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厢几人面面相觑,正寻思着说话,此前一人舌战群人的常径连忙舔了舔干涩不已的嘴,先于众人道:“得弟媳亲自相送,是我们兄弟的脸面,谢孝鲲弟弟不介怀前世,待我们兄弟俩如自家亲兄弟一般,常径心中着实感怀,回去定与家父细说你对我们兄弟俩的关怀。”
就是来送个客,都让他扯上这些,那些将将与常径闹得翻脸的几家人顿时脸色铁青,齐齐愤怒地往常伯樊看去。
如若不是之前他护着这两兄弟,岂会给常径攀上他的借口?
老家主都明言了绝不承认的常家人,他是真想给认回来?当真是不孝。
有那极不快的,这厢心中已打定了主意,一出去就要拜访临苏城里的常家老人,好好细道细道此事。
总而言之,这恩科的名额的事绝不可能落到岭北手中。
等到苏苑娘到达大堂,就见到了两个迁怒于她的常家亲戚脸色不妙地朝她瞪来,苏苑娘不明所以,朝常伯樊走去,在他身边站定,方抬眼朝那瞪视她的人看去。
“当家媳妇既然来了,那老夫也不久留了,”堂内辈分最长的那位五旬老人,此前他正是迁怒瞪视苏苑娘当中的一人,这厢他勉强开口,道:“就此告辞。”
此人从汾州城而来,在汾州城也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早年本家当家纨绔荒唐,乃膏粱子弟,他作为族兄弟很是看不起来,与本家也少有来往,后来其子少年当家,倒是给他们分过两次族利,他还有点好感,未想有其父必有其子,这人的偏执与盲目像极了其父,听不进别人一句劝,当真是可恨,他也是看走眼了。
此厢他心存极大的不满,说话便毫不客气,一说告辞就要走,也未给苏苑娘说半字一语的功夫,提脚就往大门去。
“这位族爷,”刚走两步,他就听后面响起了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您稍等片刻。”
这位族爷迅速加快了步伐。
“当家,这位族叔可是生气了?”苏苑娘见人不停反快,抬头与常伯樊看去,“可是你得罪了人家?”
闻言,常伯樊挑眉。
我得罪了人家?夫人这话……
常伯樊朝前看去。
那厢,不想在名额未定之前就跟本家当家撕破脸的族叔当场僵住,回过身,竭力扯出笑容道:“侄媳妇可是有什么误解,贤侄可没得罪老夫。”
“是了,”苏苑娘颔首,不紧不慢道:“那如此,可是我得罪了您?”
她满眼好奇,微微偏头,作洗耳恭听状往这位族叔看去。
这一个两个,皆不是什么善茬。尤其一介妇人,居然棉里藏针,当真是毒妇,绝不是什么好女子,这族叔当场怒极反笑,道:“小当家媳妇,你这话说的,把没影的事说得都有影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得罪了我?”
说罢,他似是看恶心极了般地看了苏苑娘一眼,随即转过头,板着脸朝常伯樊道:“贤侄,不是老夫作为长辈跟你多嘴,女子娴静少言方为良妇,往后你还是少让后院的人出来的好。”
第131章
同辈尚且不好说这年轻媳妇的事,但长辈为尊,说教小辈两句不为过,这族叔便是这般想的,未想他话一落,就见年轻家主的脑陡然剧变,眼睛像霜刀一般像他直视射来:“诃叔也多年不与我家来往,这突然一来,就教训起小子的内人来,这威风,可是大得很!”
怒气从他身上勃然而出,就如晴空中的炸雷,惊得在场的人心神突地一凝,紧接着又听常伯樊以比之前更大的怒意愤道:“我妻子是不是良妇,自当我说了算。还请族叔莫要为老不尊,长者不仁爱族小便罢,还妄测小辈的为人,到时有损我妻在外的名声,想必您这个爱嚼小辈是非的长辈到时也好不到哪儿去!”
谁也未曾想过这外相温和仁义的家主会说出这等重话,堂内顿时一片僵凝,无人作声。
那诃叔被他当着众人面斥,一股气烧到了脑门,刹那之间面红耳胀,“你这糊涂小子,把我好心当作驴肝肺。”
骂的不是他,而是教他妻子好好做人,竟然反过来说他,反了天了!
“您好心?”常伯樊冷脸如霜,“在我面前面斥我妻子不良,让她不要出来露脸,这哪一桩,是轮得到您到我常伯樊、常氏一族族长面前来说这话的!”
最后一句,常伯樊大喝出来,字字打在了客堂的墙壁门柱上,引得堂内诸人耳内嗡嗡作响。
众人无话,便连相互打看的眼势都止了,皆垂下眼,眼观鼻,鼻观嘴,置身事外,谁也不想这时候出面引这家主的发作。
“你!你!”
“来人,送客!”
“是。”
这厢,旁管事与南和带着府中护院迅速从侧边冒了出来,旁管事一马当先站在了那族叔面前,低下头扬手:“请。”
“请。”南和铁青着脸,眼冒冷光,毫不客气地道。
被下人围着请出的族叔顿时恼羞成怒,挥袖怒道:“你当老夫稀罕你这家不成!”
他本欲再说“往后休得我来”,但一想他是带着要事来的,此事绝非族老可办,最终还得这所谓族长拍板,他便强忍下了这口气,挥袖大怒而去。
他身后,跟着来的亲戚见状连忙出来,跟常伯樊顾左右而言他,“那个,孝鲲兄弟,我那外头约了人,还有事,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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