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一听自己这是被坑了,大骂道:“你血口喷人,明明就只是几个破烂玩意儿和一万两银子。”
孟姜心中暗笑,说话之前脑子先转一下比较好,话赶话就说出实话来,可真是好笑。
众人:“……哇哦。”不管到底是多少钱多少东西,但至少说明孟侍郎抢和离独居的闺女家东西了!
文化人也不要脸呀。
张氏见孟姜和众人的脸色,她也明白自己说了什么,忙找补道:“你父亲也是怕你被别人诓了钱财,这才帮你保管而已。”
孟姜冷笑:“把我卖给七十岁老头子,把我女儿养两年也卖了,还真是好父亲好继母呢。”
真想给这对好父母鼓个小掌啊。
终于有人忍不住帮着出头:“孟夫人,您还是赶紧还了闺女银子吧。你们家大业大的,欺负一个和离独居的女人,不怕故事进酒楼和戏园子?”
一个人出头,大家就喜欢跟上来,纷纷劝说起来。
“就是呀,万一传出去,你们夫妻两个还做不做人?你们儿子都跟着丢脸呀。”
“被御史大人们盯上,传到皇上耳朵里,孟侍郎说不定被罢官哟。”
大家虽然是劝说,却都阴阳怪气的,其实就是看笑话而已。
张氏气得要死,直接派人将孟姜给拉进院子里。
正这时,十几个锦衣卫骑马而来。
为首的正是徐池,盯着张氏一字一句道:“是你在闹事?”
老百姓们虽然不知道这就是锦衣卫指挥使,但一看飞鱼服的等级便知道这是个官,忍不住连连后退,甚至都退到自家院子里。
这里都是官员家下人,心里都门清,哪怕被御史们盯上,也千万别被锦衣卫盯上,老孟家这是惹到煞神了。
张氏牙齿也有点打颤,勉强维持体面回答道:“大人您误会了,这是我女儿,我们是在聊家常。”
徐池转向孟姜,神色缓和不少:“当真?”
孟姜利利索索将借条送到徐池手上:“他们这是抢钱不还,求大人帮着主持公道。”
徐池看了看借条,点头道:“我们锦衣卫职能之一就是监察百官,孟侍郎犯了错,他就必须付出代价。”
“来人呀,进孟侍郎府上,咱们倒要看看孟侍郎打算怎么做。”
徐池一说完,众位锦衣卫立刻闯进了孟府。
张氏看到这个样子,捂着脑袋晃了晃身子,扶住了门框子才勉强站立住。
孟姜笑道:“夫人是不舒服吗?需要我扶一下吗?”说完,孟姜也没伸手,跟着徐池施施然进去了。
锦衣卫都进了老孟家的门了,自然不会空手。
在绿绮指挥下,把孟姜母亲的嫁妆的给一一搬了出来。有些是张氏和她儿媳妇正在用着的,她们倒是想拦,但看到锦衣卫这绣春刀,立刻就胆寒了。
孟姜笑着感谢徐池:“今日多亏徐叔叔帮忙,不然还不一定拖到什么时候。”
徐池:“……举手之劳而已。何况孟侍郎本身也不太干净,锦衣卫早就盯上了。只不过他名头太小,不值当动手。”
礼部虽然在六部里靠前,名头也好听,实际上没什么大油水。当然了,反贼若想以后给自己安个好名声,需要礼部吹吹香屁倒是真的,也仅此一项功能。
徐池看了一眼孟姜:“若是孟姑娘需要,本官倒是可以严办。”
说到这里,徐池手下跑过来呈上几封书信,徐池大概看了一眼,转手递到孟姜手上。
孟姜也好奇,便看了一眼,原来是孟侍郎和宁王手下一个属官的书信来往。里面没什么实质内容,类似于互相吹捧,还送上一点土特产请笑纳那种。
要凭这几封信给孟侍郎定罪,实在有些牵强,但如今可不是什么法理社会,还不是上位者一句话的事儿。
孟姜低头笑道:“不知道徐大人想如何处理?”
徐池心道刚刚还是徐叔叔,这会就成了徐大人了,女人呀。
“徐某想知道孟姑娘如何想?”徐池反问回去。
那孟姜就不客气了,“我想把这几封信暂时放在我这里,当然将来若是徐大人想用,我立刻交还,可否?”
徐池笑着点头:“自然,随你便是。”
听他这语气,孟姜觉得有些怪异,不过也没有多想。
而徐池的亲信们则是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又一身,主上今天不仅百忙之中来光顾一个小屁官家里不说,还一直笑!特么的就很诡异。
很快属于孟姜的东西就清点完了。
张氏看着那十个箱子的好东西,等到了要拿出一万两银票时候,眼里都冒出火来。
她自然是很不舍得给,这可是老孟家一多半的家当了!
当年她嫁进来时,因为家里条件一般,而且只是做继室,聘礼和嫁妆都少了许多。看到孟姜母亲留下来的财富,张氏嫉妒得原地爆炸。
一开始张氏就很想霸占,可惜又王家虎视眈眈看着,甭说她,就是孟姜父亲都不敢动。
直到张氏哄住了原主,把原主教育成一味顺从父母的傻蛋,张氏这才开始从中牟利。
可毕竟不敢得罪张家,于是只能小心翼翼暗中进行,也没有到暴富的程度。包括截留的这些嫁妆,也是和广义侯夫人商议好了,以假乱真换下来的而已。
现在可好,最终还是还了回去,张氏岂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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