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呢。”
    看着冯桂英朝着屋里走，周满也跟了过去，她直接把在百货大楼碰到林师傅媳妇的事说了，“她问你有没有考虑好，你要考虑什么？”
    当着孩子的面也不好说，周建国就把冯桂英带了出去，两个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说话。
    周满看了人们一眼，把收音机放到北北的床上，小心的打开外面的包装。
    “这就是收音机啊。”周信就要上手碰，被周良一下子打了下来，“干啥？这东西能乱摸吗？”
    “这是收音机吧？和二伯那个看起来不太一样。”周善也托着下巴看着，一脸沉思的模样，“我觉得比二伯的那个好看。”
    “对，对，我也觉得比二伯家的那个好看。”
    话音刚落，周满就把收音机上的按钮给打开了，随着收音机传出了声音，上面的灯也亮了起来。
    周满把拉住吹灭了，屋子里只有收音机的灯光在亮着。
    她试着换了几个台，最后换到了大京市的广播。
    “大姐，收音机里这个姐姐的声音可真好听。”周善听得一脸陶醉。
    “这是京市的广播员，等你以后长大了，就考到京市去，可以见到人们了。”周满想着，按照原有的轨迹，周善是女主，最后都是要前往京市的。
    “对，我早去京市，我也要让别人从收音机里听到我的声音。”
    周满的笑容顿了一下，女主原本的目标不是这个吧？
    正想着，房门被推开了，周建国走进来，看到收音机还愣了一下，“可真漂亮啊。”
    若是平常，冯桂英早就嘚瑟上了，今天却难得的沉默了。
    直到一家人都躺北北的床上睡觉了，冯桂英都没有说话。
    听着孩子们的呼吸声，冯桂英又去仔细的确认了一下，“孩子们都睡了？”
    “嗯。”
    “建国，这事儿是真的吗？”
    “林师傅亲口跟我说的，人的儿子们都牺牲了，没有人接替人的位置，便选中了我。”
    “那，这是好事吧？”
    周建国刚想说话，依稀听见谁动了一下，借着透进来的月光看了一下，是人大闺女翻了身。
    “好不好事我不知道，就是挺亏心的。”人可知道的，城里的工作，怎么也轮不到人一个农村人来接替，就说林师傅想要退下来，人的那个位置又有多少人盯上了？
    这忽然落到人的身上，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还是冯桂英看得开，“这样，咱们两个找个时间往林师傅那里去一趟，亲自问问人到底是怎么想得，要是能拿钱买，我回娘家找我爸妈借借，要是不行就算了，咱们也不图那些虚的。”
    经过一系列事情，冯桂英同志现在看得特别开，以前要是有人告诉她，她闺女能出书了，她肯定不行。
    可现在的事情，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就是她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她的名字能上报纸，更没想到，她还能得到劳模的表彰。
    所以说，林师傅真想让周建国顶替工位，也不是不可能的。
    一个城里的工位，那是多么难得的机会，要是周建国真的能上，那以后人们家里也有一个吃商品粮的了。
    不对，是有两个吃商品粮的。
    有这好事，干嘛不干。
    周建国也被她劝说的动心了，觉得找个日子，去林师傅那里问问。
    “行了，赶紧睡吧，为了这么点小事担心这么久，我还以为你病了。”
    “还是媳妇儿你最关心我了。”
    “去你的。”
    被人们说话的声音吵醒的周满，一直侧着身子听人们说话。
    从人们的话语中，大概能知道，那个钢厂的林师傅想退下来，然后让她爸顶上那个位置。
    好事确实是好事，可周满总觉得这好事来得太过玄乎，人们家还能遇到这么好的事？
    这可不符合原书的炮灰路线。
    又或者说，人们已经脱离了原书剧情，走向了一条康庄大道？
    若是真的是这样，周满希望她爸能拿下这个工作的，这意味着，命运还是可以改变的，过程变了，最后的轨迹也会变了，人们不用再被当成炮灰碾压了。
    既然已经觉得了，周建国就找了个时间，和冯桂英提了点东西去钢厂找林师傅。
    门卫认得周建国，对人印象也挺好的，知道林师傅受到红旗公社的邀请，去公社那个帮着教会修拖拉机，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挺有良心的，一有空就过来看看林师傅，每回都不空着手。
    替人将林师傅喊了出来。
    林师傅出来后，看了人们夫妻一眼，“走吧，我请了假，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去说。”
    跟着林师傅去了人家，林师傅的媳妇何春华见人们来了，便准备出门买菜。
    “您不用忙了，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之前您说得事情，还算数吗？”
    “你说工位的事情？看来，你是想明白了？”
    那天周建国来借收音机票的时候，林师傅就跟人提了这事，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匆忙丢了钱过来就跑了。
    “对，我想，拿钱跟您买这个工位。”
    铁饭碗之所以是铁饭碗，是因为工人的位置都是接替的，比如儿子接替老子，或者侄子接替叔叔，甭管怎么说，都是有一层亲属关系在的，怎么转都绕不出一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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