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事后我即将要走之即临时起问问起我的,问我认不认识,我自然认识,我还见过我能不知道他是谁?”当时他叔父怒不可遏道:“可我正以为是他闯了什么祸,可陛下跟我说他是难得的青年才俊,我苏家好福气,找了一门好女婿,可我怎么不知道他好在哪?你快给我去查明,他跟陛下的牵系在哪,他到底好在哪里让陛下如此称道!”
护国公颜面尽失歇斯底里,苏承这厢也是叫苦不迭,他怎知常伯樊还能在皇帝陛下面前挂上名?早知道有今天,他当初怎可能避而不见,还由着小辈和下面的人去作弄这常伯樊和苏居甫?是以他叫来了府里出了名会做事的苏五过来,让他去把人哄过来好好说话。岂知这苏五成事不足败事不余,一个下人还敢跟人家耍起了威风来。
苏承当真是气不过,腿一伸就朝苏五踹了过去,把人一脚踹到了地上,嘴里怒骂道:“什么玩意儿,快给我滚去把人请过来,你今天要是请不到,你就给我死在外面,别给我进这个门!”
苏五又是被扇又是被踹,身上一时疼得慌,眼泪险些掉下来,可这府里在主人面前哪有下人哭的地方,苏五慌张爬起来跪着磕头,叠声道:“下人这就去请,这就去请,就是求也会把人求过来,老爷恕罪,老爷恕罪,老爷您可千万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就是小人死一万遍也弥补不了啊,您这等金贵的身子,不值当为小的这种狗东西生气,您别生气,小的这就去请!”
苏五说着也不敢多作停留,转过身就以膝代脚飞快朝外爬去,生怕爬得晚了,他就死在了这里。
“贱皮子,下贱东西!”苏承在他背后恨恨骂,“给你两分脸面,你就真当自己是个玩意了,你不把事情办好了,我看你以后拿什么活命。”
一句话,让苏五往日在人前所有的志骄意满消失殆尽。他像狗一样地飞快爬了出去,等到苏承的声音消失在了门外,他慢了下来,回过头很想朝那门口大吐一口唾沫,但最终这口中唾沫他没有吐出来,而是咽进了肚里。
呸,你才是狗东西。苏五在肚子里狠狠咒骂了一句,心想等有朝一日他飞黄腾达了,看他怎么把这人模狗样的狗东西当狗骑。
不过现眼下,最为要紧的是他要怎么把人哄过来。苏五心想着这事慢慢地站了起来,推开那朝他冲过来假意奉承他帮他拍腿上灰的小子,朝人瞪了一眼,“滚一边去,没看本大爷忙着?”0
第227章
不到中午,常伯樊就回了。
他一进屋,苏苑娘就与他说了本家来人之事,听罢她所说的当今圣上居然知道他的事来,不禁问道:“是从哪听说的?”
苏苑娘已一五一十把本家来人的话转告给了他,闻言摇头道:“我也不知,那叫苏五的管事也没跟我仔细说,我揣测他也不知情。”
那是当然,一个传话的下人哪能知道个中内情,常伯樊颔首沉吟了一下,与她商量道:“我们先改道去兄长家,见过兄长再去外祖父家,你看可行?”
夫妻俩原本商量着的先走远一点的外祖父家拜年,回程顺道再去兄长家,如此就顺着回来了。闻言,苏苑娘看了他一眼。
“此事非同小可,我想与兄长先通下气。”常伯樊轻声与她解释道。
原来是要找哥哥商量,苏苑娘颔首,“那我们现在就去罢。”
她本是跟常伯樊说让他早去早回,早点走完在京的那几家重要的关系,不要在外面用膳,中午在家吃完,就去走她这边的亲戚,初一就把最为要紧的几家亲戚走完,第二天就能在家呆半天迎客,还能留出半天来去走另外的人家。
本来是安排好了的,但临时稍稍变动一下也无碍,过年前苏苑娘就让下人把走亲戚的礼备发了,拿上就能走,是以她这话一落一见常伯樊点头,她便起身去睡房换衣裳外出的行头去了。
大年初一,苏苑娘就是在家也穿得喜庆,只是这头发梳得简单,重新梳个头发就可以动身了,是以没耽搁多久她就出了门来,上了家中前几天才买回来的轿子。
这在轿子坐了片刻,苏苑娘方才想起来问常伯樊:“孝嶀堂兄呢?我好似没看到他跟你一起回来。”
“留在昌哥家里了,老太爷留客,他身上最近又没有什么事,便留了下来。”常伯樊回她。
“要紧吗?”
“嗯?”
“他留在堂伯堂兄家,怎会说及到你罢?”
“这个不要紧。”看她担心,心思全在那苏府本家来人说的话中的常伯樊捏了捏手中温暖的小手,道:“瑜伯与孝昌兄对我还不甚熟悉,从我身边亲近的人嘴里听听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好,往后我们打交道也会少不少事。”
常伯樊不怕被人说,能因流言而对他不利者,这反而是最好处理的,都不用太费力气,对待真小人敬而远之就是,但世事难就难在事情不都是非黑即白的,只要不涉及生死这等大事,许多人的立场是随时可转变的,而他在其中能做的就是随着变化而变化,且还要坚守自己的立场应对他人对他的侵袭吞噬。
瑜堂伯这支旁枝看似对他宽和友善,但这只因他们同姓常字,在外人眼里他们不仅是同族,且还是非常亲近的同族,一荣俱荣,一毁皆毁,但这仅仅是表面而已,水面之下,如若他给同族带来的不是利益而是损害,常伯樊也深信按如今他堂伯堂兄这支的势头,必会想方设法与他撇清关系,一如此前他父亲在世时,各地常姓人对他们常氏这支嫡枝的漠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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