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怎么会在胡妈妈家里?我没有听说她还有亲人。”这男人上来就一串问话,像是审问犯人一样。
若是平时孟姜才懒得理这种无礼之徒,但她猜到这人应该是胡妈妈的熟人,而且应该是胡妈妈儿子的战友。
这种时候她不能由着性子来,叹气道:“我只是路人,在胡同口见大娘晕倒了,便将人送回家。”
男人问:“胡妈妈没事吧?她好了没?”说着就往里走。
见他心急如焚,孟姜也不瞒着,“这会没事了,刚刚太激动我又针灸了一下让她睡下了。不过她估计受了太大刺激,感觉身体快熬干了,再这样下去早晚出事。我给她开了一服中药,正好你看着点大娘,我去抓药吧。”
男人看看孟姜,一脸不太相信,“你这么小还会看病?”但他看看胡妈妈,感觉胡妈妈脸色是好了很多,于是有点信了。
孟姜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命令道:“坐下,把右手放在桌子上。”
男人并不想服从,但见一个小姑娘委委屈屈看着他,他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忍不住照做。
孟姜开始摸脉,良久后开口:“换另一只手。”
男人抿抿唇,说实话这是第一次被小姑娘摸手腕,柔软温暖的手指放在肌肤上,感觉怪怪的。
终于把完脉,孟姜皱眉道:“你这年纪参军时候应该不长吧,怎么会有旧伤?应该是伤在肺部,当年好是好了,但其实根子里还留了点问题,你老了不会好受的,整天咳嗽都是轻的。建议你好好找中医调理一下,别给自己留后患。”
男人目瞪口呆良久,这女人竟然连她伤在哪里都知道,不会也是个间谍吧?
他严肃道:“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是不是敌方派来的?”这架势,孟姜一句话说错他能当场把人弄死的赶紧。
孟姜:“……”特喵的这人有病!“我从小土生土长在这里,你一查就能明明白白的。再说谁知道你是哪根葱呀?值当我关注?”
“你是家世好,还是长得帅?还是军队一把手身负重大任务呀?要都不是,你脸怎么这么大,以为我会对你怎么样呢?有病!”
孟姜很想给这人一个过肩摔,但终究因为他是军人而忍下。
见孟姜这表情,古长安知道自己可能真是太过小心了。再说这小县城也确实不值当特务来,是他太职业病了。
r /> 他十分不好意思,于是自我介绍,“您好,我叫古长安,很高兴认识你。刚刚是我冒犯了,请您原谅。”
孟姜知道,自己说对了,“虽然你刚刚跟个傻子一样,但还是谢谢你们保家卫国。请帮着照看胡妈妈,我去买些药材。”
古长安并不计较被人叫做傻子,毕竟刚刚他确实有点,但还是皱眉,“现在中药可能不好买,要不把单子交给我,我想办法凑凑吧。”
孟姜这才反应过来,这年头中医都被当成糟粕打击了,忍不住叹气。万事没有绝对,中西医都不错,只是要对症,这种非左即右的做法她无法评价。
这里没她什么事情了,她待着也不能做什么,便从后背篮子里拿出一个包裹,里面有一大包精白面的面条和一包奶粉。
“大娘不容易,她若醒来吃些精细饭菜,好好养上几个月,一切都会被时间治愈的。”军属很让人敬佩,可惜孟姜能做得也只有这么点。
古长安赶紧拒绝,“胡妈妈是工人,我战友补贴也很高,不用您破费。”
孟姜白了他一眼,“我这也不是留给你吃的,你瞎操什么心哪?而且我知道这一片居民都不缺钱,但你就说上哪里买这么好的面条和奶粉吧?”
这些可是她精心挑选后放进空间的,东西能差了吗?别说现在,就是几十年后不缺这些东西,但质量比她手里好的也不多。
古长安:“……”好像很有道理。
孟姜挥挥手,“行了行了,大男人干脆点,我这就走了,你别说遇到过我,也别说这些东西是我留下的,更别说我会医术,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多管闲事就是麻烦,她都想揍自己了。
古长安看着孟姜就要走出大门口了,他才反应过来,“孟姜同志,我家里有一位腿瘫的老人,想求您帮帮忙治疗可以吗?”
孟姜觉得自己这是被赖上了?“古长安同志,我只是恰巧会一点医术,并不是什么神医,像腿瘫痪了这样的大问题,我几乎不可能让他重新站出来的。”
系统虽然可以买起死回生药,但她疯了也不敢拿出来随随便便给人吧,尤其这个年代,能被人直接切片!
古长安挠挠寸头,“他是我很重要的人,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都立下大功,可惜腿却受了伤害,这两年直接不能走路了。我没有奢望家人能站起来,但至少阴天下雨不要那么疼痛难忍。”
孟姜:“……”对你而言重要的人关我什么事呢?可是这人一提战功,让她又很难拒绝。没办法,谁让她几个世界都曾和兄弟们一起出生入死保卫边疆,对军人有天生的好感。
看着古长安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满脸希冀和祈求,孟姜终于开口:“你家人在哪里?”
古长安一听有戏,脸上都忍不住露出笑容,“就在市里,很近的。”
孟姜咬咬牙,“我就是一个乡下妹子,连县城都只来过几次,你觉得我爸妈能同意我一个人去市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