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己遇到这种坏爸爸,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有人就过来故意调侃孟涵之:“孟工,听说您家里儿女都很有出息,好像还参加什么比赛来着?”
孟涵之笑道:“没有没有,都是普通孩子。只不过我女儿前阵子参加京市钢琴比赛,得了一个二等奖而已。我儿子年纪还小,不过小提琴拉得也有模有样了。”
那人特别夸张道:“天哪,学钢琴和小提琴都特别费钱吧!我亲戚家闺女学钢琴,感觉都够普通人家一年花费了。”
孟涵之心里不免得意,脸上却还是谦虚到:“我们就这两个孩子,家里钱自然全用在孩子们身上,也是希望他们有特长,将来总没有坏处。”
这时洪主席突然开口:“你们家一儿一女可真好。不过你就没有其他孩子?必如在乡下有没有生过孩子?”
孟涵之心里咯噔一下子,面色有一瞬间白,却很快笑道:“主席说笑了,当年我还年纪小,自己都没开窍,怎么能结婚生子呢?”
洪主席不依不挠:“可当时很多知青结婚生子呀,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孟涵之深深看了洪主席一眼才回答:“可我不是那些人,我那时候心中有理想,一心想回到京市,所以怎么可能有扎根当地的想法。倒是洪主席,难道您家中有这个情况?”
洪主席笑道:“那倒是,我是亲眼见过一个人在当地结婚生子,一恢复高考就抛妻弃子,再也不闻不问的。我也是怕万一孟工是那样的人,岂不是人品有问题?人品有问题,怎么能在咱们大型国企当工程师呢?岂不是给咱们工厂抹黑?”
众人纷纷点头:“就是!”这个孟涵之,闺女都坐在不远处,他还这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谎,可见平时说过多少谎,做过多少坏事!
孟姜听着孟涵之说这些话,心里早想一锤子打死他了,面上却还是委委屈屈坐在那里,直到收到洪主席的眼神。
孟姜突然从背包里掏出结婚证和户口本,走到孟涵之面前:“孟工,既然你不认我妈妈,那我以后再也不叫你爸爸了。”
孟姜举起手中的结婚证给大家看:“这是孟涵之和我妈的结婚证,上面都有照片,还有盖章,这个造不了假。”
孟姜又给大家展示户口本:“这个是孟工当年落户到我家的证明,虽然后面盖了一个已迁走的章,但确实是在我姥爷家户口本上存在过。”
孟姜含着泪水逼问孟涵之:“孟工,你曾经因为厌恶做农活,所以死皮赖脸追我妈这个大队长的闺女,你现在不承认了吗?”
“别说是我妈硬逼你之类的。大家看看我这模样,也能知道我妈模样差不到哪里去,没必要非倒贴你这个渣男。”
“而且我妈若是那种人,当年就不会让大队给你盖章,放你参加高考。更不会明知道你在京市,却还是一个人硬熬着带大我。”
孟姜哭成一个泪人,问大家道:“我不知道各位哥哥姐姐有没有是寡母带大的,若有这种情况,才会知道我妈和我这些年过得有多辛苦。”
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生站了起来:“我爸也死在那一年抗洪中,从此我妈一个人带我和弟弟,哪怕有三个舅舅帮衬着,日子也特别苦。可咱们都熬过来了,咱们的妈妈都是女强人!”
其他人跟着纷纷点头,而孟涵之此时早已大汗淋漓,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孟涵之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剥开了人皮,然后被晒成了肉干的感觉。
孟涵之现在只想昏死过去,可偏偏众目睽睽之下,他却晕不下去。
正这时,王厂长带人走了过来,冲着洪主席和孟姜责问:“昨天明明已经说好了对孟工的处罚方式,你们为何又要发动工人?”
洪主席反问:“什么叫发动工人?王厂长这个帽子可扣得太大了。我一大早可一直低头吃饭,什么话都没想说。可刚刚孟涵之夸夸其谈他一对儿女有多优秀,我实在不能忍受。
“我也是女人,我也是妈妈,真的见不得这种不负责任还自以为是的父亲。你应该庆幸我是工会主席,所以我只能忍着讲道理。但凡我没有官职在身,照我这脾气,我今天能打死这个男人。”
旁边许多人跟着点头,捏一捏拳头,说实话,他们也是努力在忍,也很想一拳打到这个男人鼻子上!
王厂长瞪了孟涵之一眼。昨天他派人去给孟涵之送信,可这个人昨天早早就出门了,说是陪孩子练琴,根本没找到人。
再后来,王厂长交代过的那个人以为没什么大事,今天再说也来得及,就没四处寻找,这事阴差阳错也就错过了。
王厂长心里叹气,难不成老天爷都想惩罚孟涵之?其实这个孟工和自己也没有那么亲近,只是时不时给点小好处,但不足以让他犯众怒。
所以,王厂长准备放弃这个棋子了。
孟姜这时候却突然开口:“厂长伯伯,我知道你从昨天就很偏心孟工,毕竟你们是好朋友,但你不应该指责洪阿姨,她真的是一片真心为咱们工厂子弟讨说法而已。”
“洪阿姨对我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都这么好,将来咱们厂子谁家真碰到大事,洪阿姨肯定更加上心。她不是故意为难谁,她就是这么一个热心肠的好人,一个大公无私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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