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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最后还是决定暂时搬出宅子, 由沈弋蘅安排暂住在他所在的客栈,离开的时候,安思河正好带着一个大夫过来,沈弋蘅只冷冷瞥了一眼,淡淡说了一句“多谢费心”,便侧身走过去没再搭理。
沈离音是在去客栈的路上醒来的, 睁开眼发现自己在马车上时还有些懵:“我们这是去哪儿?”
织玉就坐在她身侧扶着她, 赶紧回道:“姑娘,咱们这是去客栈,宅子那边还需要修缮,住着有些麻烦。”
“婆婆和阿朗呢,还有我哥呢?”
这马车上只有她们两个人。
织玉解释说:“婆婆觉得自己的屋子还能住不必搬走,再加上修缮屋子也需有个监工, 她便想留下照看。至于阿朗……”
“姐姐,我在这里。”
车帘子从外头被掀起,沈离音讶异地看着外边的人,也不知是惊还是喜:“是你在驾马车?”
阿朗难得地咧嘴一笑:“不,有车夫大哥在,我只是想在外面看看街上热闹。”
沈离音一挑眉,就听车夫也爽朗笑道:“今日城中有集市,到现在还没结束呢。”
“是吗?”
她抬手将窗侧的帘子微微撩起,仅仅是一角便已经能瞧出外头街景盛况。
之前沈离音也走过陵安城的大街,热闹虽有之,可总觉得缺了点味道,具体说来,或许就是这人来人往之间,每个人脸上比以往更甚的笑意。
“姑娘要是喜欢,等身子好些有的是机会来逛。”织玉看沈离音看得入迷,不由宽慰道。
“有些热闹看着欢喜,如果身在其中,反而没那么好了。”
沈离音淡淡一笑,将帘子放下,回过头继续说道:“对了,你还没说我哥哥去哪儿了?”
“哦,公子说有事要办,只让我们先护送姑娘你去客栈,等过一会儿他就会回来。”
沈离音垂眸点了点头,忽而又想起一件事:“小玉,我昨夜……是怎么被他带走的?”
织玉一顿,面上一下生出懊恼之色:“一开始我们说好将你送到婆婆的屋子里,他本来也答应了,结果才过了还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就说我们宅子里一股焦味,不适合留宿,还说他们已经买下对面的宅子,让姑娘过去休息。”
“阿朗和我本来是想拒绝的,可他们话里话外都是为姑娘好,让我们一句话也说不出。”
织玉撇着嘴,看上去有些,沈离音倒不算特别意外,不说姬容,便是他身边的安思河就已经足够巧舌如簧,三言两句就能让对方信服,最起码明面上是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来。
“姑娘,昨晚太……不,姬公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啊?”织玉问出自己心中疑惑。
沈离音一顿,摇摇头:“我没问。”
“看他们这么快就能将对面的宅子买下,恐怕是早就知晓姑娘在这里了吧。”织玉便想便说,心中不由大骇,“哇,姑娘,他们什么时候盯上的啊?”
沈离音垂下眸,从昨晚见到姬容开始,她就猜到了大概,只是她多少有些意外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露脸,以他在商船上大张旗鼓找人的架势,还以为一旦被他得知自己的所在就会被带走。
这难道又是什么计谋?
“算了,事已至此,纠结他们如何找到的我们已经没什么意义。”沈离音不愿再去想姬容,勾了勾唇道,“往好处想,既然他已经找到我们,那我们也就不用躲躲藏藏,等宅子修缮好,我们就能过得更自在了。”
“姑娘说得在理,不用躲藏,那以后姑娘就可以多出去走走,这对腹中孩儿也好。”织玉忍不住憧憬未来,可想到一半,却又面染忧色,“只是……只是,那边的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沈离音没有再接话,在重新见到姬容之前,她或许还能假装二人只是回归陌生关系,两各自相安无事便好,但现在他们之间的矛盾显然已经被搬至台面。
还在宫中时,她需谨记自己太子妃的身份,沈太傅之女的身份,以大局为重,但眼下,她要考虑的仅仅是自己以及身边亲近之人。
马车行到客栈外停下,沈弋蘅的人已经在客栈外等着。几个人被领着进了客栈后头的一个院子,正好四个卧房。
沈离音虽然睡了一夜,可身子到底还有些虚,才刚走到门前,人便踉跄了下。
“姑娘!”
“姐姐!”
织玉和阿朗赶紧扶住她,而后转头看向送他们进来的那个小厮:“这位小哥,可不可以麻烦你帮忙找个大夫过来,最好是懂胎产的大夫。”
小厮一愣,忙点头:“好的好的,你们先休息,我这就去找。”
沈离音蹙着眉,头一阵阵的晕眩外加偶尔的刺痛,起初她以为是之前差点摔倒引起的,可现在她已然定神,却还是头晕头疼得不行。
“先回房坐着吧。”阿朗看她难受,浓眉紧皱着。
沈离音轻嗯一声,被扶着在屋中躺椅上坐下,只是屁股还没完全坐下,胃里便泛起一股恶心,她赶忙将人推开,靠在扶手上干呕起来。
织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坏了,大声道:“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阿朗面色凝重,起身道:“不行,我不放心那个小厮,还是我亲自去找大夫来,也能快点。”
“可你到底不如他对陵安熟悉,你光是找医馆都得半天。”织玉一面轻抚着沈离音的背,一面仰头看向阿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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