的事,有人知道了就好,放任人一直在外面得罪人遭人耻笑,常家那些要脸面的人就要把矛头对准她不管事了。
不去怪生事的人,却怪管事的人没收拾好烂摊子丢了家族的脸面,这是苏苑娘前世怎么想都没想通的。
现在她倒是想通了,这无非是他们彰显权力的手段而已——他们没把生事的人放在眼里,骑到能解决事情的人头上压迫,方才显出他们的高高在上来。
他们见缝插针,只要给他们一点机会,他们就会无所不用其极来打压你,让你牢记得罪他们的下场,从此你害怕他们,敬畏他们,对他们诸多退让,他们想要什么就给他们什么。
就好似昨日盐坊门边的那句“晦气东西”,她当真了,害怕退缩了,他们就赢了,从此能拿这个到她面前耀武扬威镇压她。
苏苑娘没怕过他们,前世也没有,前世她的诸多妥协让步说来也可笑,不过是想让大家都好过,不过结果更可笑,她没好到哪儿去,常家人最终也没有过的有多好,那个在父亲口中的天之栋才更是惨到妻离女亡,一个临苏城的传奇成了一个涕泪满衣裳的可怜虫。
“抬回来后,如若有族里人同情,可怜大爷大夫人的话,一定要差人来告诉我一声,”到时候好方便把人抬到他们家去可怜,这些人用不着多费心思力气来对付她,把力气花到他们可怜的人身上就好,苏苑娘朝大管事微微一笑,“到时候你们就收拾收拾,把人抬到可怜大爷和大夫人的人家去,我照顾不好,有族里人帮着我照顾,我心里也安慰。”
她这话一出,不止旁从功这大管事愣了,饶是知春她们这些从小跟着她们娘子长大的丫鬟,也目瞪口呆地看向了她们的娘子。
“娘子……”便是三姐也结巴了,嘴巴张了大圆蛋。
“咳,小的知道了,那没什么事小的就下去办了。”旁大管事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想赶紧退下去冷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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