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皇上便派了贴身太监方公公来传旨,赏赐孟姜大批的金银珠宝和蜀锦、云锦等衣料首饰之类,羡煞了侯府一众人。
方公公亲自扶起孟姜,小声和善笑道:“本来皇上是想将您封为郡主,可太后娘娘说当初封您为县主就不符合规矩,那是皇家女子才能有的荣耀。至于郡主,非亲王女儿不得封,不然乱了祖宗规矩。”
“皇上为此觉得很对不住你,特意让咱家给您带话,说救命之恩不会忘,总有用得着的一天。”
皇上如此客气,她可担不起,孟姜连连表达忠心。
她也明白,皇上也是让她继续站稳立场,估计镇国公府那里也传达到了这层意思。
尤其这次刺客来得蹊跷,皇上也明白是谁想让他死,开撕只是早晚的事情了。
见孟姜不仅得到了大肆赏赐,还能和方公公这种平时他们巴结不上的人物说悄悄话,侯府众人各色心思都爬了上来。
孟老夫人和侯爷夫妻笑得甚是开怀,自家多少年没有大开正门迎接皇恩浩荡的机会了,但孟姜一来就让武安侯府重新跃入皇家眼中,这可是莫大的荣幸。
有孟姜这一功劳,从此他们日薄西山的势头彻底止住,可以继续稳在京城顶层交际圈了。
而孟三老爷和宋氏心里虽然有些怪异,但也觉得很长脸,毕竟是自家孩子,有好处自家先沾上。
但看着孟姜送走方公公后,丝毫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而是和老夫人、侯夫人说笑个没完,这对夫妻心里醋了。
宋氏不敢出头,只示意三老爷发难。
狗腿三老爷背着手走到孟姜面前,昂着下巴一副趾高气昂的架势,“阿姜,作为父母我和你娘十分替你高兴。但是,你年纪还小,这二十箱的东西就交给你母亲保管吧。”
“家中有长辈,有兄弟姐妹,你也要学会分享才行。”
孟老夫人和侯夫人脸色变了,她们可不贪图这点东西!
不等她们发火,孟姜微微笑道:“父亲说得很对,但皇上亲赐的礼物阿姜不敢随意处置,需要好好放在房中供起来才可。”
“而且父亲母亲都出自侯府、伯府,应该知道这个规矩的吧?”就差指着鼻子骂他们:能不能有点出息。
宋氏脸色难堪,因为她觉得孟姜是讽刺她一个伯府的庶女没见识。可她其实心里好委屈,她又不是自己乱花,她是为了整个三房好呀。
看着这两口子丢脸样,孟老夫人很是不给面子,“以后没我的命令,你们不许随便和阿姜说话。不是我说你们,之前阿姜给你们请安,一个个当看不见,这会凑上来要东要西,还有没有当父母的样子?”
老三倔强劲儿上来了,“娘,您都是隔着一辈了,我是她老子,我管她天经地义。”
孟老夫人气得当场就要晕厥过去,还好被孟姜眼疾手快被抱住了。
武安侯冷着脸道:“三弟,虽说父母在不分家,但当初父亲去世时已经将家产分的明明白白。”
“你们有房子有地有银子,却借着孝顺母亲的名头一直赖在侯府,吃穿用全都走公账。我念着母亲,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也都是至亲骨肉。”
“可你吃着母亲的,住着母亲的,却说母亲没资格替你管教孩子,你还有良心吗?既然你这么能耐,那明天立刻从侯府搬出去,也让母亲心情好几天。”
他只是兄长又不是爹,在夫人的枕头风和各种利益权衡下,早就看不惯这个弟弟了,今天是发难的最好时机。
三老爷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就随便说了几句话,便落到了要被赶出侯府的地步,他扯着嗓子道:“大哥,我们都是爹娘的儿子,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宋氏已经懵了,她就是挑唆丈夫去和孟姜要点东西补贴一下三房,怎么就突然成了被赶走。
她虽然眼里只有情情爱爱,但又不是傻子。如今她出门别人都敬她是侯府之人,多少给些面子,若出去单过,夫君不过是七品武官,还是一点实职没有那种!
想到之后只能和末流小官家眷打交道,想到以后回娘家会再次被嘲讽,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见宋氏要晕倒,孟雨晴赶紧将人扶起来,“娘,咱们求求祖母,求求大伯大伯父吧。”她正在婚配节骨眼上,打着侯府嫡女的名头她可以高嫁,若只是小官之女,她可只能嫁给穷酸家庭了!
孟雨晴又求大哥孟启安,“大哥,祖母很疼爱你,大伯也很器重你,孟姜妹妹也很喜欢你,你倒是赶紧说句话呀。”
孟启安看看孟雨晴,这位妹妹眼里的急切太过明显了。虽然知道不是自己亲妹妹,但毕竟共同生活了十几年,他责任心还是有的,于是保证道:“三妹放心,我虽不才但可以养家,一定不会让你们过苦日子。”
孟雨晴被噎了一下,指望这个哥哥,何年何月才能爬到与侯府同样的高度,这是痴人说梦!
她心里这样想着,面上也带上了不满。
孟启安只觉得心寒,阿姜妹妹从来不会这样看待他,她说做人要靠自己打拼,只有付出百分百努力,才有可能换来一分希望。
阿姜妹妹带着她和兰逸尘他们达成一片,不仅帮他铺路,更多是在指导着他前进。而且这次救驾他也有份,日后论功行赏自然也少不了。
可看看父母和雨晴,他们眼里从来没有真正为他着想过。有了对比,孟启安的心更是偏向孟姜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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