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贱人,都是你害得侯府这个样子。正焕和子桓死了,姑母也死了,你却成了郡主,你就不内疚吗?”张文莲歇斯底里道,已经完全看不出白莲花人设的影子。
孟姜:“……秦正焕和宁王勾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不是你和你姑母劝他争夺爵位和家产,他才这么上进,上进到和反贼勾结的?”
“你们都不内疚,我这个受害者内疚个什么劲儿?我说你虽然只是个没名没分的外室,但毕竟给他生下了唯一的儿子,竟然没连累到你,还真是厉害了。”
“不过你提醒我了,我这就派人到锦衣卫告发你。”
张文莲哭得鼻涕眼泪混在一起,指着孟姜:“你这个恶毒小人,你告发也没有用,我昨天被我娘嫁给一个农夫了,我如今是夫家人,你可满意了?”
她家虽然不算高门大户,但两个姑姑都嫁得好,带的家中日子很好过。而且张文莲一直住在广义侯府,比孟姜这个女主人还要有头有脸,日子十分美滋滋。
而现在,她娘家为了免受牵连,竟然将她急慌慌的嫁到农家。说是家里有几十亩地,是什么小地主,实际上还是泥腿子!
她本来要当侯夫人的,为什么突然一夜之间堕入泥潭成了人人可以踩一脚的农妇?
“孟姜,我要杀了你!”张文莲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把刀,冲着孟姜就劈过去。
孟姜:“……”啥玩意儿?
孟姜这武力值,都不好意思对着女人用。但既然白莲花自己凑上来,她也只能勉为其难露一手了。
孟姜一手砍到张文莲脖颈上,她人立刻软成了烂泥一般躺在地上。
孟府的下人都吓得冷汗冒出来了,就怕来不及阻拦,却没想到主子一手砍过去,跟砍西瓜一样就把这个疯婆子给制服了。
看门人赶紧跑过来:“主子您没事吧?接下来咱们报官?如今锦衣卫正在全城搜捕谋逆之人,咱们送一个过去还能立功。”
孟姜想到徐池离去时的笑容,实在不想打扰他的宴会,便说道:“绑在柴房关一夜,明儿一早再送过去吧。至于怎么死的我不管,总之不能活着便好。”
孟姜觉得自己也是在做好人好事,总不能叫张文莲这个渣女去祸害一个老实巴交的农夫。
听主子轻轻松松说着死活,看门人更加老实敬业了。武力值高的人总是更容易让人崇拜,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宁王和太上皇联手搞出来的谋逆案闹得轰轰烈烈,直到年底才彻底消停下来。
涉及到皇权争斗,尤其是涉及到太上皇和一棒子老臣,皇上自然不会轻轻放过,于是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有人人头落地,也有人脱颖而出,真可谓几家欢喜几家愁。
比如王尚书,如今已经是王阁老了,可谓多年经营终于见了成效。比如徐池,虽然实职依旧是锦衣卫指挥使,却加封太子太保,可谓年轻有为。
孟姜父亲孟侍郎怕被牵连进谋逆案,终于自请离京下放。
礼部侍郎那可是正经三品大员,到了地方可以一跃成为封疆大吏,孟姜怎么可能让他如此风光!
在王家和徐池的运作之下,拿捏住孟侍郎的几处不大不小的错处,把他贬到西北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当县令去了。
县令可是县老爷,是多少人做梦也未必能达到的高度,可孟侍郎却要气疯了。他可是探花郎出身,凭什么呀!
郁郁不得志,孟县令这个县官当的浑浑噩噩,因此出了几处错,甚至闹出人命官司,一年后直接被降为看守城门的小吏。
孟小吏坐在城门口,天天被之前他看不起的百姓指指点点,甚至之前结过仇的更是来冷嘲热讽、各种欺辱,终于让他彻底发疯。
孟小吏自认为才能天下第一,却落到这个地步,都是孟姜的错。可孟姜为什么这么对他?他觉得这都是张氏的错!
于是孟小吏经常虐待暴打张氏,终于某一天张氏受不住,联合儿子一把绳子吊死了这个男人。
张氏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却还是被有心人给举报,于是因为杀夫案被判了死刑,且死的极不体面。
这一家子在经历颠沛流离之后,终究还是落到这个地步。
孟姜听到后心无波澜,她明明已经高抬手了,这一家子却自己作死,与她可没有任何关系,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这几年间,孟姜一边好好教导乐善,让她有能力成为当家主母,一边仆在农业上,让粮食连连增产,且发挥到极致。
百姓的饭桌丰富了,丰安郡主的名头自然更加响亮,甚至有许多地方供奉起郡主牌位,保佑自家丰衣足食。
孟姜名声很大,但因为她并不结交贵妇,也不组建什么小圈子,所以皇家对她十分放心。
在乐善嫁给勤山之时,皇后钦赐三抬嫁妆,以示皇家恩宠,给足了面子。
虽然乐善的身份在这里,嫁妆最多也只能一百二十抬,但箱子满得手指头都插不进去,更何况还有许多不用摆出来的压箱底银子。
其实嫁妆都只是最后的底气而已,关键是乐善和勤山两个人从小认识,两个人的性子又都十分靠谱,婆家人又都是从小相熟的亲戚,乐善的小日子自然过得十分舒坦。
乐善临出门之前,流着泪紧紧抱着孟姜:“娘,您为了我辛苦这么多年,女儿希望以后你能为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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