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灵之前在孟家也是受尽白眼,这次回去特别招摇,见到孟奎夫妻一点都不客气,把孟姜原话给传达了一下。
秋灵也懒得多留,她还得去看二房的热闹呢!
等秋灵走了,刘氏气得砸了一地的瓷器还不能解心头之恨。
“你看看你的好闺女,如今可算是抖起来了,竟然还敢跑到我们这里耀武扬威。”刘氏指着孟奎骂道。
孟奎向来很喜欢这个小妻子,觉得她温婉大方又会交际,可这阵子因为生意不顺等各种缘故,见了她就烦。
见刘氏竟然敢指着他鼻子,孟奎一把把她的手挥开:“你还有脸说!我当年劝你对孟姜好点,反正就是一个姑娘,出些嫁妆便打发了的事情。若养好了,还是咱们孟家的助力。”
“你看看你怎么做的?她住的院子和下人紧挨着,平时也是吃下人的饭食,连她母亲留下的嫁妆你也克扣。我每年给你上万两银子,你就非盯着她那点东西?”
见这男人竟然完全怪到自己头上,刘氏情绪更加崩溃,吼道:“没有你的允许,我敢虐待她吗?你不待见你老丈人和前妻,我这才顺着你的意思不给孟姜好脸色,为什么现在都成了我的责任?”
“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当年靠着你老丈人才把生意做大,所以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喘。好不容易他人走了,你当然要扬眉吐气,孟姜就是你最好的出气筒!”
“你自己无能,还有脸怪我!”
听刘氏竟然敢揭他老底,孟奎一个耳光狠狠甩过去,“你个毒妇!”
因为孟奎力气太大,把刘氏的嘴角打出血来。
刘氏气急败坏,她扑过去就和孟奎撕打起来。她现在有儿有女,可不是无依无靠的人。
此时刘氏所生的孟乔安和孟茴也赶了过来,见到这种景象赶紧拉架。
别看刘氏对孟姜特别坏,但对她亲生的一对儿女疼到骨子里,所以这两个孩子都十分向着她。
何况刘氏一脸血,一看就是受伤害的那一个。
孟乔安死死将父亲拉住,把母亲护在一旁。
孟茴十分生气,指责父亲道:“父亲怕了孟姜那个贱人,我却不怕。她不就是靠上了燕北王?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也有脸干出这种事情。”
孟奎气道:“她能攀上燕北王是她的本事,你有本事你也去。你连到手的亲事都被退了,还有脸说!”
本来孟茴正在和大同府一个六品小官的儿子议亲,没想到那家子人十分狡猾,听到一点不对劲的风声,就立刻再不登门,这门亲事自然就黄了。
为了这个,孟茴整整哭了好几天,感觉自己受尽了屈辱。
可却没有人想过,当初孟姜被相看的时候,可全是给老头子当填房当小妾,就没有一个人替她委屈过。
后来孟姜嫁到王家,虽然里子不好看,但至少面子好看,孟茴就十分羡慕。
现在孟茴最听不得她不如孟姜,昂头挺胸道:“去就去!我长得又不差,她都能把燕北王勾搭到手,凭什么我不可以?就算给燕北王当小妾,也比嫁给小官家要强。”
刘氏劝道:“好孩子别犯糊涂,宁为穷□□,不当富人妾,你年纪轻轻,哪里知道在大妇底下讨生活的苦。”
刘氏自己就是庶女出身,太知道姨娘和庶出孩子的不容易,所以她当年才处心积虑想把孟姜送给人当妾。
可到了自己孩子,她一万个不舍得。
孟奎却激道:“就她那模样,也不照照镜子,人家燕北王能看上她?”他现在被生意愁死,要是女儿能嫁到燕北王府,一切困难就都迎刃而解。
听父亲这样刺激她,孟茴更是疯了一样:“我就不信自己比孟姜差!”
刘氏气得拍打孟奎:“你舍得闺女为你这生意铺路,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可不舍得。茴儿你别犯傻,妾室真的只是个玩意儿,娘还能骗你不成?”
孟茴嘟嘟着嘴:“我不管,小姐妹们天天笑话我,我一定要作出点名头给她们瞧瞧。”当初许多捧着她的人,现在天天暗地里笑话她,当她不知道呢!
“而且我有手段有能力,一定能捕获王爷的心,说不定一生下儿子,我就可以扶正。娘,我外祖母不就是这样吗?”
刘氏的姨娘就是妾室出身,但因为得宠又生了儿子,原配又不讨喜,所以在原配死后,刘氏的姨娘就顺利扶正,如今日子很不错。
刘氏气道:“那是因为原配家里犯了事情,你外祖父怕被牵连才弄死了原配,不然但凡原配家里强势,有几个男人敢磋磨死原配?你这孩子还小,根本不懂里面弯弯绕绕。”
孟茴这个年纪,自然听不进劝说,她现在一门心思只想高嫁!
而孟乔安看着这一切,只觉得有些无力。
他也十分想劝姐姐,但想到家中日渐衰弱的生意,劝说的话竟然说不出口。
这个家早晚要传到他手上,他自然希望摊子越大越好。
看着这几个人的表情,刘氏明白各自的心思,因此只觉得浑身无力。她到底做了什么孽,才让家变成这个样子?
孟姜,都是孟姜这个祸害带了一个坏头!
而此时,孟姜正坐在马车里,喝着热乎乎的茶饮,吃着玫瑰小饼看热闹。
此时虽然只是十月,但大同府已经有初冬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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