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突然,府里先是叫了府医去看,但没有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如今已经请了太医过府,不知道如今如何了。”苏培盛快速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他也挺着急的,今儿个可是他家爷的大好日子啊,要是府中侧福晋吐血了,传出去,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的。
“这事儿暂时封锁了消息,外界并不知道,就是太医,也不清楚是侧福晋吐血了,只说是身体不适……”
胤禛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听苏培盛说这些啊,他急躁地催促起了车夫,叫他快点儿。
但这条路,还挺热闹的,车夫就是想快,那速度也快不到哪里去啊。
胤禛掀开窗帘,看外面,不知何时,竟然已经飘雪了,而路上,确实有些拥挤,现在,就是他下车跑,都没那么个速度啊。
瞧了眼在马鞭下行进的马匹,胤禛真是等不了了,找出车厢里藏着的匕首,叫停了马车,下车就砍断了套在马匹身上的绳索。
等他翻身上马,狂奔起来时,苏培盛和车夫都还愣着呢,而风中,隐隐传来一句,“爷先回府,你们再套匹马来!”
武香茉不知道康熙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她恢复起来的力量已经持续倒退好些日子了,本来她每日都揪着心,今儿个,她正捧着本闲书看的时候,忽地眼前一黑,口吐鲜血,再就不知道了。
她身边的芳嬷嬷,整个人都乱了,不是,她家主儿为什么忽然就昏迷了?是不是有人害了她家主儿?
慌乱地叫人去通知四爷,再就是请府医先走一趟了,当然,芳嬷嬷也没忘了叫丫头来,给她家主儿换了干净衣服,擦掉了嘴边的血迹,这不管是发生了什么,吐血这个,绝不能叫外人知道。
谁知道,府医竟然什么都诊不出来,就好像武香茉只是正常睡着了一般,别的,别说吐血后身体有亏什么的了,根本就没这个现象,叫府医说,武侧福晋壮的跟头牛一般……
芳嬷嬷觉得,这可能是府医水平有限,嫌弃地摆了摆手,“你说主子没事,那她为何醒不过来?”
府医哪里知道啊,本来脉相就没问题啊,如果不是人确实昏迷在他跟前,他都以为是武侧福晋跟他作假装病来着。
“罢了,既然不知道,那就等太医来吧!你先守在这里,省得主子再出现变化……”芳嬷嬷无奈地揉了揉头,要不是这府里的女人,小猫三两只的,她都得怀疑,府医是不是被哪个收买了……
太医来的只比胤禛早一会儿,毕竟太医也没骑快马的本事,他诊脉后,就觉得自己莫不是被卷入了什么后宅争斗中来了?不然,这位侧福晋的脉相怎么如此平和,这不就没事人吗!
叫他来,不会是要借此做点儿什么吧?
这直接叫太医额上冒出汗来了,要知道,外面可飘雪了啊,热出汗?那怎么可能吧!
“这个……”太医紧张极了,四阿哥继位的事儿,如今还有哪个不知道啊,他一上来就赶上这后宅的阴私,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支支吾吾地又换了个手诊脉,太医一言不发。
芳嬷嬷在一边都要给吓死了,主要是自己吓自己,脑补了不少,还以为她家主儿,这是什么难治的病症呢。
胤禛就是这会儿回来的,看着满头大汗的太医,紧张兮兮的芳嬷嬷,还有一脸不知所措的府医,胤禛这心都跌到底儿了。
“太医!情况如何了?!”胤禛手里还攥着马鞭,那凶狠的模样,大有太医说不对,就要挨打的迹象。
“这,这……”太医也没得到什么暗示,他也不知道他应该怎么说才合适啊,这位武侧福晋的下人,也太不靠谱了,就会在一旁一脸担心,也不知道暗示他一下。
“太医请直说!侧福晋可是如何了?为何会吐血?!”
“吐…吐血?”太医都要疯了,这怎么没人告诉他啊,他现在应该说什么啊,人家府医还在呢,他要是胡说……对,对啊!府医不是在呢,听听他怎么说不就知道了。
“微臣刚到,情况…不如这位府医掌握的多,不知道这位府医有何见地?”太医真是想为自己鼓鼓掌了,他怎么这么聪明呢,这么快就找到了应对之法了……
府医微微皱眉,“爷,侧福晋脉相平和,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太医眼睛都瞪大了,不是,竟然直说了?他就说,这位武侧福晋的下人不会办事儿啊,这不暗示他就罢了,连府医都搞不定?
可人家话都这么说出来了,他还整什么高深莫测啊,跟着来就是了,这可不怪他吧?是这位武侧福晋的下人把事情给搞砸了。
“咳,微臣为侧福晋把脉也是一般无二,侧福晋应该无恙……”
完,这位侧福晋完犊子了,今儿个四阿哥大喜的日子,她整这么一出,绝对完了!
“无恙?”胤禛还没怎么呢,芳嬷嬷先炸了,“那你说说,侧福晋为何会吐血的?若真没问题,怎么就醒不过来呢?”
太医都懵了,不是,你问他呢?既然无恙,醒不过来,那不就是装的吗?
芳嬷嬷这会儿也叫人赶紧把那染血的衣服拿了过来,“看!”
太医直接瞪大了眼睛,还真是人血啊……
胤禛抿着唇,浑身发冷,突然意识到,武香茉这会儿出现问题,脉相却没问题,会不会是…她…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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