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她,回去了家里还有一堆事要让她忙,我这边带她与父亲交待几句就回家去了,省得还要劳动家里人传话。”苏居甫从不想置喙后宅之事,尤其是关于岳母的他更不该去过问,但岳母对他妻子之恶劣,从她替换岳父给欣儿的值钱嫁妆,到欣儿与他成亲后进京的第三天当归宁的日子那天,当天岳母的冷淡苏居甫直至今日依旧记忆犹新,当时岳母还说这都成亲几个月了,早不知多少个三天了,这回来了也没意思,是以她便早早打发了他们走,吃过午饭就让他们回来了,就那一次,苏居甫就知道岳母大人对他妻子到底有多轻忽不在意了。
这其中藏着的委屈与屈辱,苏居甫已替他妻子记下,是以他对他岳母仅有的客气也只面子上的这些了,怎可能从她心愿。
“你这是不想留了?”见她再三婉言得的都是这话,孔二夫人有些不悦了,她皱眉道:“留一会儿是我会欺负他们母子俩还是怎地?”
岳母开始发难,苏居甫脸上更是无奈,拱手道:“这不实在是小婿小门小户,家里有事,不得不让欣儿赶回去操持家事。”
外面久待不到回答,扬高了嗓子问:“二夫人,二老爷差小的过来问,二姑爷可在您这?他找二姑爷过去有要紧事要说。”
孔二夫人听了更是怒不可遏,往桌上一拍掌喝道:“行了,今儿这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我一个当母亲的留女儿多说两句话怎么了?你要走你就走,且去罢!”
她这性子一起,屋里的下人皆缩了缩肩膀,苏仁鹏这时候看着外祖母的脸色正要开口说话,却被母亲的手一拨,把他拨到了身后,拿身子堵住了他的嘴。
“这……”苏居甫一看岳母要为难到底了,干脆转身朝孔欣道:“既然母亲与你有话要说,我就先坐着陪你们娘俩多说一会儿罢,你带着孩儿先去坐下。”
说着,他转过来身来,朝孔二夫人一行礼,一笑,道:“既然岳母舍不得我们一家人,那居甫就留下,陪您母女俩好好说一会儿话。”
闻言,孔二夫人嘴唇不停蠕动,半晌才从嘴里挤出句话来,“你要留就留罢,是你自己要留的。”
这坐下了他们也无话可说,那下人在门外喊了又喊,见没声,过了半刻,又有一个声音老沉的声音在外面道:“夫人,老朽是二老爷书房里的山人,请问苏姑爷可在?”
与妻子坐在一道的苏居甫闻言微微一笑,孔二夫人瞄到,攸地站起来正想斥话,但一想到时候把老爷招来了,难堪的可能是她,她到底是把这口气咽下了,朝外面冷喝道:“在,你不用进来了。”
“你们走罢。”她坐下,回头朝那不识好歹的二人看去,故作云淡风轻道:“你们是小辈,我当长辈的多句嘴,告诉你们,做人还是要孝顺些的好,你们看哪个有出息的人是不孝顺的?这不孝顺的,是走不了长久路的,到哪都是要被人戳后脊梁骨的。”
“母亲说的是,”苏居甫把手搭在了此时闻言脸色剧变的妻子手臂上,他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抚了下,举手朝岳母拱手笑道:“居甫铭记于心。”
他就不与她逞口舌之快了。
苏居甫带了母子俩出去,一出去就见儿子嘟嘴,“仁鹏不喜欢那个人。”
他连外祖母都不叫,苏居甫抱他起来,和他脸贴脸了一下,回头朝冷着脸的妻子笑道:“欣儿别生气。
”
他那岳母自觉有理,但她的狠话,只会让她的日子愈过愈难过罢了。
无论男女,在外面还是家里,地位都不是凭脾气就能凭白得的,皆是靠自己挣出来的,再大的长辈也一样。
他们这一去孔二老爷的书房也是小半个时辰有余,苏居甫说完护国公府里的事就与岳父再三告辞,孔父孔旦很是想再和他说一下他听来的那些话,但见女婿家中确实是有事,去意已决,根本不想留下来用晚膳,不得不让他带着女儿和外孙走了。
孔阐明之前是留在外面陪妹妹与外甥,等他们一家三口走了才从父亲嘴里知道了吏部年后要大变的事情,闻言不由诈舌不已:“这吏部岂不是要变天了?这徐中到底是何人物?”
“你在我这里说说就行,”孔旦见他那大惊小怪的样子,轻斥道:“可不能说给你外面的那些狐朋狗友听。”
“爹,你都说是狐朋狗友了,这般重要的事情,是狐朋狗友能听的吗?爹你放心,儿子心里有分寸。”孔阐明又不是傻的,酒肉朋友只是一起凑热闹凑趣玩耍的,就是其中有人有真本事,那这真本事也得自己拿真本事去换。
像他妹夫得来的这消息,那就是真本事了,他不可能是个人就说。
“你知道就好,你出去把你山人叔叔他们叫来,这事等会我要找他们商量商量,看要不要跟你大伯说一声。”孔旦说着又自言自语道:“这事你大伯应该知道罢?也不用商量了,他早晚会知道的,我既然已知情,还是要跟他说一嘴的,要不事后……”
孔阐明见他爹又自言自语了起来,当即起身道:“我这就去叫山人叔叔他们过来商量。”
不说孔旦那头从他那个二弟那得知吏部的事情有多惊讶,这头常伯樊回去一说他确实可能要进宫的事,就见他家苑娘当即就站了起来,朝他喃喃道:“那我们穿什么衣裳去呀?”
常伯樊万万没料到她的头一个反应是这般,不禁笑道:“苑娘想穿什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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