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姜握住大夫人的手:“母亲,我从小就没了亲娘,以后咱们就是亲母女,好不好?朵朵是你孙女,也是外孙女。我嫁进王府,她才更有依靠,将来也好方便发扬光大王家。”
大夫人眼泪掉了下来:“阿姜,谢谢你。其实一直都是我们对不住你,难为你一直想着这个家。”
孟姜笑笑:“没什么对不住,当时你们条件提的明明白白,是我那继母不做好人罢了。咱们如今相处久了已经有了感情,所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我会带着朵朵常常回来,您也可以常去王府小住。”
其实原主那一世,在孟家受尽苦楚,在王家日子也度日如年,但总归王家日子至少吃饱穿暖,大夫人并不苛刻。
只是二房作恶多端,大夫人同样是受害者,孟姜不怪她。
都是可怜的女人,能互相体谅就体谅一把。
大夫人感激孟姜到了这个时候依旧想着她,所以议亲也十分用心。
燕北王给的聘礼数目十分惊人,女方嫁妆本来是可多可少,但大夫人想着孟姜原先的嫁妆只是面上光,便把自己当年的嫁妆拿出大半,足足凑了一百二十八抬嫁妆。
孟姜知道后拦着不让,却拧不过大夫人的心意,也只得收下。
过日子天长日久,她现在暂且收下,日后慢慢帮扶大夫人维持住王家就是。而且这些东西,总归还是朵朵的,谁手里拿着也没什么不同。
正这个时候,孟奎也带着三十抬的嫁妆来到王家,脸上还带着伤,看着已经有几天的样子。
离上次孟奎哭着回忆过往,如今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这人才想着来送嫁妆,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估计也是听到她和燕北王正式交换了庚帖,定下了亲事,这才来做好人。
孟姜冷笑道:“这么多天没见面,我以为您忘了送走二房那天所说的话了呢。”
孟奎讪笑道:“绝不会忘记,你是爹爹最疼爱的女儿,怎么可能会亏待了你。只是家里最近生意不太好,爹爹也是东拼西凑才攒了这么多东西。”
孟姜大概看了一眼嫁妆,里面却是以原主母亲的老物件居多,也掺杂着一些她没印象的,不过东西都不错就是了。
孟姜笑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您还是别哭穷了。孟家做了皇商十几年,家里至少攒下了十万两银子,这点东西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而且我印象中外祖母曾告诉我,当年母亲嫁到孟家,光金银就带了几箱子,银票也有万两。就算孟家这些年养我花了一些,也不至于一点不剩吧?”
孟奎摸摸脸:“嘿嘿,自然还有,爹爹都给你留着呢。只是这几年咱家生意真的一日不如一日,爹爹也只能拿出两万银票,再多真是要爹爹老命了。”
孟姜心中冷笑,这人三句不离生意,不就是想让她在燕北王那里多说说好话,从指头缝里露些好处。
可就算如此,孟奎也依旧在藏着掖着,要不是她提起银子,这个男人就直接昧下,可真是够奸猾。
孟姜拿过银票,放在阳光下瞧了瞧,故意问道:“我怎么觉得这上面还有血丝?”
孟奎捂住脸:“都是刘氏那个贱人,爹爹要给你东西,她竟然还敢拦着,回头我就休了她。”
孟奎其实比谁都舍不得银子,但他为了长远都算不得不忍痛割爱。但刘氏却不认同,只有握在手里,才是她和子女的。
因为这个,两口子直接动了手。
刘氏把孟奎挠了满脸的抓痕,孟奎把刘氏踹了个好歹,这对感情好到多年如一日的两人彻底翻脸。
孟茴向着自己娘,孟奎则把孟启安说动了,总之都是利益大于亲情罢了。
孟姜可不关心老孟家那点破事,她只拿到原主该拿到的。现在目的达到了,自然就不打算再见孟奎。
孟奎本来还有很多苦要诉,却被孟姜直接送客。
他十分不甘心,求道:“阿姜,你可是爹爹的亲女儿,跟爹爹回家,咱们从孟家出家好不好?”
孟姜:“……”这男人打的好主意呀。
“不用了,我母亲对我十分好,完全没必要回去看刘氏的嘴脸。再说了,我怕回去一圈,嫁妆数目能少一个零,顶多几十抬嫁妆打发了我。”孟姜直接拒绝。
孟奎想了想:“阿姜,听说你腊月十六出嫁?我回去就休了刘氏,一切都还来得及。”
孟姜:“……当真?”
孟奎点头道:“你可是爹的亲生女儿,有谁比你更重要呢?当年爹爹不待见你,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现在爹爹明白了自己的心,自然以你为重。”
“那个刘氏虐待原配之女,做事鼠目寸光,实在不是良配,爹爹从未喜欢过她,如今休了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孟姜看了看这个男人,微笑道:“那你先休妻再说吧,我也和王爷商量一下,毕竟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见孟姜松口,孟奎开心得不行,想着女人果真都心软,他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当燕北王的老丈人了!
以后在燕北,他就可以高枕无忧,青云直上。
见孟奎脚步都飘起来,孟姜冷笑着摇了摇头,这个男人当年那么对原主,现在竟然还想得寸进尺,他这是想屁吃!
孟奎自认为得了准信,回去就要休了刘氏。
刘氏自然不肯,她为他生儿育女,还操持家务十几年,怎么也不可能被休,于是两人再次厮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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